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人傑 局勢
趙子慕早就把林慶當成是自己的了,因此自然是自己怎麽想的就對他怎麽做。
在西北抗敵那麽久趙子慕的身上卻依然保持著一種淡然的氣質,而就她這麽冷淡的人卻還能服眾確實很令林慶驚訝。
一路上眾人也沒有打出欽差的旗幟,就像一隊平凡的商旅一樣默默往西北趕去,當趙子慕奇怪林慶為何不亮出奉旨撫軍的名頭時,即使林慶沒有明說但從他的眼神裏,她也可以看出他對景惠帝令他帶來的賞賜是有多麽的不屑了。
幾車子的酒,西北的將士那麽多的人這麽點的東西拉過去夠每個將士喝一口嗎?
而朝廷如此小氣也是有原因的,今年的仗打得比往年都激烈,朝廷的府庫已經入不敷出了,再也拿不出銀子了,就這麽點東西還是從戶部牙縫裏擠出來的,說實話僅是這些東西也讓戶部的那些人看著林慶的眼神就像看瘟神一樣。
聽林慶道出了事情之後趙子慕將頭靠在了他的後背上,輕聲道:“你出。”
林慶哼了一聲道:“憑什麽?”
趙子慕用頭在他背上蹭了蹭,林慶:“……好。”
自古隻要是男人就難過美人關,他也一樣……
等二人又回到了西北之後陳靳的眼睛都瞪直了,聖旨來得那麽的突然,他一點準備也沒有,而且……
趙重怎麽也跟著回來了?
忽視自己心裏的猜測連忙帶著手下迎接林慶等人的到來,當林慶宣讀完了聖旨之後大家又是一番的客套。
林慶帶來的酒讓所有的將士們都歡呼雀躍,要知道能在苦寒的冬季裏喝上一口這樣的東西是多麽讓人欣喜的事啊。
林在西北住了差不多十天左右,除了接見一些人以外更多的時候便是在趙子慕的那裏。
趙子慕是林慶的人這件事對一些高層來說並不是秘密,可是林慶跟趙重的關係這麽的緊密就不得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趙重,這是一個讓人又忌又羨又警惕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態度來對待他,因此很多時候對她做的事許多人都是采取了一種放任的態度。
西北冬天的夜裏真的不是一般的冷,趙子慕用毛皮毯子將林慶裹得緊緊的,然後自己再鑽了進去,她笑道:“你再這麽待在我這裏,很多將士都在懷疑你在幫我解戰袍了,或者是我在幫你解蟒袍了。”
“哼,閑的。”林慶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難道不是嗎?”
“話說,我買給你的衣物穿上了沒有?”趙子慕盯著他道,眼裏閃著光。
“白慘慘的要真穿上別人還以為本千歲家裏發喪了呢!”林慶陰著臉道。
趙子慕眼神恍了一下,她買的可是內襯,她記得剛給他裹上的時候他似乎穿的是兩條。
偷撇了一眼之後又聽林慶道:“你就不會自己做嗎?”
“不會”,趙子慕道,不過他要真想要她倒可以學。
“為什麽會想要我穿這種顏色,我記得司徒元囂身上喜歡穿的就是白色。”林慶聲音幽幽地道。
趙子慕心中一跳,然後連忙道:“我覺得你穿上會更好看,穿在他身上是褻瀆!”
林慶笑了一聲,從沒聽她詆毀過別人,如今聽來竟甚是順耳。
“明日要走了吧。”趙子慕道。
“嗯,宮裏的事情多,我得走了。”林慶道。
“保護好自己……”
“……”
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趙子慕才開始一下翻身過去扒林慶的被子。
“幹什麽!”
“……”
好吧,二人又在塌上撕纏起來了,最後林慶喘著氣喊停,然後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很好,看來真的是天氣太冷了,所以即使穿兩條內襯也沒有關係……
趙子慕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再次相見林慶整個性子似乎溫和了很多。
二人目光對視在了一起,趙子慕突然看著他身上自己買的銀白絲質內襯道:“自己動。”
“滾!!”
