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門外地獄
趙子慕的折子沒有被批準,因此她隻能將目光瞄向了草原,不久大量的探子辦扮成零散的貨商,牧人等各式各樣的人向蜜蜂一樣一窩蜂地湧向了大草原,鑽入草原各個部落的首領之中,挑撥、離間、拉攏、打壓無所不用,一時間整片大草原暗流湧動。
而京師在三個月之後突然傳出了很多關於太子的不利流言,什麽結黨營私,培植羽翼,心胸狹隘,同室操戈等不利於司徒耀華的流言都在大街小巷之間盛傳了起來,京師氛圍突然詭異了起來。
若是沒有人挑起一般不會有人拿這些東西出來說事,因為這種爭鬥是朝臣們一種墨守成規的認同,早已被明爭暗鬥麻木了的他們是不會將這些事放在眼裏的,可是一旦被人擺在了明麵上結果就不同了。
習慣了的醜惡一下子被人淬不及防的擺在了太陽底下是會被曬傷的,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司徒耀華的確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但被朝中那些自命清高的禦史們狠狠地參了一番,還被景惠帝嚴厲的訓斥了一遍。
太子身為儲君在朝中樹立威信培養自己的人馬本來沒有錯,這原本也是帝王為了自己的接班人能更好的坐穩王位而默許的,可是帝心本就難測,或許景惠帝會放任司徒耀華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是一旦超過了他默許的程度或者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的話,那麽說不準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剪掉自己的威脅。
而如今景惠帝僅僅隻是訓斥了司徒耀華一頓,也可以說是敲打了一番,這還是輕的了,說明景惠帝並沒有將此事過於的放在心上,但這樣的程度並不能達到林慶的目的。
太液池,林慶看著景惠帝與他的美人氣喘籲籲地在池水中作樂,不由地有點發愣,待景惠帝從水池裏出來了之後,林慶連忙拿著幹淨的絲布給他裹了上去,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陛下,您看看您,就是不愛惜自己的龍體,這些美人再重要能比您自己還重要嗎?可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奴才會心疼的。”
林慶帶著擔心和心疼地語氣道,景惠帝哈哈一笑,林慶是他身邊的老人了,因此使用這種關心中帶著狀似責怪實則心疼的語氣對他說話他也沒有怪罪。
景惠帝任由旁邊的小太監給他擦著身上的水滴,不在意地道:“愛卿無須擔心,朕的身體不是有太醫打理著嗎?再說了,如果讓朕一日不食酒肉還好,可是如果讓朕一天不碰美人朕就受不了了!
愛卿,你不一樣,你是不會明白這其中樂趣的!”
說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隻是景惠帝肥碩的身子突然歪了一下,林慶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他,並和幾個小太監連忙將其攙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同時焦急地大聲喊太醫。
“愛卿!算了。”景惠帝疲憊地揮了揮手,然後道:“老毛病了,時不時地就會犯暈,不礙事的,不用喧太醫了。”
口氣裏還帶著些許的無奈,林慶也垂下了頭,不管是至高無上的帝王還是平頭百姓,都抵不過歲月的摧殘,任你天驕人傑,紅顏絕世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堆白骨一抔黃土,什麽都不剩。
而他與她還能在一起多久呢?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他與她相差太多,終歸是要比她先去的,他不能在等了。
林慶看了看不遠處正緩緩朝這裏走來的一個美人,她是景惠帝這陣子的最愛,目光掃了她一遍之後便悄無聲息地移開了。
不久,司徒耀華接到了一道口諭,景惠帝命司徒耀華來他的寢宮麵見,口諭來得很突然也很奇怪,因為平常這個時候景惠帝都正在用晚膳,這個時辰召他前去難道是想要賞他一起?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直說?
難道父皇還在責怪他?司徒耀華不禁有些憂慮地想到。不久前他才被訓斥,司徒耀華真的不想在惹景惠帝的不快了。雖然他是太子,可是一天不登上那個位置他便隻能戰戰兢兢地任人擺布,知道想也沒用,司徒耀華立馬奉命趕去了。
而此時的景惠帝卻在太後的慈寧宮裏,看著喝完藥躺在床上沉睡的太後向一旁的太醫問道:“太後的病情可有好轉?”
