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鳥語溝通
有一句話他不曾說,如若不是王爺半夜不歸宿,王妃又何需吹冷風,傷心整夜?
這句話他不敢說,但卻在心裏轉了數圈。
司徒靖恒看著辭幼臉上的鮮血,不由得後悔自己的莽撞。但他實在快要瘋了,一想到夙薇涼昨夜跟另外一個男人呆了一夜,他就控製不住自己。
若這人不是辭幼,他想他已經一劍將那人刺死。
“王爺……”辭幼向前一步,想再開口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他心裏愧疚,隻因他對夙薇涼的感情,確實超出了主仆。但他卻是有口難言,無法與他人訴說。
司徒靖恒見他表情誠懇,額頭還在淌血,不由得長長地歎了口氣。自己是不是瘋了?隻要是遇到夙薇涼的事,他就完全不能理智對待。他從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你出去吧。”最後,司徒靖恒人有些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是真的隻想去飄然那兒找一下線索, 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皇兄會對自己不利。但怎麽會想到,事情會搞成現在這樣?
夙薇涼竟然會親自找去西廂房?
辭幼抬頭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隻感覺眼前一片血紅。怔了半晌,才幽幽歎了口氣,退了出去。
西廂房。
“小主,其實……”飄然房內,隔著一個素色的屏風,高峰壓低了嗓音,神色不大自然道,“其實王爺已經知道了小主的手法,證據如今也有了。”
“什麽?”坐在屏風後麵,獨自對著一盤殘棋的飄然微微挑起了眉,“高侍衛……”
“小主放在人我處的藥品,已經給王爺看過了。”高峰咬了咬牙,做牆頭草,隻怕會死得更慘,如不盡快選對路,一切都晚了。
飄然聞此言,不由得站了起來,用中拈著一顆墨子,語氣是難見的嚴肅,“你的意思是,王爺在跟我演戲呢?”
留在她房中過夜,故意示好,難道隻是為了試探自己?
飄然冷烈一笑,哼,司徒靖恒,既然你已經不可能再信任我,那可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手中的一顆棋子落下,那攻勢,完全將白子圍死。
飄然深吸了一口氣,張開兩手,口中發出一連串奇怪的音符,高峰正在不解,隻見那半開著的紙窗護外忽然飛進來一隻小鳥,通體漆黑。飛進來以後,它直接落在飄然手心,唧唧叫個不停,而飄然也隨著它的節奏,跟隨著一聲聲叫著。
“鳥語?”高峰心裏一動,脫口而出。頓時看向飄然的目光有多了幾分驚異,據說這世上懂鳥語的人寥寥無幾,難道這飄然平時就是通過鳥兒來與凡福殿通訊?
難怪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打不到蛛絲馬跡——你總不能把這天上的鳥兒都抓回來問斬吧?
在高峰思索的時間內,飄然已經和那隻小鳥說完,鳥兒撲騰著翅膀圍著飄然轉了兩圈,便呼啦一聲,從窗戶裏飛了出去。
“我已經去請示皇上了,高將軍放心,這驚玄宮,好日子不長了。”飄然冷冷地哼了一聲,伸手一把拂掉桌上那一盤棋,迅速轉身,在梳妝台前坐下。
時至此刻,她已經完全無需掩飾掩飾自己的恨意。“鋤泌,血債血嚐,我要讓夙薇涼那個賤人——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峰看著飄然臉上那抹詭異的笑意,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高侍衛先去吧,飄然需要沐浴更衣了。”飄然對著鏡子,緩緩將頭上那一枝珠釵取下,從銅鏡中注意著高峰的動靜。
見她準備更衣,高峰忙退後了一步,臉上泛起一絲緋紅,接著便慌忙轉過身,“屬……屬下先去了。”
飄然冷笑了一聲,擾了擾外衣,對著門外叫道,“憐雲,備熱水來。”
門外淺淺地應了一聲,便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憐雲是自鋤泌歿後,司徒靖恒親賜給她的丫鬟, 經過幾次調教已經變得相當聽話。
飄然微微閉一眼,隻感覺到眼前天旋地轉,忙從袖中拿了一顆藥丸塞進嘴裏,輕輕地含住。
既然司徒靖恒已經知道西廂房那幾個小主的死與自己有關,那麽他不將自己直接上報給皇上處死的原因是什麽?是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出蛛絲馬跡,揪出幕後主使?說不定已經在秘密行動?
想到這裏,飄然不由得有些焦急地站起了身,初夏的天氣,輕風徐徐吹過,那扇開了一半的紙窗戶被刮得沙沙作響。
眼前忽然想起剛嫁來初嫁來驚玄宮那晚,自己臨窗而望,鋤泌細心地為自己批上外衣的情景。
綿長的思念絲絲入心,越是思念,那恨意就越是明顯。那恨,竟像是在心裏生了根一般,巴不得立刻去將夙薇涼剝皮拆骨才好。
而夙薇涼此時卻是在昏天黑地睡眠中清醒過來,她的身體不比從前,有了孩子以後變得格外嗜睡。這一覺又睡了好幾個小時,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娘娘,”點寒扶她坐起來,“你在房裏呆了一整天,要出去走走嗎?”
夙薇涼也覺得再這樣悶下去自己非得病不可,於是穿了鞋子,淨了臉,又吃過東西。隨意地攏了秀發,與點寒墨翠一同出去逛逛。
可巧飄然沐浴完畢也是剛剛出門,在後花園兩人撞了個正著。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飄然冷哼了一聲,調開了眼神,轉身就走。
“站住。”夙薇涼還沒有開口,點寒清淡的聲音適宜地響起來,“見到娘娘不行禮,調頭就走,簡直就是大不敬!”
飄然眸子裏寒光一閃,但還是與憐雲一起轉過身來,欠身道:“賤妾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夙薇涼揚起頭,笑道:“妹妹既然自稱是賤妾,那就別端這麽高的架子,你隨我來吧。”
憐雲看了飄然一眼,隻見那雪白的肌膚下,青筋一根根都凸現出來。
點寒見她不動,便提醒道:“走吧。”
夙薇涼轉身,忽然變得心情大好,神清氣爽。飄然咬牙跟在後麵,夙薇涼將她帶進了正房,接著便坐了下來。“我常聽聞妹妹你不僅長得美,更是心靈手巧,姐姐房中地板髒了,不如就勞煩妹妹擦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