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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介紹,”老馬手一擺,開說,“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周總,哈哈。”說著自己做鼓掌狀,同時巴掌一扭,“這是,本市剛剛嶄露頭角的,商界奇女李小姐。”又做鼓掌狀,“今天,英雄美女,才子佳人,在此隆重相會。我不知這該叫一種——”
“緣分。”娟兒說。
“對對對,還是你有文化。”老馬再做恍然大悟狀,“我就說到這裏了,大家也能看出來,我笨啊。而我這位兄弟,比我可聰明多了,今天剩下的節目就由他來主持。另外我還補充一點,這位先生跟酒有仇,這次來之前特意跟我說,不喝酒,我也答應他了。大家作證,今天我絕不勸大家喝酒。但是,麵對初次相識的美女李小姐,兄弟,你看著辦了,啊。”
說完閉口。
老周臉上隻好呈現出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右手背在左手中輕輕摔兩下,衝老馬說:“我給你找把刀來,你殺了我算了。”
小姐們一片歡笑。
“那我就說兩句,”老周道,“這次來前我的確說過,盡量的不喝酒。其實我的意思是,別光會幹些醉生夢死的事,那不成酒囊飯袋了嗎?但既然榮幸見到了兩位小姐,則又另當別論了。娟兒我知道,能喝不少。李芸小姐,你怎麽樣?”
“一點點啤酒。”李芸小聲說。
“好,那我們就隻喝,一點點。”老周興奮的說。
當然少喝不了。
先是老馬帶三個主陪酒,然後娟兒帶副陪酒,老周再與兩位小姐輪流碰,回頭小姐們又分別向老周敬酒,老周又向老馬娟兒敬酒。總之這麽說吧,在場的任意兩人組合、三人組合都以種種名義幹過了杯,其間還包括多次舉杯共飲,種種段子、謎語等更不在話下。
一片喧嘩中,感覺似乎越來越亢奮,其實也就是漸趨麻醉。在老周腦子裏,偶爾也有那種倏然“斷片子”的時刻,周圍的聲響好象刹那間“刷”就沒有了,惟餘燈影淡淡,笑意嫣然。但旋即又會象恢複了正常播放功能一樣,耳邊繼續洋溢起一片喧嘩。
酒後,老馬提議,到樓上房間裏坐會兒,喝水或打牌,反正天還早。
李芸沒什麽表示,似乎是半推半就,被娟兒拉著也就上來了。看樣子,也像是喝的真有點多,貌似不由自主。
在她作態半推半就時,老周心情很淡漠。一半是因為酒喝得確有點多,另一半也是覺得她留不留下其實都沒太所謂。當然閑著也是閑著,但她會是跟娟兒一樣的女人嗎?方才吃飯時跟她還簡單聊了兩句,她說是在幫人管理一家美容院。當然是“男士止步”的那種,而絕非粉紅燈光的“美容美發”。盡管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但老周也不認為自己會是任何女人一見就想獻身的人物。那麽,若空期待一場,豈不也很掃興。
所以,他無可無不可,當然更多也想不下去了。
老馬在後麵耽擱了一會,老周先領兩位小姐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
李芸一進屋,就歪在床頭疊放的被子上,閉上眼睛,口中喃喃的說:“喝醉了,從來沒喝過這麽多酒。”
老周怔怔的看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轉向娟兒時,她正似笑非笑的瞟著自己,似乎在說,犯什麽傻呀。
老馬隨後跟進來,一看眼前的情景,胸有成竹的笑笑,抬起手,一隻鑰匙牌在晃動。“我們隔壁,”他輕聲對老周說,“你們慢慢進行。”
老周頗為難的一攤手,老馬以嚴厲的目光製止住他渴望裝孫子的衝動。一甩頭,轉身離去。
娟兒也衝老周曖昧一笑,擺擺手,無聲飄走。
眼前隻剩,一個房間,窗簾緊閉,牆燈昏昏射下,床上倒著一個女人。
老周在走廊上撥手機。
“你出來一下,我得問你兩句。”他說。
“你過來吧,她在洗澡呢。”老馬在電話裏說。
老周推門進入隔壁房間,與老馬對坐在茶幾兩側。
“你趕緊說說,她到底什麽情況啊。”老周不耐煩的說。
“你哪來這麽多廢話!直接辦不完了嘛。想知道什麽,你不會問她呀?”老馬更不耐煩。
“總得先過渡過渡嘛,”老周馬上轉為誠懇,“何況她都睡了,咱也不能太粗暴。”
“你呀,還是,書生氣。”老馬歎一聲,“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嘛。”
李芸,女,現年28歲。與娟兒同鄉。曾婚,未育,離異後來到此地,先在美容院打工,後嚐試自立門戶,但開業半年停業,原因大致為隻懂業務不懂經營,當初的一點積蓄全折進去了。如今算是在幫親戚管理著另一家美容院,其實隻能算是蹭飯轍,連打工都算不上。親戚也不跟她講什麽工資之類的,反正白天有她一碗飯,晚上有她一張床就是了。在此期間疑似有過相好的男人,但其保密工作十分到家,令娟兒亦難知端詳。
“就這些。”老馬盯著老周說。
老周還想張嘴問什麽,忽聽一聲尖叫。抬頭一看,是娟兒剛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白亮的身上一絲不掛,走出幾步了才發現他在這裏,正車身往回跑,一雙肥乳在空中甩出閃爍的曲線。
老周趕緊閉上眼一扭頭,五秒後睜眼看著老馬:“對不起。”
“這算什麽呀,咱哥們之間,除了老婆,還有什麽不能公開的!”老馬神色自若,“其實她也就是想讓你看到。否則她要是不出聲,再悄悄走回去,你肯定發現不了。”
老周伸手握住老馬,無言,搖頭。
“所以明白了吧,她們全都是雞,隻不過工作場所不同而已。”老馬拍拍他,“學學我這境界,就知道回去該怎麽辦了吧?要不然,我再把娟兒叫出來,讓她好好對你展示一下?”
老周抱拳拱手,用力點動著,連聲叫道:“千萬,饒兄弟一把。”
邊說邊一步步倒退著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