慈寧宮裏眾多的宮女太監聞聽都低下了頭,一個胡子花白的老禦醫戰戰兢兢地回景惠帝道:“太後洪福齊天,隻是壽元畢竟是大了,身子想要痊愈肯定是要些時日的,陛下請恕臣無能之罪。”說著顫巍巍地五體投地趴跪在了地上。
景惠帝哼了聲,怒道:“你們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連小小的毛病都治不好,朕要你們有何用?!朕告訴你們,如果治不好太後的話,你們就全部陪葬去吧!”
太後寢宮內的室溫瞬間下降了好幾度,所有人都嚇的靜若寒蟬,林慶往外看了一眼,此時正好有一個小太監正從外麵進來,快速地走到他的身邊,然後附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便退下了,林慶連忙走到了景惠帝的跟前勸說道:“陛下,請勿生怒,否則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說著一邊給景惠帝順了順氣,道:“陛下,剛才有人向奴才稟報,太子殿下已經去了您的寢宮,似乎有事找您。”
“嗯?”景惠帝喘了幾口氣,然後道:“朕並沒有召見他,他此時找朕難道是有要緊的事?”林慶一邊給景惠帝順氣一邊接著他的話道:“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經等著您了,您還快些回去見一見吧,說不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也說不定。”
景惠帝哼了一聲,然後道:“太子就是心眼多,擺駕回宮吧。”
從語氣中可以聽出,因為之前的事景惠帝對太子的火氣還沒有滅,林慶輕輕地垂下眼皮遮住了眼裏閃過的一縷幽光,便扶著景惠帝往外走了……
而此時的司徒耀華進了寢宮之後卻發現沒人,不由地一愣,輕輕地喊了一聲父皇之後發現並沒有人回應他,私下裏也無一人,心中沒來由地就升起了一股不安。
往後退了一步之後目光一掃,突然發現寢宮大殿裏的一根柱子後麵有點異樣的地方,不禁走過去掀開柱簾一看,腦袋嗡的一聲響,身上就像被一頭毒蛇咬了一下,立馬快速地後退了好幾步,因為那柱子後麵的東西不是別物,而是一個L體的女子!
女子閉著眼睛,眉頭微蹙,光潔如雪的身子上一絲不G,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身上還泛著點點的汗珠,這是一個絕世美人。
相信無論是哪個男人看到這樣的景象都不會按耐得住,可是司徒耀華此時卻全身發冷,牙齒打顫,這時他要還不知道有問題的話他就白活了。
無論這個女子是誰,但她出現在了這裏並且還被他撞見,想不讓人誤會都不行。
但這裏是什麽地方,他父皇的寢宮,如果這個女子是他父皇的女子……
司徒耀華不敢想下去了,全身微微地發顫,這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啊!
這是個圈套!一個想讓他從此萬劫不複的全套!
司徒耀華踉踉蹌蹌地往門口奔去,此時他才覺得他父皇召見他的這件事是多麽的詭異,雖然口諭沒有問題,可是奇怪的是,他在來的路上竟然沒有看見一個值守的太監,帶領他來的小太監更是一言不發,隻把他領了過去之後便讓他獨自進了裏麵,可是即使如此也就罷了,他父皇的寢宮裏怎麽會沒人!這是萬萬說不過去的!
這一切就像是有人特意引導的一樣,布好了一隻口袋就等著他鑽進去了,而那個女子,說不定是他父皇女人的女子,就會成為他無緣無故所犯下的罪!
想通了之後司徒耀華立馬喘著氣奔到了大殿的門口處,然後停了下來,他身上的明黃色龍紋太子服已經濕透了,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雙手顫抖地舉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酉時了,按理說司徒耀華應該可以聽到外麵的一些聲音,可是不知為何此時他什麽也聽不見,雙手按在了門框上,冷汗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寢宮大殿內朱紅的地板上,腦中一片嘈雜。
此時門外若什麽都沒有,那麽他就有機會迅速地離去,逃得一劫,海闊天空,他還是他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如果此時門外等著他的就是陰謀陷阱的話,那麽他從此便什麽都不是,萬劫不複,永不翻身!
手已經按在門柄上,隻要輕輕地一拉,就能得出結果,是希望還是毀滅全在於拉開門的那一刻。
司徒耀華腦中思緒萬千,手心裏早就全都是汗水,雙手好像有被什麽趨使一樣手上一用力。
砰!
的一聲輕響,司徒耀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因為這門根本不是他打開的,是被人推開的!而他在門開的那一刻看到了他此時最不想看到的人!
……
林慶就站在了他的麵前,而他的身後是他一臉威嚴的父皇以及一大批的工人,而司徒耀華並沒有錯過從林慶故作驚愕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