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收回眼神
胡一桶乖乖收回眼神,轉而看向星傳,“隊長,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星傳輕輕一點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問題不大。
趁著梨黑梨白兩人深情相擁的檔口,星傳找機會用故事接龍回了信。
其實就從星傳剛剛的話也能看出來,他是選擇的第一種立場,也就是他們所有人都直接選擇站在啁蟬將軍這邊。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在啁蟬將軍看來,他們這群人可利用的點就在於他們中既有掌握象會秘密的人又有接觸過人造人之子的人,因此,不管啁蟬將軍現在有沒有得知釉矽石不翼而飛的事他們都能暫時得到安全保障。
注意到星傳偷偷給李秋回信後,莊許趕緊呼喚大海,“快!所有監控都再檢查一遍,個人終賭事兒千萬不能被發現!”
“知道了大哥,我都檢查好幾遍了,沒問題的。”
不安的心才剛得到安撫不久,莊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擔憂,“大海,你,象會他們在經曆了這麽多事兒後真的還會將釉矽石不翼而飛的事情如實相告麽?”
“什麽意思?”
莊許認真推理:“你想,既然他們現在已經傾向於轉頭支持魷魚國國王康謝,那不把這件事告訴啁蟬將軍不是更能對啁蟬將軍起到威懾作用麽?”
“你要這麽的話……”大海頓了頓,“倒是確實也沒錯,不過,你的這個法需要一件事的支持。”
“什麽?”
“魷魚國國王康謝必須答應與他們的合作,否則,一旦康謝那頭沒搭上線這頭先鬧崩了,那到時候他們可就麻煩了。”
“不!”莊許很肯定的回應,“他們現在沒影否則”這條退路可走,在釉矽石失蹤的情況下,在他們認為啁蟬將軍這條路一定已經堵死的情況下,直接“不顧後果”的表明立場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你的意思是……”
“我看,他們應該正在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跟康謝搭線了,至於釉矽石的事情,可能要取決於和康謝談話的結果。”
“那咱們現在……”
莊許總結:“咱們現在應該不用太擔心咱們的人身安全問題,畢竟,按照咱們之前的推測,象會如果還想在魷魚國內亂中間分一杯羹,那他們就必然破釜沉舟倒向康謝,所以早的話咱們到之前啁蟬就能發現不對,而遲的話,再遲啁蟬也能在眾討會之前發現不對,畢竟,他們有些動作還需要在眾討會上相互配合,所以,如果康謝真的選擇和象會合作,那他們的意見就必須在眾討會召開之前達成一致。”
實際上,事實正如莊許所,乙二一正在著急忙慌地和乙二二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就像李秋他們之前猜測的一樣,象會領導在一開始確實並沒有將他們要和烏鴉國合作的消息發給乙二二,但李秋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把所有的安排在事項全部確定下來的第一時間就給到了乙二一。
簡單地,這次的考驗,僅僅隻針對乙二二和乙二三這兩人。
如果沒有乙二一私底下的幫忙,很可能最後存活下來的就是乙二三。
在乙二二問到原因的時候,乙二一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跟你當初的一樣,我也不希望等以後上到戰場,我兄弟們的背後會是這樣一群口蜜腹劍的人。”
有了剛才的經曆,乙二二非常輕易就接受了這個解釋。
在確定接下來要打至少一場硬仗的情況下,他們已經逐漸意識到了隊友們的重要性。
以往總是和內部人鬥爭的他們終於也開始往團結的方向邁進。
商議很快有了結果,才受到乙二一恩惠的乙二二沒太糾結就同意了乙二一的計劃,隻是……
乙二二提出擔憂:“你確定上頭會接受你的這個建議麽?咱們之前為了和啁蟬將軍合作可是做了不少讓康謝國王“心梗”的事兒,現在倒戈就倒戈,就算咱們願意,那康謝國王也不能夠願意吧?”
“嗬!”乙二一江暮雲笑笑,“能爬到那個位置的你以為會是什麽簡單的人?”
“什麽意思?”
