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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南方的襲殺

  段寶生沒看到赤極峰上的楓葉似火,也沒看到持道峰的六月飛雪,韓豆兒跟著師父去了素羊峰,段寶生再沒理由待山上,這時正和遲重鋒商量著要下山呢!


  風鈴山家主遲重鋒要在山上呆多久,這一山的老道小道都不會說什麽。


  嘴損心壞的段寶生在山上呆的這段日子裏,那些小道天天求著他講些山下的事。


  現在倒好,落下了好多修行功課不說,還有幾個都敢忤逆師父了,非說要跟成陰峰的師叔祖學那劍法,學成下山好和百裏青青一決雌雄。


  既然韓豆兒跟著黃翎學道去了,遲重鋒也想著還是下山去,不然每晚韓豆兒都在往赤極峰上跑,太分心。


  遲家家主既是因避難而下山,自然就不會讓好事之人捕捉到蹤跡,悄無聲息地上山,也要悄無聲息地下山。


  遲重鋒打定主意會悄悄地離開,但禮數還是要到的,這一日正帶著段寶生辭了赤極峰的戒律長老,長老讓她別去雲霧峰,擾了煉丹的話準會得一陣臭罵。


  颯露山上老一輩都是怪人,這麽看的話,掌門清輝道人和韓豆兒的師父黃翎還算是好相處的了,遲重鋒也不去素羊峰看韓豆兒了,而是直接上持道峰向清輝道人告別。


  二人越往持道峰上走越發的冷,二人本來還想上峰頂,可到了山門時,一老一小在門外在等著,老道拄著把竹枝兒做的掃帚,生機枯竭,粉雕玉琢的小道歪著身體提著水壺,氣運較韓豆兒之前還盛。


  看到他二人,老道微微一笑,小道也不怕生,抬頭打量著在山下聲名遠播的遲重鋒,行禮道:“小道林硯見過風鈴山家主!”


  遲重鋒點頭致意後,欠身向清輝道人行禮。


  清輝道人拖著掃帚在前帶路,段寶生對林硯提著的水壺視而不見,遲重鋒接過水壺提著,林硯哈了哈手,不是太冷,上山的頭一年經常習慣性地搓手,現在也沒改過來。


  清輝道人將竹製掃帚擔在肩上,笑道:“師弟有了傳人,遲家主功不可沒啊!”


  遲重鋒再如何自傲,也不敢在前輩清輝道人麵前放肆,提著壺道:“韓豆兒早開了識覺,我見他時氣運如山,雷劫之後半點不剩。”


  清輝道人點了點頭道:“貧道知道,以那身氣運為道的話,成就比我隻高不低,沒了那身氣運,將來能走多遠,貧道不好說。”


  林硯正想著師父怎麽今天這麽多話了,平時好像都是自己在說呢!

  清輝道人長長地歎了口氣,笑道:“我輩修道,大多是在自身結網而已,或者說是作繭自縛,修道求長生,求不死,也就是修個‘求’字,不是自我求真,是求仙人憐憫也。還記得剛修道的時候師父給我念了句‘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那時候聽起來還心向往之,現在想想,修道好沒意思。”


  遲重鋒不知該如何作答,索性悶聲聽著,不答話。


  嘴損的段寶生不知怎的又和林硯鬥嘴了,兩聲嘀嘀咕咕地吵著,你來我往的互有勝負,好在林硯沒有在聽師父這駭人聽聞的言論。


  下山的路上,段寶生好奇道:“林硯這小子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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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賦都快趕上我了。”


  遲重鋒看著這個不要臉的男子,噎道:“清輝道人有眼無珠了?”


  清輝道人修為通天,段寶生自然不會說他的不是,打哈哈道:“仙長自有他的考慮。”


  人間六月,南方的大雨季節,大風吹倒了很多莊稼,農人冒雨在田地裏忙活著,遲重鋒和段寶生一人一匹馬,撐著油紙傘在驛路上慢行。


  段寶生擦了臉上的雨水,大言不慚道:“你說你一個位高權重的家主,怎麽就一個人走江湖了,不過你放心,現在有我保護你。”


  遲重鋒噗嗤一笑,也沒說什麽,這種人啊,你跟他搭話肯定就沒完沒了的了。


  大沁承平多年,打家劫舍的強盜有沒有?有!遲重鋒他們兩人就遇上了。


  路邊的草林裏悉悉索索地竄出了五十來人,為首的拿著一口四十斤左右的大刀,長得五大三粗,圓臉被太陽曬得黝黑黝黑的,銅鈴似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遲重鋒和段寶生。


  左右兩個漢子,一人拿著大斧頭,頭上係著條很久沒洗過的汗巾,看著遲重鋒咽了咽口水,一人拿著把短矛,穿著和其他人皆不同,藍衫打扮。


  段寶生背著琴,怎麽看都像是攜侶遊曆的士子啊,那些世家子仗著三腳貓的武藝壯膽,大言不慚地說要如何如何保護佳人,種人啊,他們見得多了,有的還真死死地護著,然後就死了,有的撒丫子逃跑,然後被追著殺死了。


  在江湖上混,尤其是幹占山為王的強盜這行,其實不需要多大的眼力勁兒,反正就要膽大,遇著人第一個提刀上去砍,下麵的小弟才會一窩蜂地上去剁人,兩刀砍完之後,手下人上去打得過,就再補兩刀,打不過的話……風緊扯呼,大不了以後換個山頭嘛!


