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有點心動
郡守的女兒,家裏隻怕是強者無數,珍寶堆積如山。這樣一位少女,除了看上他這個人之外,還有什麽理由會對他如此上心?
要知道楊純雪可不僅僅是親自來接待他,當他的向導,還安排他住在了她的隔壁。
這樣的待遇,沒貓膩誰信?
李原隨便一想,就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有道理。
想他李某人雖不是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但長相起碼對得起大眾,而且身材健壯,人高馬大的,一看就特別有安全感。
更不用他年僅二十六歲便已達到凝真中期的修為,具有連敲七滌世鍾不停歇的強橫實力,全力出手之下連歸元強者都得避其鋒芒。
這麽個優秀的青年才俊,能夠吸引一些花季少女的青睞,似乎也不足為奇啊。
李原心中如是想到。
他這句話一出口,楊純雪先是愣了愣,緊接著麵頰微紅,眉眼間露出女兒家的羞態,跺腳慍惱道:“李師兄,這種話可不能亂!”
“呃……”
他隻是隨口一而已,想不到楊純雪聽了之後居然反應這麽大,臉都紅了,簡直就像是坐實真相一樣。
不禁也是一愣,半晌才幹咳道:“那什麽……開個玩笑而已,別太認真。”
楊純雪別過臉去,看著另一邊的園林風光,過了一會兒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路過一株柳樹時,她順手折下一段柳條,拿在手中把玩,道:“其實師兄的也沒有錯,我確實是看上了你這個人。但……但可不是那種‘看上’,而是想要拉攏你,讓你為我父親效力。”
她知道李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幹脆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李原有些驚訝,反問她道:“你爹可是龐山郡的郡守大人,手底下的能人異士應該極多,比得上一個大門派了吧?我雖然賦不錯,但修為還很低微,在真正的強者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哪裏值得你親自跑來拉關係。”
一郡之主,手中握著全郡幾乎八成以上的世俗力量,凡人的軍隊、賦稅、貿易等種種事務,都可以由他命令指使。
雖然郡守不具有直接管製修仙者們的權利,但是在楊開山玄通境的修為麵前,甘願為其效勞的修仙者肯定不在少數,怎麽也不至於寒酸到需要楊純雪這個大姐拉低身價招攬門客。
李原的疑惑,在楊純雪的意料之中。
她擰下一片柳葉,在指間轉動,解釋道:“郡守府確實可以聚集起龐大的能量,但是這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我父親二十多年前才突破到玄通境,接任郡守之職,並未積攢起多大的人脈。現如今我們府上的門客,大多都是院長派遣過去給我父親撐門麵的。”
郡守楊開山是黃庭書院院長千機尊者的親傳弟子,這點李原之前就知道了。
不過他卻是沒想到楊開山擔任城主的時間才二十多年。
“那你父親之前的郡守呢?他就沒有留下點什麽根基?”他又問。
楊純雪搖搖頭,道:“前任郡守據是一位歸元境後期的修士,因為一些私人恩怨被六欲魔宮的邪道修士所殺,連累不少門客也慘遭殺害。此事影響深遠,以致於郡守職位幾十年來一直空缺著。直到我父親修煉有成,才在院長的授意之下入主郡守府,當上龐山郡的新主人。”
李原恍然大悟。
歎道:“這個六欲魔宮有點厲害啊,居然連郡守都敢殺。”
之前在龍陵縣遇到屠夫的時候,屠夫也曾經提起過,紫鈞劍的第一任主人所在的門派是被六欲魔宮所滅。
這個與赤霄劍宗、千雲峰、驚雷門齊名的魔道門派,看來還真是實力強橫,且霸道無比。
楊純雪道:“六欲魔宮勢力是很強的。雖然被人拿來和赤霄劍宗、驚雷門、千雲峰並稱為龐山四大門派,但其實龐山郡境內的六欲魔宮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分堂。”
“我聽父親過,六欲魔宮就算是在整個信州,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的總堂位於信州王都信陽城外的魔山上,宮中玄通修士不下十位,連化神境的頂級強者都有,根本不是一個郡守所能招惹得起的。”
語罷苦澀一笑,又道:“雖然我父親和前任郡守沒有任何關係,但我們住在郡守府中,始終還是總覺得有些不安,想要盡快擴大手中的力量,來維持自己的安全。”
楊純雪細細道來,將自己的目的和緣由得清清楚楚。
盡管她的情況或許沒有那麽糟糕,有千機尊者庇護的郡守府不見得會像從前那樣脆弱。但是她年紀就能夠為父分憂這一點,還是讓李原頗為欣賞。
“可惜我是愛莫能助。”李原聳聳肩道。
楊純雪以為他是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自信,便道:“雖然師兄現在的修為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強者行列,但我相信以你的賦,頂多二十年就能踏入歸元境,百年內達到玄通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門客和雇主本就是互相依托的關係。隻要師兄點頭答應,以後郡守府就是你的靠山,而在你強大起來以後,你也會是我們的倚仗。”
楊純雪語氣誠懇,沒有任何的做作和糊弄。
不得不,李原有些心動。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答應加入某個勢力,一切隻靠自己。
但是離開龍陵以後,他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弱。
一個橫江大王就曾經把他攆得到處跑,不得不以宇宙晶作為誘餌,換取逃命的機會。
而後還有鬼影宗,僅僅派出凝真後期的殺手,就能隱匿氣息讓他毫無察覺。若非雲感知敏銳提前預警,他恐怕要受不輕的傷。
孤家寡人雖然逍遙自在,但有些時候,卻也是最好欺負的人。
李原有些猶豫,“但我曾經發過誓言,終生都不會加入某個勢力,不可違背。”
楊純雪立刻接道:“當門客不等於加入某個勢力,大多數時候都隻是掛個虛名而已。如果隻是為了這點羈絆,師兄大可不必介懷,我們不會強迫你去當我父親的臣子,對於才和強者,我和父親的態度是一樣的,都是予以足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