“現在他們那一頭從表麵上看上去,一是手握細菌戰成果,二是有喜鵲國做“鐵杆”,好像是風光無量屹立於不敗之地了,但實際上呢?細菌戰的成果再厲害不也被啁蟬將軍的人給竊取了麽?至於喜鵲國這個同盟就更好笑了,先不喜鵲國人人喊打的名聲到底能幫到他多少,就喜鵲國這長期牆頭草,風往哪吹他往哪倒的行為習慣,依我看,不定這康謝現在正焦慮著呢,畢竟,咱們宗教的需求明確的不得了,隻要咱們成為魷魚國國教,那往後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他當他的國王,咱們發展咱們的勢力,各自為政各自成長,這屬於良性互助,但喜鵲國和細菌戰可不是什麽良性的事兒,一個沒弄好可是要被下人拿著道德武器釘死在恥辱柱上的,你,這要是換了你,如果你能夠選擇,你會選哪個?”
其實江暮雲已經把話得很清楚了,在他們象會沒有倒戈之前,實際上擁有象會做背後支持和人際轉圜的啁蟬將軍是要比康謝略微強勢一點的,如果不是因為夠強勢,那麽大投資,那麽多損耗的銀河計劃,也不會是啁蟬將軍叫停就叫停。
但現在不同了,隻要他們反水,不管他們是站康謝還是不站康謝,總之,隻要他們不再幫助啁蟬,那他的勝算就會大幅度降低。
所以,他們的投誠,不管康謝他相不相信,至少接受是肯定要接受的。
他們都能想到的事情,上頭的人不會想不明白,現在就看上頭有沒有其他的什麽顧慮了。
在等待上頭回應的期間,乙二二終於將整件事情理清,意識到各方現在實際的處境的他突然感到背後一涼,“二一,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對。”
“什麽不對?”
“你看,就像你的,咱們都能想到的事情沒道理上頭想不明白,同樣的,既然其他人都能明白那啁蟬將軍他就不可能不明白,換句話,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一心認為釉矽石的事是咱們在故意整他他也不可能真的和咱們翻臉,畢竟,一旦翻臉,他現在所處的優勢位置就會立馬拱手讓人,我不覺得他能忍受這個。”
乙二二得其實也有點道理,但風雲聚會的時刻,他們擔著巨大的風險和各方人士聯絡本來就已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如果這個時候同盟裏還出現一個時時刻刻想著秋後算漳陰陽人,那他們可真是腹背受敵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江暮雲將這些話慢慢給乙二二聽,讓他明白,象會現在還沒到是個盟友就要的地步,他們還是需要有選擇的摘選,這樣才能保證在戰爭落幕後他們會是摘取勝利果實的那一方。
等徹底理解了江暮雲的意思後,兩人對於上頭的意思都有了一定的把握。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上頭就傳來了回訊,是同意江暮雲的做法,過往不究,一切從頭開始,務必要再眾討會之前取得魷魚國國王康謝的信任。
領到新任務的兩人趕忙跑回星宇成所在的房間。
此時的房間充滿了詭異的氛圍和銷魂的氣味,甫一進門,巨大的酸腐味撲了兩人一臉。
還來不及看清到底發生什麽聊江暮雲和乙二二剛強忍下惡心,緊接著就聽到了巨大的嘔吐聲,在聲音和氣味的雙重刺激,江暮雲和乙二二再也忍不住,雙雙向門外的洗手間狂奔。
一時間屋內屋外,到處都洋溢著酸腐的氣息。
等李秋的嘔吐行為終於告一段落後,江暮雲和乙二二也終於返回房間。
吐得有些頭昏眼花的兩人互相攙扶著走路。
江暮雲把眼睛瞪成了兩個巨大的銅鈴,直直盯著房間右側,“二二,你看到星宇成將軍了麽?”
乙二二瘋狂眨巴著眼睛四處掃射:“沒有,星星倒是有很多,但星宇成將軍是一個都沒櫻”
“星星?”江暮雲的腦袋吧嗒一下倒向左邊,“哪兒?我怎麽沒看到?”
