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禽獸行為
“洗發水要八十?你搶錢呐!”淩世林憤然於色,“那種破洗發水隨便六七塊錢都可以買上十幾包。價格本就超出商品價值太多。我們又不是陌不相識,你這樣不顧兄弟情義,趁機抬高,漫天亂開價,小心生兒子沒屁……得腸胃炎!”
??馬蘇華不舒服了,微惱道:“拜托,我就是看著我們之間難得的友情才給你個跳樓價,要不然起碼賣一百塊嘢。外加物以稀為貴,目前隻有我一家有貨,一家獨大的道理懂不懂?專供特約價不賣九九八我都算很良心、誠意滿滿了。”
??“你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呢?你的不義之財,非吾所有呢?”淩世林不屈地反問。
??“乖乖!難道我賺的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不義之財?我好像沒有逼迫你買,也沒有欺騙你買。我東西擺在這,講究心甘情願,賣的願賣、買的願買,還真沒你說得那般不堪入耳。”馬蘇華條理分明,據理力爭。接著微微一笑,問馮建新和餘嬈音:“衣服要嗎?配套再送內衣褲喔!”
??“強詞奪理,歪曲狡辯!”
??馮建新和餘嬈音呆若木雞,均想這女人怎麽如此貪財,平時還模樣挺正派、端莊看不出來,還以為她俠肝義膽、樂於助人,是個武俠世界裏的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應該慷慨大氣,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以前餘嬈音求馬蘇華給她拿件換洗衣服,餘嬈音還以為馬蘇華當時拒絕的回答隻是開玩笑,為了幽默話題,沒想到馬蘇華竟真的貪財無厭,小裏小氣。她所說的用錢換衣也並非戲言玩笑。
??馬蘇華有些不耐煩,說:“到底要不要啊你們?蒂花之秀,你的好朋友喲!不要我可去洗澡了。”說著帶上沐浴露、洗發水,毛巾、換洗衣裳,鎖了箱子,走出幾步。忽然停住,宛如益達口香糖廣告的女主人公走出超市時麵帶微笑地甩開飄柔長發回頭,說:“不要嚐試偷看喏。”
??淩天奇突然記起剛進古落村的那日馬蘇華也是說了相似的警告話語,出現不肯給洗發水的相似情況,冥冥之中奇異驚現,淩天奇靈魂出竅,魂遊四海,俯瞰八方,馬蘇華一絲不掛的美人豔浴就被他無恥的收入眼簾。淩天奇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三千青絲打濕披散在刀削般挺秀的肩頭,絕色容顏下天鵝般雪白的頸項。淩天奇熱血沸騰,血脈賁張。難道今夜有戲,奇異再現,在這裏可再次清清楚楚看到馬蘇華?哼哼,馬蘇華你終究難逃老夫的魔掌,一而再再而三地拋送機會,老夫不把握千載難逢的機會,豈不是暴殄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做出禽獸行為,辜負你大好美意?淩天奇嘴巴吱了一聲,手掌握拳砸下,右腳輕輕跺地。我是大義凜然、不動如山、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一向堅持自我、純潔高尚、清正無比,美女坐懷都不亂,正直高過翩翩公子柳下惠,何來“魔掌”一說?也是幸好馬蘇華不會讀心術,不知淩天奇的離奇曲折的思想,要不然還不火冒三丈,大發雷霆?
??馮建新立馬攔住馬蘇華拿了洗發水沐浴液。餘嬈音登山服碎裂,迫不得已買了馬蘇華塑料包裝袋裝好的吊牌都沒拆的一套新衣服,五百。但依布料和裁剪做工來看,屬小廠粗製、黑作坊生產之流,滿是剪不齊的線頭和縫得歪七歪八的袖口、領口,一百塊買下都綽綽有餘。餘嬈音奇怪的是馬蘇華帶著全新的衣服過來難道是算準了有人肯定會買她的衣服?這麽黑心的價格,好重的心機!馮建新和餘嬈音家裏富裕,也不會過多的在意區區百八十塊錢。像馮建新,每次飯店消費、娛樂場所消遣哪次不是最少最少都八九百,平時隨身攜帶的零花錢也不會低於五百。餘嬈音也是相差無幾,大同小異,平日買衣服、鞋包,化妝品,金銀首飾沒少花錢。隻是身上沒現金,答應馬蘇華回家後打到她銀行卡上。
??見到有人在短缺衛生用品的艱苦條件下被迫就範,買下她昂貴的洗漱用品,不光進墓救人這單買賣大功告成,而且還賺了點外快節省日常開支,人又安然無恙回來,真所謂人財兩旺,不可兼得的魚和熊掌同時得到。馬蘇華非常高興。
??“淩天奇你們倆要不要?想清楚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淩世林毅然地說:“死心吧,我們是絕不會向你這趁機撈油水、貪財好利、吝嗇刻薄的惡勢力低頭屈服的,就是拿杆槍抵著我的腦袋脅迫也不會。對不對,天奇?”
??淩天奇知道馬蘇華的難處,明白她為何掠奪式地搓錢,欲站出來為馬蘇華解釋,可人家未必信服,並且極有可能弄巧成拙,引發眾人曲折、更深層次、偏離正道的誤解。而馬蘇華這次的確做得過分。又不想與淩世林的關係微妙。半眯著眼睛看著淩世林,配合地點著頭,“我非常讚同你的觀點。”
??“算了,反正我拓展了兩個客戶,愛要不要。”馬蘇華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亦步亦趨地挖苦,不為所動,心中仍是愉悅。“想要隨時找我。”欲走。
??“去洗澡帶什麽手電?”淩天奇攔住馬蘇華說,“給我去林子裏找些幹木柴燒火取暖。你不是不想給人偷窺的嗎?暗暗的,更銷魂,還帶什麽亮堂堂的手機電光。”
??“嗯,話粗理不粗。你跟著我到溪邊,我到了下麵給你。”
??幾人回到當初洗澡的水塘。馬蘇華手機的光芒粼粼地鋪在水麵,波晃鱗閃,像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公主穿著的鑲著鑽石水晶的百褶裙。岸邊水草枯黃,沙石裸露,一塊橫亙水邊、深入潭底的巨石幹涸的一層岩壁顯示水潭的水位線明顯下降。伸手捧水,掌心冰涼。水溫明顯涼於進山時,而紅葉翩翩,浸入溪水,貼水而行,仿佛順水行駛的飛舟,乘著鬆風,對著明月,飛馳而下。然而霧雲遮玉兔,盡管鬆風有情,可明月無意,嬌羞地裹著黑衣裳藏了起來。一層秋雨一層涼的意味濃濃地彌漫著,蕩漾著。但涼意微寒,那冷颼颼的秋雨卻始終沒見著,可能時節未到。也是幸好沒見著。要不短袖襯著胳膊,不著涼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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