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發落（2）

  “你眼中便隻餘你的王妃。”宣帝皺著眉掃祁子驥一眼，“何時能對朕有如此一半的心思？”


  傅景煙剛矮下身子去就被祁子驥環住腰間，“父皇，自小是您教子驥要護住自己看重的人。”


  宣帝略略頷首，朝地上跪著的三個兒子抬了抬手。


  祁子驥續道：“幼時兒臣最看重的是父皇和母後，少年時母後辭世，兒臣被接到繼後處，同二哥和紫萱長在一處。隨著年歲漸長，兒臣所看重的人並未比少年時多增幾個。故今日兒臣雖阻了景煙與二皇妹動手，卻不認為二皇妹能逃嚴懲。”


  祁紫薇正要同他理論，便被一把按住。


  祁子言回首直視他的眼睛：“不過半月之前，六弟曾在上書房替十二弟開脫。如今紫薇與十二弟同罪，如何就該被嚴懲？”


  “十二弟並未傷人乃其一，他未有取而代之之心乃其二。”祁子驥的臉色冷肅，“今日若是我的妻子在大婚之夜被人掠去，我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昭王府。”


  祁子驥平日不聲不響的，說起話來貫會往人的痛楚戳。祁子言引傅景煙為妻之心昭然若揭，眼下人被他娶去了也便罷了，還要拿這話來堵他的口。


  辜明月見狀忙道：“昭王妃身手過人，自然不會輕易遭劫掠。”


  “聽這位姑娘之言，便是沒些武藝的女子便合該受些磋磨？”見宣帝神色稍緩葵繡才擱了按揉的手，“姑娘就不怕自個兒大婚當日也有這麽一遭？”


  “稟淑儀娘娘，這位是我庶姐，今春已嫁與豫王殿下為側妃。”辜珊珊道。


  葵繡立刻看了傅景煙一眼，難怪這青衣女子話裏話外全是指著她去的。


  “三皇兄府中姬妾眾多，想來是難以理解子驥之心。”說完還朝祁子言微微一揖。


  祁子言閉了閉眼，“六弟近日口齒伶俐不少。”


  “及不上三皇兄十中之一，皇兄謬讚。”


  宣帝喉間模糊地笑了兩聲，“李茂全，回宮便傳朕的旨意，德妃舉止失度、管教失當，褫奪封號著降為昭儀。”


  “父皇！這原是我之過！與母妃無涉！”祁紫薇膝行幾步，卻被左右攔下。


  李總管拂塵一撣，道了“是”。


  “將二公主送回未央宮，罰於日日跪誦《女訓》，禁足半載，非詔不得出。”宣帝從鋪了軟墊的椅子上斂衣起身，“傅卿，你生了個好女兒。”


  “臣惶恐。”傅明玨起身就要拜。


  宣帝虛扶他一把，“昭王妃雖比一般女子桀驁難馴些，實稱得上進退有度，明辨是非，與這小子為妻，也不算辱沒了。”


  祁子驥夫婦正要行禮致謝，宣帝轉頭就道：“你們幾兄弟一個比一個不經事，朕在子墨這個年齡，子旭都會喚‘爹’了。承策，何時預備給朕生個皇長孫？”


  傅景煙雙頰嫣紅，隻好扯了祁子驥的衣袖晃了晃。


  眼見禦駕就要離去，祁子驥忙道：“兒臣貪耍，才娶婦不久，還想與王妃獨處些時日。二哥是皇長子，該由二哥為社稷出份心力。”


  祁子墨啐他：“你是越來越沒正形了！”


  宣帝卻停了腳步，“襄王妃過世算算也有四載了，子言府中也尚無正妃主事，你們兩個若是有心儀的，早日來同朕說。不若，朕便要替你們指婚了。”


  “是。”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