  提著四十多斤大刀的強盜頭領第一個衝了上了,掄起大刀就砸下去,剛才還說要保護遲重鋒的段寶生好不猶豫地躲到了遲重鋒後麵。


  大刀快要砸到風鈴山家主時,遲重鋒以手掌“啪”地拍在刀身上,順勢側身。


  一刀不中,頭領詫異了一聲,心想難道碰上了行走江湖的紮手點子,踢鐵板上了?


  頭領也不退回,手腕一扭,反手持刀鋒又向著遲重鋒齊腰外砍。


  遲重鋒不擋,誘敵地退了幾步。


  那些嘍囉看不出這是誘敵之計,哇哇地一擁而上

  嘭嘭嘭……


  毫無疑問,五十來人不一會兒就被遲重鋒拳打腳踢在了地上,哎喲哎喲地慘叫著。


  三個匪頭子轉身而逃,遲重鋒也不在意三個小蟊賊。


  段寶生從草叢裏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豎大拇指誇讚道:“厲害!”


  段寶生還不忘踢了踢旁邊躺著哀嚎的那個土匪。


  唰啦唰啦……


  逃命的三個匪首在草叢裏穿梭著,拿著斧頭的漢子幹脆丟了斧子,扶著膝蓋“謔哦謔哦謔哦”地喘氣。


  另外兩人也歇了下來,男子藍衫被草劃了絮絮縷縷,臉上也是血口子,暴走的他咆哮道:“這小子前幾次都不出錯,這次怎麽回事?”


  拿著大刀的大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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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痰,不耐煩道:“他媽的,賠本了!”


  大聲喘氣的漢子緩過來了,說道:“大哥二哥,我看到那小子在裝死。”


  “他娘的!”匪首罵了一聲,吐了口濃痰,跑累了的痰又白又濃,沒吐出去,長長地掛在他胡子上,“他娘的!”漢子又罵一聲,用手扒拉著抹在了野草上。


  遲重鋒走近眾匪,正想逼問。


  咻……


  飛劍投胸而過。


  遲重鋒跪地,右手捂著胸口,左手撐地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她慢慢抬頭,口裏流出一絲絲的血線,遲重鋒啐了一口,眼睛直直地盯著土匪堆裏緩緩站起的人。


  段寶生看著剛才還在地上哀嚎的綠林強盜慢慢站起,他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然後是驚恐,最後是恐懼,他回頭一看,遲重鋒已然中劍,嘴裏鮮血如紅線般落在地上。


  段寶生不知哪來的勇氣,捏著拳頭站在遲重鋒身前,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可他的拳頭捏得很緊,雙眼變得通紅。


  絕對實力麵前,勇氣扭轉不了勝負,至少一個人的勇氣不行。


  那人抬步前衝……


  嘭……


  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段寶生肚子上。


  段寶生不自覺地弓腰,但依然死撐在遲重鋒前麵,一步不退。


  那人見一拳不倒,雙手向上一捧,“哢嚓”下巴骨裂的聲音,快速收手,左手成掌撫在右拳上,右手以肘擊在段寶生第一次受創的位置,支撐不住的段寶生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勝負毫無懸念,段寶生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沒有氣機流動的殺手最可怕,飛劍洞穿了左胸之後,遲重鋒依然感覺不到氣機流動。


  這種劍技一般隻是一生入氣無望的武夫才會練,這一手刺殺太極境高手也不是不可能,本就重在出其不意,脫手劍技刺殺往往九死一生,若是一劍不中,隻能逃遁,還不一定逃得了,中了,毫無意外。


  遲重鋒死死盯著殺手,她不動,他也不敢貿然進攻,這一劍是實打實地穿了左胸,想著穿胸而過,殺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殺手一直耗著,耗到她油盡燈枯,除非她心在右邊,否則安能不死

  “嗯?”殺手忽然想到什麽,臉色變了變,正準備撲草而去……


  遲重鋒輕笑,唇上的鮮血如同胭脂,笑無聲,卻禍國殃民。


  遲重鋒如同瘋子,對胸口的血流如注全然不顧,強提氣機拔地前掠,


  雙手成掌一合,悶聲拍在殺手兩耳上。


  遲重鋒提膝,“嘭”地撞在殺手的肚子上,這時殺手才悶哼一聲。


  力竭的遲重鋒墜地,可她仍然強撐著身子不倒,用模糊的鳳眼掃了掃四周,沒有看到重傷的段寶生。


  殺手受了兩下重擊之後,大腦搖晃,耳朵嗡嗡作響,腹中更是絞痛非常,他強撐著一股意誌力,不讓自己昏厥,正準備向著遲重鋒掠來。


  遲重鋒顧不得段寶生,毫不猶豫地撲草,撿了殺手的長劍,飛掠而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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