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隻是一個嬰兒
這辭幼將軍前些日子忽然找到自己,要拜師。鳥語是陀家幾代單傳,陀平自然是嚴辭拒絕。但這人殺了他村裏幾十人,又抓了他的兒子,他才不得不被迫教會了他,且隨他一起來了宮中。
抱著豆豆退出了書房, 陀平才深深地吸了口氣,“豆豆,這門異術,先祖創下是為了聽懂禽獸所言,及時了解天災,保障收成,也為了村民的生命安全……若他是為了害人,爺爺……寧願你一輩子也不懂它……”
辭幼見司徒靖恒臉色鐵青,也不太敢開口。若皇後娘娘的病真如這隻鳥兒所言,需要娘娘腹中的胎兒心髒來醫……
司徒靖恒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一般,雙耳不斷地出現耳鳴。皇上一國之君,皇後母儀天下。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隻是一個嬰兒?
司徒靖恒咬了咬那豪無血色的唇,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中。
“王爺……”辭幼實在忍不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像現在這樣,“王爺,雖然消息沒有錯誤,但這診方自然是來自神醫楊靜,不如咱們……”
司徒靖恒抬起頭來,喃喃道:“沒錯,咱們去凡福殿見聖。”
“王爺,若直接開口去問,豈不自掘墳墓?這鳥兒本是傳給飄然的,咱們如何能知道內部消息。打草驚蛇……”
“本王還管什麽打草驚蛇,孩子保不住……”說到這裏,司徒靖恒心裏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噬咬,疼痛無比。
“但是王爺,如果飄然真的是皇後那邊送進驚玄宮的,那麽她的目的絕不僅僅如此。王爺若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斷不可現在貿然麵聖稟明情況。”
司徒靖恒聽到這裏,才稍稍壓製住自己那顆暴躁的心。辭幼說得沒錯,不能衝動……不能衝動。“那麽,依你所見?”
“王爺先平靜一下心緒,待深夜時分,屬下再潛進皇後娘娘的擷芳殿,找出藥方,一擦究竟。”
司徒靖恒點點頭,自己真的是氣昏頭,急昏頭了。險些誤了事。
“那屬下先告退了。”辭幼弓了弓身,算是施禮,這才轉身下去準備了。
司徒靖恒開了窗,那鳥兒便轉悠著從書房裏飛了出去。司徒靖恒看著它那飛行的方向,確實是往西廂房而去了。
不由得感歎,這禽獸有時候,還真的比人有靈性多了。
獨自坐在書房中不免心急,司徒靖恒歎了口氣,便向正房而去。
夙薇涼白天睡了不少時間,且又給了飄然一個下馬威,正是心情大爽毫無睡意。看著點寒繡一個小肚兜,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得門外丫鬟通傳,“王爺到——”
這幾天司徒靖恒為保證夙薇涼的舒適,又給她多派了些丫鬟,往後那些粗重活兒,也再倫不到占寒動手了。
夙薇涼見司徒靖恒一身及地藍袍,襯得是麵如冠玉,眉如墨畫,進門以後站在那珠簾後頭,也不著急進來,隻怔怔地透過那珠簾看著她。
連點寒也發覺不對勁了,看了一眼夙薇涼。便放下手中的小肚兜,與墨翠站起身來道:“王爺吉祥。”
司徒靖恒微微點了點頭,墨翠忙走過去,掀開那珠簾,好讓司徒靖恒進來。
夙薇涼調開了視線,也沒有起身的意思,隻將那目光落在那件紅色的小肚兜上麵。隻怕整個驚玄宮就她有這個膽子無視司徒靖恒了。
“薇涼,你用膳了沒有?”司徒靖恒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討好一般地走地前,坐至夙薇涼的對麵,執了她的手溫柔問道。
夙薇涼不動身色地將那手抽出來,眼中一派靜謐,沒有任何波動。
“還在生氣?”司徒靖恒知她心裏氣憤,便又將她的手抓住,不讓她逃開。“本王以後,再不會這樣了。”
夙薇涼本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但聽得他這樣說,不由得心裏一陣發賭,有一股怒氣直衝頭頂,張口道:“這種話你留著給別人說吧!不了解你為人的,或許還能被你這不負責任的誓言衝昏頭腦。但夙薇涼是不會再相信了。 ”
“薇涼……”淡淡的鼻音,甚至還帶著一絲撒嬌的成份,司徒靖恒將夙薇涼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雖然已經進入了夏天,但她的手卻是稍感冰涼。“本王那天是氣瘋了,你忽然說什麽找男人……讓本王一時間失去了理智。你是本王的,什麽男人也不準找……”
夙薇涼一陣氣結,“到底是我找男人,還是你找女人……”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環繞住,夙薇涼後麵的話被生生阻斷在了喉嚨裏,半張著嘴。
點寒與墨翠相視一笑,輕輕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給兩個帶上了門。
夙薇涼忽然被司徒靖恒緊緊扣進懷中,這熟悉的感覺令她的心為之一顫。但嘴上卻是倔強道:“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薇涼,若本王有一天,忽然變得陌生起來,你會怎麽樣?”司徒靖恒呐呐地開口,又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於是改口道:“若本王有一天不像現在這樣寵溺你,你會不會覺得本王很陌生?”
夙薇涼微微蹙起那秀麗的眉,心中隱隱覺得今日的司徒靖恒有些不太對勁,“你,怎麽了?”
司徒靖恒微微閉上眼,隻是用力將懷中的那具嬌軀揉進自己的懷中。
“靖恒……你……輕點……”夙薇涼被他的力度扣得骨頭都有散架了,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別傷著孩子。”
司徒靖恒聞言,才慌忙鬆開了手,順了順夙薇涼額前的秀發,臉上有些尷尬,“薇涼,那日本王確是在飄然房中過夜,但是本王真的……”
“好了……”夙薇涼急忙打斷了他,這種解釋不聽一也罷,簡直就是徒增傷感。“我明白。”
“你不明白!”司徒靖恒哭笑不得,自己還什麽都沒說,這女人明白什麽了?“本王那日確實是去她房中查一下線索,隻是後麵她點了熏香,想必是迷藥……再後來,本王的心疼病發作,把她當成了你,相擁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