然而兩人確實滾到了一起,肢體摩擦,糾纏,使冰冷的大帳裏生起不一樣的熱度。
林慶一直捂著嘴,趙子慕停了下來,目光幽幽地看著他,接下來一個動作便讓林慶泄了一聲。
“你幹什麽!”林慶咬牙道,外麵都是時不時巡營的軍士,待在她這裏本來就夠引人注意的了,她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你什麽時候這麽膽小了?”趙子慕笑著對他道。
林慶呆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邪氣地道:“我膽子一直都這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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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破了皮,這下無論誰都可以發現了。
很好,趙子慕淺笑著按下他的腰,然後探入他的私處,在他眼睛突然瞪大的那一刻拉下他吻上他的唇道:
“要保重……”
因為林慶自身的原因所以二人在床上的位置一直很平等,林慶也不介意趙子慕越了規律,而如果換成了別的男子恐怕就不是這種情況了。
不過兩人對這種情況並沒有什麽不滿意,因此便一直如此了,不過如果與其他夫妻相比較,兩人可能是比較奇特的了。
林慶走了,趙子慕也去相送了,在眾人的目光下林慶看了靜靜站在人群中的趙子慕一眼便坐上馬車離開了。
既然有分離,那麽就總有團聚的一天,而那一天並不會太遠。
景帝十七年,西北軍中出現一將,天縱英姿,帶領人馬主動在開春之際襲擊匈奴人,多次征戰,多次勝利,立下不世功勳,此人名叫趙重。
然則朝中文武卻集體彈劾她,請求景惠帝治她死罪,因此人妄動刀兵,蓄意挑起兩國爭端,致使兩國將士死傷無數,且勞民傷財,實乃誤國誤民,傷大梁百年國祚,因此請帝治其死罪。
然九千歲林慶蠱惑聖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顧群臣的反對,竟然還給趙重升官加爵,實乃天下之大不幸,有禦史斷言,大梁必將斷送在此二人手上!
而趙重也被任命為西北驍騎將軍,獨領三萬人馬,隻尊陳靳示下。
同年,三皇子司徒文瑞被遣淮南任淮南王,二皇子司徒錦康被遣淮北任淮北王,司徒元囂封安王,屬地陰慶,但留京師三年,三年後才回屬地任職。
從此朝爭暫時停止,東宮一脈一家獨大,帝位歸屬明朗。
然則帝心難測,事情如何發展不到最後一刻也未可知。
而另一邊的大草原,匈奴王穆珂因帶領著人馬在與大梁的戰爭中節節失利,漸失人心,王庭開始流言四起,言二王子逼父奪位,惹怒了長生天,因此長生天才會降下懲罰,不佑它的子民。
草原一時人心惶恐。
反而是一直被冷落的三皇子塔塔倒是有出人的表現,雖然塔塔皇子帶領的人馬與大梁的那個殺神對上的時候也沒有勝算,但至少保存的戰力要比穆珂多,且他待人親和,不像穆珂一樣殘暴,很多人的人心漸漸開始偏移。
穆珂主戰塔塔主和,最近的仗打得真的是讓匈奴人怕了,那個趙重帶領的大梁將士真的像是一群惡魔一樣,不但殺他們的人,還搶他們的牛羊財物,與大梁一直喊的仁義之師的口號不同,這群人簡直就像是一群劫匪一樣,不,比劫匪還可惡!
匈奴的將領們不想再打了,再打也要等他們草美牛肥食物充足的時候啊!
有誰能想得到,那個趙重竟然開春就帶兵殺到草原來了,不但讓他們措手不及,而且剛發芽的草籽也被大軍踐踏得不成樣子,他們的牛羊和馬兒吃什麽?!
因此一群人都在暗中的投向了塔塔,而在穆珂還在一心備戰想挽回自己在匈奴人心中威望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的汗位已經隨著自己的嗜戰開始動搖了。
而在趙子慕連綿不絕以戰養戰的攻勢下,匈奴人自己之間的戰爭也在悄然的爆發,而且西蕃還時不時的對匈奴人偷襲,一時間草原上的局勢混亂不已。
西北軍營,眾將集結在陳靳的帥帳之內,討論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而原本往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是以堅守城池為主,而今年不一樣。
眾將的目光都看向了靜靜坐在一旁的趙子慕,就是這個人,不顧軍令,私自帶著人馬與匈奴人交戰,而且還打贏了,雖然也受到了懲罰,可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將軍竟然任由這個人這麽做了下去,直至現在,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個人不但傑出,而且還有強大得不得了的靠山,現在更是坐到了和他們相等的位置。
這個人不可招惹。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而陳靳的神情此時看起來似乎比以前激動了很多,他沒有想到趙子慕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局勢攪和到了這個地步,打得匈奴人節節退敗,甚至領著自己麾下的鐵騎去草原欺負人家。
對,就是欺負!
欺負這兩個字用在匈奴人的身上是以前陳靳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現在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這麽多年來因為匈奴人而憋的一股悶氣也因此而舒出了口。
因此隻要不是針對大梁,無論趙子慕做什麽事陳靳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趙重這個年輕人並沒有辜負他的所望。
陳靳的目光移向了眉尾上帶著一個三角劍狀疤痕的趙子慕道:“趙重,說說你下一步的看法。”
聞言,趙子慕將目光看向了賬中的眾人,最後停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聲音清冷地道:
“孫將軍帶兵一向神勇,不若先聽聽他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