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王庭之爭
怎麽滅火這是個學問。
一把將他緊扣的蟒袍拆開,露出潔白的裏衣,腰間的玉帶被摘下,衣服立刻鬆垮了下來,很輕易地就將手伸入了他的敏感之處,林慶一抖,便就勢坐在了司禮監內堂的矮炕上。
雙手微汗地抓住炕沿,男人咬牙道:“現在才酉時!”
從窗口看了看司禮監外還沒有落山的太陽,趙子慕想了想道:“現在應該沒有人會來了吧?”
林慶恨得牙癢癢:“沒有。”可是你倒是把窗口關上啊!門外來來往往的那麽多宮女太監,你當他們是死的啊!
太監對食本來就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雖說他找的人也不是宮女,可是不管怎樣,這種事怎麽可以被人看見,更何況現在這人穿的是緝事府府衛的衣服,如果不小心被人發現並誤會了……
那他一定會殺他滅口!林慶內心的陰暗伴隨著趙子慕無所顧忌的動作迅速泛濫,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麽一個倒黴蛋承受這位爺被陰暗覆蓋的怒火就是了。
一個是內宮總管九千歲,一個是默默無名的緝事府府衛,一個坐在,一個趴著,雖然從背後看隻能看見林慶比較正常的背影,但如果現在有人在正麵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兩人的姿勢其實很銷魂。
林慶現在已經不怎麽會拒絕趙子慕的服務了,甚至有點沉迷於她的擺弄,有時他也很疑惑,就算他滿足了,但她怎麽辦?他也曾經問出了口,記得她的回答是:“看著你滿足了我便也滿足了,不過如果你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下輩子再補償我吧。”
林慶當時的感覺是想哭又想笑,而且感覺自己似乎賺了,這輩子有愧於她,卻把她的下輩子也預定了。
下輩子再補償這個理由雖然縹緲得卑鄙,但也讓他的愧疚找到了彌補的借口,因此在享受這種事時他的壓力小了很多,於是便也不再抗拒。
但當趙子慕掏出青宇師祖給的丹藥時,他的臉立刻又充血了,斜飛入鬢的眉眼狠狠地瞪著趙子慕,威懾力很足,但某人不怕他,而她也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畢竟一向陰冷高冷的臉上突然出現這種羞惱的表情著實讓她感到挺可愛的。
藥效的時間太長,而司禮監這地方也著實不方便,所以趙子慕也隻是嚇嚇他便收了起來。
沒多久,司禮監這個處理國家大事,莊重又威嚴的內堂便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引得過往的太監宮女總是好奇地往窗口一瞥,看見的卻隻是千歲爺背對窗口端坐的身影,似乎沒什麽不對,隻是千歲爺威嚴的身影為什麽看起來有點……抖呢?
當然這些好奇的家夥都被守在門前,麵紅耳赤的小蓮子給瞪跑了,小蓮子的臉也漸漸已經變成苦瓜了,聽著耳邊那細微而又不堪入耳的聲音,心想這要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皇子或大臣突然抽了瘋跑這來的話,他……他一定會拚死替千歲爺把他們都擋在門外的!
伴隨著奇怪的悶哼和低吟,很久後內堂中才傳出正常的聲音。
“司徒耀華都跟你說了什麽?”林慶展身讓趙子慕替他整理衣物道,在他鎖骨處刻意弄出一個印記之後,趙子慕道:“沒什麽,無非就是想拉攏我。”
“拉攏你?他想得倒是美!”林慶冷笑道,司徒耀華將注意都打到了他的人身上,可見真是恨極了他。
林慶眸色深了點,這些天來他與慧妃也接觸過不少次,的確是個聰慧的女子,很善於抓住機會,而八皇子對他的敵意也比其他皇子淡多了,這對他以後要辦的事情是好處。
“沒什麽,倒是你,怎麽不回去?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趙子慕道,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明明沒有什麽事發生啊,還是說她太不理世事了,所以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林慶整了整冠袍,尋了個舒適的位子然後拉著她一起坐下,把玩著她的頭發道:“匈奴人不知什麽原因,竟然在迎娶了公主之後,又撕毀了和大梁的協議,犯我城池,殺我子民,整整兩個衛所,七八千的軍士死於非命,或者重傷,損失慘重。”
迎著趙子慕看向他的目光,林慶無奈地道:“所以陛下命我一個月之內徹查此事,所以,我……”
趙子慕阻止了他,眼睛裏閃著些微異樣的光彩盯著他道:“既然如此,有沒有可能不當這個千歲……放下手中的權利,和我一起做一對平凡的普通人?”
