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總是要還的
一輛白色寶馬在馬路上極速行駛,分明沒有多少車輛的街道,車子卻像是失控了一般在街道上橫了過來。
車內的人微微喘著氣,像是驚嚇過度,何碧爾微微抬起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此時她的臉色極其蒼白,毫無血色。
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沐璃?她不信天下有這麽想象的人存在,但是五年前她不就已經死了嗎?當時可是老爺子親自下的令,派的手下處理的沐璃。
五年後,她為什麽又突然冒了出來?為什麽?
何碧爾得不到答案,車子重新起航,順著街道一路前行,最後停在言家大宅外麵,她跌跌撞撞的下了車,慌裏慌張的向裏麵跑。
五年,言家上上下下的女傭基本都認識了言小三爺未過門的未婚妻,而她的存在卻又像是一個笑話般,時不時的讓周圍人八卦一番。
訂了五年的婚了,言小三爺依然沒鬆口要娶她,可見多不待見她,本身就是商業聯姻,自然沒有什麽感情在。
“何小姐,是找小三爺吧?巧了,小三爺正在家呢。”女傭微笑著開口。
何碧爾慌張的搖頭,“不是,我是來找老爺子的,有急事。”
女傭倒是露出了幾分意外,喃喃道,“找老爺子的?老爺子在午睡呢。”
“不行,我必須馬上見到他。”何碧爾說著直接闖了進去。
女傭極力阻攔,誰知道言老爺子最怕在睡覺的時候吵到他?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何碧爾像是瘋了一樣的吼叫著。
最後屋內傳來一聲歎息,頗為冷淡的聲音響起,“誰在外麵?”
“老爺子,是我。”何碧爾連忙喊了一聲。
室內一陣沉默,隨後便是淅淅瀝瀝穿衣的聲音,隔了好一會兒穿著唐裝的老爺子緩慢的走了出來,老爺子完全不如五年前那般硬朗了,頭發花白,臉上透露出幾分老意,精神也不是很好。
“老爺子,我有急事要說。”何碧爾焦急地開口。
言老爺子露出幾分不滿,蹙了蹙眉頭,對著女傭揮了揮手,女傭們立即退了下去,直到屋內沒有別人之後他才慢悠悠的開口。
“碧爾,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遇事還是這麽慌張?”
“老爺子,她,她回來了。”
言老爺子更是煩躁,質問道,“說的不清不楚的,誰回來了?”
何碧爾吞了吞口水,一字一頓道,“沐璃。”
言老爺子的手微微一抖,“沐璃?怎麽可能!”
“我親眼所見,她在何君則身邊,我當時還以為是見鬼了,嚇得不行,然後她找到我,要我回來告訴你,她回來了。”何碧爾忙不迭的開口。
言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眯起,直言道,“不可能,當初我可是親眼看著她被拋入海裏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是真的!我真的看到她了!”
“行了,這件事兒你千萬別亂說,知道嗎?”言老爺子露出幾分嚴謹,不屑道,“五年前我能讓她在S市消失,五年後我同樣有能力讓她再消失一次,重點是,別讓老三老四知道這消息!”
何碧爾聽到這兒臉上流露出幾分失落,點點頭,“我會保守秘密。”
隻是她不說,誰又知道沐璃會不會主動的出現在言承恩,言景喏麵前?她一旦出現,所有的事情都出現變數了,本來老爺子是打算讓她跟言承恩年底完婚的,沐璃一旦出現,這婚還能結得成嗎?
失魂落魄的晃蕩出了老爺子的地方,誰知道正巧跟言景喏走了對麵,她的臉色一陣慌張,言景喏有些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來找老三?”
何碧爾沉默了好一會,“哦,是啊,他沒在,我走了。”
說著低著頭連忙逃走了,張鐵麵露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嘟囔道,“這個何小姐怎麽回事兒?慌裏慌張的,不會是被三少爺拖得年紀大了,精神也不正常了吧?”
“別亂說。”言景喏淡淡的開口,眼神卻似有似無的飄向何碧爾離開的方向,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她剛剛分明是從老爺子方向出來的,怎麽可能是去找老三?
而且她看到他的時候好像很害怕,她到底在怕什麽?
