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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曾經的狗肉上了席麵

  北方沁水之源頭,玄空山山頂,坐在懸崖邊的石板上的兩個天南地北地吹著牛,柳易說著他在鶴壁劍宗山下聽見的劍仙故事,還見到劍仙百裏青青了,百裏青青還教他武功,從小就上山的小道童晃著退,對江湖事一臉的憧憬,也挺羨慕柳易。


  柳易和他說那山下書生講的誌怪小說,還有那河上湖畔的青樓畫舫,


  接著柳易講了他聽見的鄉野儂歌,還有那百裏青青和他說的,山水村的那個練刀宗師蕭笙亂唱的船歌。


  “長橋短橋楊栁,前浦後浦荷花。人看旗出酒市,鴎送船歸釣家,風波欲起不起,煙日將斜未鈄……唼唼綠頭鴨鬥,翻翻紅尾魚跳,沙寬水狹江穩,栁短荻長路遙,人爭渡處斜日,月欲園時大潮,我比天隨似否,扁舟醉臥吹簘……鍾邊山遠水遠,篷底風多雨多,饑蟹銜沙落籪,結禽映竹窺羅,丫頭兩漿休去,為唱吳儂棹歌……”


  小道童一把拋了準備慢慢喂仙鶴的蚯蚓,將木盆也丟下山,站起身邊往回跑邊說道:“這歌有道家真意,我去藏書樓翻書看看。”


  小道童走後,柳易百無聊賴,也試著把腿放在哪懸崖邊晃著,一隻未開靈智的仙鶴把柳易誤認成小道童,落在了柳易大腿上,柳易無心地說道,那麽喜歡他,那以後幻化成玄空山祖師爺的青牛,帶他去颯露山翻那三千道藏。


  ……


  ……


  楊直請了周、陳兩位大柱國,送兩人到了宮外後,兩位大柱國進宮去了,他沒進去,眯著眸子看了看這座皇城,吩咐道:“倌兒,走了。”


  老仆問道:“公子,我們去哪啊?”


  坐著馬車的楊直眼神直愣愣地,輕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今天啊,曾經的狗肉上了席麵了,我表現的很好。”


  老仆倌兒覺得公子變了,變得不愛說話也不愛玩了,更變得不開心了,心想肯定是因為做了大官的緣故,這官有什麽好的,天天有人送吃的,吃肉他又嚼不動,這大半年還掉了兩顆門牙呢!公子也沒什麽胃口,這都瘦了一圈。


  倌兒本想勸公子要不不做這官了,可他又不敢說,自打公子做了這個他不清楚是做什麽的大官後,錢有很多,多到他數都數不過來,還有好些人送錢來給他們,也有了大房子,比以前的小屋大多了,不過沒小屋好住,這大房子啊!空蕩蕩的。


  那小屋還是進京時撿錢買的呢!開始時自己勸公子,這撿來的錢啊,可不能用來製房屋和其他用具,就該用來買吃的,否則會走黴運的。


  後來看著那堆白花花的金銀珠寶,買吃的哪吃得完,當然也有些花在玩兒上,本想著公子玩幾天就能收住手的,可公子進京後心就飄了,日日鬥雞玩蛐蛐,金山銀山也受不起這樣的糟蹋啊。


  老仆開始時想著公子開心就好,最窮也不過要飯,再說城裏好多要飯的都長得黑胖黑胖的,公子那話怎麽說來著,“天子腳下,首善之區,哪會有餓死人的道理。”


  老仆看了這城裏的乞丐,覺得公子說得真是在理,也就隨著公子心意,日日去那賭場廝混。


  主仆倆撿了錢沒買什麽東西,老仆不知道老話怎麽就不靈了呢?他們的運氣還是越來越差,公子賭著賭著都開始欠債了,老仆心慌,索性自作主張,顧不上以後運氣好不好,花錢買了那間小屋。


  公子可是愛幹淨的人啊,下雨的時候自己可以去和那些臭烘烘的要飯的擠破廟,公子哪能受得了這個,也不管公子如何怪罪,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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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煩地受著,一句也不還嘴。


  以前在那間小屋的時候,公子賭錢輸了,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打罵自己,賭錢贏了的時候,吩咐著他買些肥肉打打牙祭,吃飯時還會給自己夾塊肉,自從做了這大官之後,公子好像沒以前開心了,每天都悶悶的,也不說話,心煩了就跺腳,也不打罵自己了。


  公子大罵他的時候疼歸疼,可老仆還是想公子難過的時候,打自己一頓好了,畢竟自己隻是個糟踐的仆人,還是要死不活的那種,自己身子疼也總比心疼公子好受些。


  他們都好久沒鬥雞鬥蛐蛐了,老仆想著王子楨肯定在賭攤上,他不想公子不開心,現在都有錢了還不耍錢尋開心?提議道:“公子,不如我們去鬥蛐蛐吧,王子楨肯定也在那裏,我找個理由罵他一頓。”


  主仆兩個沒什麽錢的時候,就在這座城摸爬滾打地討生活,也找些樂子,比如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到賭攤上罵罵王子楨,主仆倆心裏舒坦了,等他家的惡奴磨拳擦癢的時候,主仆倆就跑,不敢往小屋裏跑,反著跑,那些天天吃肉的胖墩哪跑得過他們?那些惡奴追不上了,他們就歇著喘氣兒,休息夠了就摟著肩膀笑,笑到別人都以為他們是神經病也不在意。


  今天楊直一直悶悶不樂的,老仆心想這大小夥的,天天這樣還不悶出病來,那可要不得,隨即提議道:“那我們去呈雲閣啊!”