“……好”
他竟然答應了,連林慶自己都有一刻覺得不知所措,要知道像他們這種人可是視權利如生命的人,他也一樣,可是就因為她一句話他竟然放棄了……
林慶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趙子慕攀上他的脖子他才醒了過來,看著在自己身前笑盈盈的人,突然就覺得或許這也沒什麽吧……
不過,如果真想這樣,他可能還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了。
大半個月之後,緝事府的探子以車夫,商人,流浪漢的形式深入了大草原內部探聽有關草原王庭的消息,沒過多久他們便以飛鴿傳書形式傳來了他們搜集到的情報。
緝事府的的探子從草原傳來的奏報擺在了林慶的案頭,林慶看了之後便立馬將其呈給了景惠帝。
所有的人又一次的聚在了景惠帝的案頭,這回所有人都默默無言,特別是一些曾極力主張與匈奴修好的大臣,此時更是將頭都快要低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說什麽修好,真是天大的笑話。
景惠帝的表情早已經僵死了,匈奴人這回真的是將大梁的所有人都耍了一遍。
因為消息的滯後,很多草原上的信息都傳不到大梁,所以沒有人了解那邊的重要情況。更糟糕的是,邊軍的情報太落後,連草原基本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據緝事府呈來的奏報上寫,三個月前,草原突然內部動蕩,原因是匈奴王突兀骨老邁病重,匈奴人需要選出新的匈奴王。
而突兀骨的兩個兒子穆珂和塔塔是最有權利繼承王位的人,突兀骨的突然病重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兩個身具繼承人資格的王子身上。
突兀骨有兩個兒子,長子早夭,因此便隻剩下了二王子穆珂和三王子塔塔。
原本論實力和才幹穆珂都勝過塔塔一頭,無論是領軍作戰還是與各部落首領的關係,塔塔都比不上穆珂,怎麽說最能勝任王位的人都是穆珂。
然而匈奴王廷內部的真實情況卻是,即使穆珂再有能耐和聲望,突兀骨最寵愛的人都是自己的小兒子塔塔。
塔塔是突兀骨與他的愛妾所生,他的愛妾年輕貌美因此很得他的寵愛,塔塔自然也就被愛屋及烏了。
突兀骨將塔塔看成他的掌中寶,無論塔塔想要什麽突兀骨都會給他弄來,就算他犯了錯突兀骨也會偏向他,隻因他是自己最小的小兒子,是他的心頭肉,是長生天賜給自己的禮物。
因為突兀骨的嬌縱,塔塔在草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的目光自然高了,而他父親的王位自然也被他歸入了自己的所有物中,然而就算塔塔沒有那個心思,突兀骨最珍貴的東西又怎麽會不留給他的小兒子呢?
因此草原上無論是大事小事突兀骨都想讓他的小兒子插一腳,也好豎立威望,在他魂歸長生天之後也好讓他繼承自己的王位。
但穆珂能答應嗎?怎麽說也是不可能的。
論實力,他曾帶領草原勇士突破大梁的城池,掠奪他們的人口和財物滿載而歸,所有的人都服他,論資格他一樣有繼承權,王位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可是因為突兀骨的偏心和偏袒,他卻要屈居於塔塔之下,現在竟然連王位都要傳給他。
試問穆珂怎會甘心?甘心屈於人下,為一個根本不如他的人效力,將雄鷹的翅膀收起,從此成為他人腳下的獵犬,自己的生死也將被他人掌控在手中。
因此草原上正式展開了一場腥風血雨的王位爭奪戰,勝者為王,敗者將終生忍受屈辱,臣服於勝利者的腳下,舔著自己最痛恨的之人的腳尖表示臣服。
而草原各部的首領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是狼,凶狠而奸詐,兩位王子相爭他們也不會傻傻地去插上一腳,口號可以喊,陣營可以站,但他們卻不會真的為哪一個王子投入他們部族的力量,他們會看著兩個王子爭得你死我活,然後在鮮血中迎出他們最強的王,因為他們隻臣服在強者的腳下,所以這一切都是在他們默認下進行的。
而因為突兀骨的偏袒,因此王位之爭一直僵持不下,但穆珂不像他的弟弟一樣是在突兀骨的寵溺之下長大的,隻會等著別人將想要的的東西送到自己的眼前。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用實力主動贏來的,一貫以心機智謀行事的穆珂不打算這樣拖下去了,因為再如此拖下去,他就算是贏得了王位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因此他將目光投向來幾千裏之外,他們的敵人大梁身上,而此時他的父親正打算為了他的弟弟向大梁求親,為塔塔登位造勢,豎立塔塔的聲望,也是為了鞏固塔塔的勢力,增大塔塔登位的機會。
突兀骨偏心至此,而穆珂的實力與心智又怎會服氣,因此他偷偷地派人混入了突兀骨派去大梁的使臣中,並收買了察查爾,後來更是偷換了突兀骨向大梁求親的印信,將迎親的王子換成了他。
而事情按照他的計劃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穆珂成功地在他父親和塔塔的愕然與驚怒中迎娶了司徒寧安。
這是大梁的公主,代表了強大,權勢與尊貴,也證明了穆珂自己,他,有能力成為新一代的王!
突兀骨無力回天,因為這回他即使再想幫助他的小二子登位,草原的各部首領也不會同意,因為穆珂證明了自己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