“去查查她跟老爺子說了什麽。”言景喏冷然道,這五年他做了許多事兒,言家早已不是老爺子的天下,而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少東家。
而另外一邊,九櫻隨便找個地方填報肚子,誰知道何君則又打電話來叫她去喝酒,她當然直接拒絕,何君瑩就是個跟屁蟲。
有何君則的地方就有何君瑩,她好不容易才緩和的心情可不能再次被她打擊到。
就在她以為能安靜一晚上的時候,薛蜜兒又打來了奪命連環扣,她剛洗完澡,正拿著毛巾擦拭頭發,懶懶的接聽她的電話。
“不給小帥哥打電話給我打電話?肯定沒好事兒。”
“小九九,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人家想你了嘛,你來見人家啊。”薛蜜兒齁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沐璃倚在沙發上,冷傲的拒絕,“不去。”
“真絕情,你忍心把一個醉酒的女人丟在男人堆裏啊。”
“我真替那群男人倒黴。”
薛蜜兒被噎了一下,鬱悶的歎氣,“小九九,來跟我喝酒嘛,我是真的想你,我有件事兒想找你拿主意,關於那個禁欲係男神的。”
九櫻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就連心髒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悶的讓人不敢喘息。
“好不好嘛,幫我拿拿主意啦。”
“我等會兒過去。”九櫻掛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裏透著幾分不解,明明五年過去了,為什麽一旦聽到這個名字,這顆心還是不受控製的想接近?
她是瘋了嗎?她的債還沒還完,怎麽能接近他?怎麽能被感情牽絆?不能!不能這樣!
她倒在沙發上,眼睛一片迷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猶豫不決,折騰了好一會兒還是換了身衣服,去了薛蜜兒說的酒吧。
九櫻是真的不喜歡酒吧的喧鬧,還有各種體味加香水摻雜的味道,不喜歡,她尋了一番,看到紮在男人堆裏的薛蜜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大步走過去,直接從身後摟住了薛蜜兒,甜甜的說道,“老婆,你又不乖了,背著我釣男人?”
薛蜜兒直接往後一靠,靠在九櫻的懷裏,“我可沒,是他們主動貼上來的。”
周圍一圈男人瞧著我們一唱一和的樣兒,對視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散開了,九櫻見人走光了,直接坐在她旁邊。
“說吧,你想怎麽樣?”
薛蜜兒看了一眼恢複如常的九櫻,暗歎沒勁,胳膊卻不由自主的摟住她的腰,做出一副親密的摸樣,笑嘻嘻的開口。
“我呀,最近打聽到一個消息。”
九櫻的表情微微一變,狀似無意的端起啤酒喝起來,“什麽消息?”
“明天禁欲男神去大學講課,我到時候裝成粉絲上前鮮花,這不就有交集了嗎?一旦有了交集……”薛蜜兒嘿嘿笑了一聲,伸手撫了撫自己嫵媚的卷發,媚眼如絲的看著九櫻,“到時候還怕我勾引不到禁欲男神?隻要是男人,我就有絕對的信心。”
九櫻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明天他講課?心底多少都有些激動,她想去看他,這五年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變化,想看看他瘦了嗎?
思念成疾,她卻不敢出現在他的麵前,言景喏還是以前的言景喏嗎?
她的恩情還沒報完,又有什麽資格去見他?九櫻苦澀的笑起來,眼眶滿滿的紅了,想念以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甜。
“哎你說行不行啊?”薛蜜兒輕輕的撞了一下她的肩,“明天你一定得陪我啊。”
“陪你?”
“是啊,我總得有個伴兒啊,我自己去怪怕的。”薛蜜兒眯著眼睛,笑的魅惑人心,“你說,他會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九櫻看了她一眼,不忍心打擊她,遲遲沒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沉默是金啊?算了,不問你了,明天就見分曉了。”薛蜜兒露出得意的笑容,“對了,我媽什麽時候回來啊?”
“過幾天啊,歐洲那邊的事兒還沒完。”
薛蜜兒聽了鬆了一口氣,小臉布滿惆悵,“還好還好,我媽一回來啊,我這日子就不好過了,她肯定不會讓我來酒吧玩。”
“紅姐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啊,所以呀,在我媽還沒回來,我肯定得趁機多玩玩。”薛蜜兒倒在卡座上,微笑著說,“好期待明天的見麵啊,禁欲男神,一定會愛上我的。”
九櫻眼神裏滿是猶豫,言景喏,會愛上別的女人嗎?五年不見,他還是獨自一人嗎?寶寶沒了,他自己多孤單?
想到寶寶,她的心又狠狠的刺疼了一下,言老爺子,她絕地不會輕易放過的!這些年她受到的痛楚,她要一點一滴的找回來!
言景喏,這輩子,可能再也沒辦法在一起了呢。
言家對她不公,害她性命,害她寶寶,這個仇她記著呢,言家人,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