  楊直抬了抬眼皮問道:“倌兒,你都幾歲了,還有這心思?”


  若是往日裏倌兒提議去呈雲閣的話,公子肯定很高興,可今天公子怎麽這樣了?

  楊直說道:“我們回家吧。”


  倌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啊!公子你說我們去哪?”


  “回家。”


  倌兒不確信地問道:“小屋?”


  楊直點了點頭。


  倌兒帶著哭腔說道:“公子啊,我們大半年沒回去了,再說從這兒去,我可不認得路啊!”


  楊直拍拍老仆肩膀說道:“其實公子也不認得路,咱們就不回去了。”


  倌兒說道:“我覺得那小屋該掃掃了,現在回去肯定滿是灰塵,晚上也住不成。”


  主仆兩人轉身入了街道,楊直也不回頭看那座城,穿戴一新的主仆在城裏從皇城出來顯得格外紮眼。


  街坊上的生意人最好評頭論足,大多以此作為賭注,主仆兩人路過時,好事的掌櫃帶著客人倚門指指點點地說道:“這兩人一看就了不得啊,尤其那年輕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神流露精光,不怒自威,像是久居上位之人,不過那老者從穿著來看也不像是什麽大官,可能就是年輕人的仆人吧!”


  旁人馬上反駁道:“亂說,曾經在慶餘齋我遠遠地看到過王老尚書一回,老尚書長得就那老頭那樣。”


  小廝也想看幾眼,可他們急急忙忙地抹了桌子出來一看,那兩人都走遠了,隻好又回去老老實實幹活。


  杜鶴離揚揚下巴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未來的大沁皇帝,你不去討好討好?”


  李白藥笑道:“我又不當官。”


  郎哥眼睛直轉,問道:“杜公子,你覺得我要是給他們買兩串糖葫蘆的話,那未來的皇帝以後會不會照顧我家公子些?”


  茶拿到嘴邊的杜鶴離也不喝茶,說道:“給我買一串我才回答你。”


  李白藥聽了郎哥的話苦笑不得,不過好多達官貴人啊,就念這種香火情。


  李白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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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浪費你那幾文錢了,以前有用,現在你買一百串也不頂用的。”


  郎哥掂了掂錢袋說道:“這可不是幾文啊公子,都可以換好多銀子了。”


  杜鶴離伸手道:“要不要我幫你拿去換?”


  郎哥緊了緊錢袋,“我自己也可以去換的啊!”


  看到郎哥著動作,也就是還不信任他杜鶴離了,嘟囔道:“就你?還沒櫃台高!”


  郎哥搖頭反駁道:“杜公子小看人了,上回路過錢莊的時候,我試了試,踮起腳跟的話,我能夠到櫃台的。”


  杜鶴離好奇道:“那你怎麽不換啊?”


  郎哥拍了拍錢袋子解釋道:“我更喜歡銅錢,換成銀子太小,我怕弄丟了。”


  汝陽城人愛看熱鬧,哪有人歸家,都在等著大柱國的蓋棺定論呢!


  而消息最為靈通的不是街上,而是這人多嘈雜的酒肆茶館,李白藥三人也是早早就來這旺角的茶館裏占了位置,不然待會兒可就得端茶站著聽了。


  朝局如何的風雲變幻,怎麽個步步為營,這些升鬥小民哪裏能懂,可一次大朝後,哪派贏了哪派輸了,這個城裏人還是知道的,爭相在茶館酒肆裏論著吵著,在這茶館酒肆裏爭贏了也有麵子不是?

  滿朝文武還沒有從皇城裏出來,各種假消息已經傳遍了城裏的大街小巷了。


  茶館內四十幾歲的文士提議道:“猜猜這柱國會得個什麽諡號?”


  同桌坐著的人五十多歲,帶著頂青色帽子,留著些稀稀疏疏的胡子,抖抖青衫問道:“賭什麽?”


  那人聳了聳肩說道:“你個七品京官有錢可賭?”


  在京做七品官的老頭答得幹脆,“沒有。”


  那文士說道:“賭你家小院裏的一壇女兒紅。”


  老頭也不問那文士出什麽賭注,回道:“不賭。”


  文士問道:“怕了?”


  老頭答道:“怕。”


  文士促狹道:“膽小鬼!”


  茶水嗆著的老頭咳了幾聲,隨後問道:“你家的輸了還剩幾壇?”


  那文士心想這老頭八成是心動了,說道:“埋了十六壇,這些年贏了沒幾壇,輸的倒挺多,前些日子剛輸了一壇,也就剩五壇了。”


  老頭沒反應,文士急了又問道:“賭不賭?”


  老頭直搖頭:“不賭。”


  文士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問道:“怕家裏那位?”


  老頭也沒半點不好意思,說道:“有點。”


  文士擠眉弄眼的說道:“你這不止是有點吧?”


  老頭喝了口茶,不耐煩地說道:“十分怕行了吧?”


  文士抱拳道:“既然怕了,那待會兒的茶錢我結了,省得你回去又被罵。”


  老頭伸大拇指說道:“夠仗義!”


  文士隻是笑笑。


  門外響聲大起,眾人心道“來了。”


  急忙趴的趴窗戶,擠的擠門,隻見街上騎馬的太監也不勒馬,大聲說道:“蘇大柱國功勳卓著,朝議諡文正公。”


  茶館內說書的老先生心思一轉,開始講心中那個廟堂上的袞袞諸公是如何縱橫捭闔,講南北兩黨如何口誅筆伐,爭論於朝堂之上。


  ……


  ……


  靖寧二十二年冬月十二,大沁直皇子搬入宮中居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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