第116章 臣弟今生不封正妃
北其皇宮。
“什麽,蒼天圖死了?”龍椅上,看起來無比年輕活力的皇帝猛地站起來,滿臉震驚。
“是,皇上,隨行的三百侍衛無一存活。”說話的官員由於過度緊張,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膽敢殺死皇家宮員,甚至還將那三百侍衛全數殺死,這到底是什麽組織?
“豈有此理,查!給朕徹查,到底是什麽勢力所為!”重新坐回龍椅上,但還是阻止不住全身顫抖著,他剛剛跟蒼天圖商議著要一件重大的事情,哪想他一出宮門,竟然死於非命?
殿下一片寂靜,雖然皇上發了話,但並未指定誰去查,所以都不敢吱聲。
片刻後,眾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人的身上。皇上一直最為信任恒王,他的能力也是公認的強,想必如此棘手的事,應該也是他去辦才比較合適。
但站在最前方身材欣長的男子卻是半點要自動請纓的意思都沒有,腰挺得筆直,站得是穩如泰山。
“靖恒,”半晌後,龍椅上的皇帝再度開了口。“這件事,你如何看?”
被點到了名,司徒靖恒無法再裝聾作啞了,上前一步,道:“回皇上,事出忽然。最近皇城附近也並未聞有任何江湖組織,想要徹查,需要些時日。”
一挑眉,司徒珞塵嘴角不經意地抽搐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盯著對麵的氣宇軒昂的男子,一身淡藍色朝服,腰間一條白色的腰帶,上麵掛著皇室圖騰的玉佩,寬肩,窄腰長腿,身材很是健美。在這一身英氣逼人的外形下,那張臉更是顯得麵如冠玉,卓爾不凡。
“此事,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蒼天圖一死,這戶部的位置空了下來。你們別指望朕會不知道你們那些小心思,朝中結黨營私不是一日兩日了,那些平日裏做小動作的人,你們的好日子可是到了頭!”一邊說,司徒珞塵站起身來,“此事誰負責,我會給你們傳下暗召,勉得造成不必要的犧牲。”
“退朝。”
這話一出口,大殿之上一片嘩然,此事確實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若今日指派了恒王還可,但若是別人,想必此事一查,隻會有去無回。
而皇帝也不是傻子。
“靖恒,隨朕來。”丟下一句話,司徒珞塵的身影便走了出去。
眾臣們的目光在司徒靖恒身上掃了幾圈,這才都默默退下了。司徒靖恒舔了舔嘴唇,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輕輕地抿成了一條線。
哼,皇兄,你能信得過誰?
“靖恒,下了朝,朕也不跟你談國事了,”進了凡福殿,司徒珞塵三兩下脫了那龍袍外衣,連鞋子都蹬掉了,大咧咧坐在那軟塌上,雙眼眯起來,笑得如沐春風。
司徒靖恒見到一下朝就如此威嚴盡失的皇兄,不由得一陣無語。歎了口氣,等著他的下文。
“你知道,北其與浮雲國的事吧?”司徒珞塵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的臉色,接著道,“他們的公主,要來和親了。”
司徒靖恒稍稍皺了眉,但卻依然不動聲色,。
“你的正妃也去了四年了,雖然朕知你傷心,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總還是需要個正妃的。”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皇兄,應道:“皇兄,臣弟還不想封妃。”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正妃娘娘她殺了那麽多人,罪有應得,世上絕色女子多得就是。”司徒珞塵勸道,“作為北其皇室,你總不能讓人笑話。”
司徒靖恒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藏在袖中的手卻是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若不是皇上當年忽然執意要徹查案件,逼得他走投無路,他與夙薇涼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今日竟然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再納妃——絕不可能!
“皇兄贖罪,臣弟還不想納妃。”這浮雲國公主一進門,必然就是正妃娘娘的位置。那個位置是夙薇涼的,無論是誰也不能取代。
“混賬!國家興危與你的個人感情比起來,孰輕孰重,還要朕教你?”
司徒靖恒不卑不亢道:“皇上不是說過,要談的不是國事?”
“你……”司徒珞塵從軟塌是直起身體,厲色道,“你果真不納?”
“不納。”直接拒絕。
司徒珞塵感覺到一股哽在胸口,氣得是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司徒珞塵站起來,連說了三個好。三月初,春寒料峭,光腳站在毛毯上依然有些涼,但司徒珞塵卻是絲毫不在意,胸膛起伏了幾下,終是道,“罷了,你既然不願意,那隻好由朕封為皇妃,他日你可別嫉妒!朕可是聽說,這浮雲國公主頃國頃城,豔名遠播……”
“皇兄,”司徒靖恒靜靜地打斷了他,“道聽途說,不足以信。況且,她再美,也與臣弟無關,臣弟今生,不封正妃。”
“你……”被他一句話給阻在喉嚨,司徒珞塵歎了口氣,“靖恒,為那樣一個女人,值得嗎?”
司徒靖恒的目光直視過來,那目光中,竟然帶著絲絲寒意,猶如寒冬的冰雪。他從來沒用這種眼光看過司徒珞塵,這讓司徒珞塵頓住了嘴。
“皇兄,死者已矣,咱們不要再談論她了。明日便是皇兄大壽,臣弟明天再來拜會。”司徒靖恒微微欠了身算是行禮,也不等司徒珞塵再開口,便退了出去。
司徒珞塵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眼中危險的氣息一閃而過。輕聲道:“香浮。”
“是,皇上。”側邊走出來一名女子,身著綠色紗衣,一身舞姬打扮,聲音魅惑。
“還沒有傾色的消息?”
“回皇上,沒有。”香浮半低著頭, 態度恭敬。
司徒珞塵揚了揚嘴角,笑容綻放在臉上,但那眉宇間卻是一片冰雪,笑意到不了眼底,看著令人膽寒。
“皇上,既然恒王讓您這麽心憂,為何不像四年前一樣,幹脆直接殺了他?”香浮見司徒珞塵不說話,便壯著膽子再次問了一句。
“像四年前的那種機會已經沒有了,現在的司徒靖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絕對信任朕的人了。想要對付他,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