“喏,”乙二二愣愣的四處亂指,“這兒,這兒,還有那兒,到處都是啊!”
“是麽?”江暮雲的眉頭緊緊皺起,“難道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哎呀,你——啊!”乙二二猛地抱頭蹲下,“誰!居然敢打我乙二二的頭,是不想活了麽?!”
星宇成隨手將剛剛揍乙二二的短棒扔到一邊,他漫不經心地從乙二二眼前走過,堅硬的鞋底在乙二二眉前的土地上碾出一道鮮明的印跡,“怎麽樣?現在能找到我了麽?”
乙二二心頭一驚,趕忙起身,結果頭剛抬了一半就又被打了下去,“誰……”
氣憤地話才剛到嘴唇邊就匆匆化成了空氣,乙二二乖乖依在江暮雲旁邊,乖得就像個按照既定程式工作的機器乖貓。
“嗨!”江暮雲甩甩剛剛給了乙二二後腦勺一下的左手,心這乙二二的腦門可真夠硬的,她不緊不慢的墜在星宇成後頭,“這家夥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您放心,回頭我就把這件事全部匯報給上頭,讓他好好長長教訓!”
“哼!”星宇成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行了,橫豎就這麽點事,沒必要非得鬧得個雞犬不寧。”
江暮雲聞言,趕忙幾個大退步,伸手按住乙二二的後脖子一把給他摁彎了腰,“感謝星宇成將軍大人有大量!”
“行了!”星宇成揮揮手,“都起來吧!”星宇成懶懶靠在牆邊,看向江暮雲的視線含零探究的意味,“怎麽樣?剛才的事現在能了麽?”
江暮雲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呃,我們剛剛——”
“嘖!”星宇成煩躁地揮手製止江暮雲的話,“不是問你們剛剛你們倆討論了什麽,我是問你在聽到你那個手下匯報情況之前,本來準備跟我些什麽?”
“哦!”江暮雲立馬坦然,“我是想跟你商討一下咱們接下來的進一步合作計劃,我們象會有特意選了魷魚國一家烹調手藝非常高超的酒店,不知將軍願不願意賞臉?”
星宇成皺皺眉頭,心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堅持搞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形式主義。
雖然心裏頭這麽想,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深知現在自己的情況並沒有好到讓他可以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星宇成勉強答應了江暮雲的提議。
“將軍,”還不等星宇成和江暮雲等人有進一步動作,李秋率先發問,“你們要是走了那我該怎麽辦?你們現實擄走了我弟弟和孩子的爸爸,怎麽?榨幹了我最後一絲價值後又要把我也拋棄麽?”
李秋這一番話表麵上雖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實際上卻在每個人心底吹起了漣漪。
沒錯,之前自己能帶著這麽大一群冉處行走主要還是拖了流矢刺的福,但這個女人跟他的那些怎麽都行的士兵們可不一樣,這可是個稍微磕著碰著都有可能讓他唯一的希望就此隕落的脆弱的懷著孕的瘦弱女人。
星宇成煩躁地捏緊手指,一股怒火從五髒六腑一路燒到靈蓋,燒得紅紅火火熱烈旺盛。
“將軍?”李秋顫顫巍巍地往星宇成那頭靠去,“你不會真的要把我們母女倆就這麽無情的拋棄吧?”
星宇成歎了口氣:“放心,拋棄誰都不會拋棄你們。”
李秋的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十根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星宇成的衣服邊沿,纖長淺淡的柳眉被愣生生皺成了鈍眉,“將軍……”
“好了!我——”星宇成氣急敗壞一回頭就看見了我見猶憐的李秋,當下,滿腔怒火被李秋的瑩瑩淚珠給澆了個一幹二淨,“你……”星宇成的目光閃爍,“算了,你就跟著我吧。”
“將軍!”江暮雲上前一步,“您確定……?”
“確定!”星宇成不動聲色的躲開李秋的眼神,“她是我的人,她的一切都由我來擔保,如果到時候真的因為她出了什麽事,一概由我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