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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快到咖啡館時,老周靈機又一動,到附近的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心想,形象問題,總不能跟小青茶館裏的那些狗男女們一個檔次吧。 坐進咖啡館單間裏,一根煙沒抽完,她已被服務員領了進來,一臉激動中伴著拘束的神情。片刻後,兩客牛排端上,服務員關好門離去。 兩人客客氣氣,邊吃邊聊。她問老周的家人可好?答都好。太太幹什麽的?答成天瞎忙活些生意吧。她便道一定很能幹。老周笑笑,不做任何解釋。 牛排吃完後,叫來服務員撤下。問她喝咖啡還是紅茶?她說喝茶吧,咖啡喝不慣。待服務員出去後,她說你讓我選什麽,我什麽都不懂。老周道,習慣就好了。 喝起茶後,老周很自然就拉過她的手摸起來。她開始低眉順眼不言聲,老周一拉她,她便從座位上轉了過來,順勢靠到他身上。 抱了一會。然後老周提議去賓館,她開始拒絕,說就這麽跟你抱抱我就很滿足了。老周心裏一熱,又稍一堅持,她也就答應下來,不過她的臉卻在瞬間變紅。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突然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到了床上,她的話忽然多起來,全然沒有了臉紅的小女工模樣。一會問,你太太一定很漂亮吧?老周說哪裏哪裏。她又具體問,她的乳房比我怎麽樣?老周更謙虛說,不如你不如你。她就很驕傲的笑了,顯然這是她引以為驕傲的重要資本。 從眉眼上看,她也該有過一個清純少女時代,隻是疲憊生活導致了快速枯萎。但兩隻渾圓乳房依舊端然綻放,令老周不由想到,要是讓老馬看到就好了。可以說,她的乳房水準遠遠超過她的相貌。在許多女人身上都有著類似反差,可見上帝大致還是公平的。此外,老周還見過一些做“手模”、“腳模”、“腿模”的女人,其五官也多半都難以恭維。 一會又聊回到跳舞上。老周有個疑惑,卻又不便直接問,便隻好繞圈子。先問她,你常去嗎?她說,也不常去,一周平均不到一回。又問,那也認識了一些舞伴吧?她說,還真沒有,你是惟一一個。老周不信道,你不會說是因為我太流氓了,才在你身上占了便宜吧?她輕打他一下說,那些人,也有跳著跳著亂摟亂抱的,我就推開不跳了,也正因為這樣,才舞也沒學好,跳的也不多。 老周不禁疑惑,終於還是問出來:“那你跟我……怎麽……” 她臉又紅了:“你進去往那一站,看著就跟別人不一樣。” 老周頓時也不好意思起來。看來,一個慣跑部委的項目蟲,一旦淪落到江湖舞廳裏,身上還真有些與眾不同的氣質。 但想來想去還是——嗨,丟人啊。盡管,似乎也不無寬慰。 她又問:“你這次出差,什麽時候回去?” 老周看看窗外:“哦,明天一早就走了,所以今天見見你。” 她低頭道:“那下次你什麽時候能再來?” 老周道:“說不好,大概,個把月吧。” 她想了想說:“那不就該過年了?你還是把你的電話告訴我吧。” 老周遲疑一下,還是把現在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 她說不能在這過夜,租房的鄰居會知道的。老周說,現在誰管誰呀,你就說回娘家了,不就行了?她說不行,從來沒說過假話,不會騙人。 說著她便起身穿衣服,連個手包都沒有,抬腳就走。老周看她連告別的表示也沒一個,便叫住她,下床又抱了抱她。她輕聲道,你快歇著吧,剛才累壞了吧,中年人了,要注意身體。說罷出門而去。 老周躺回床上,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