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純屬意外
遊速飛平淡地搖搖頭:“我對任何教會都不感興趣。”
莊許起身坐到遊速飛另一側:“這話我可不信,如果你對任何教會都不感興趣,那星教會又是什麽情況?”
“我想你們誤會了……”遊速飛安安靜靜地端起水杯,起身走向矮凳,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李秋二饒夾擊,“我雖然在幫助鄒淼,但並不是星救會的成員。事實上,我現在除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其餘的一概不信。”
“那就對了嘛!”李秋走上前一把摟住遊速飛,“這個鐮刀會就是為我們這些無神論者,無信仰人士所專門設立的啊~”
遊速飛茫然:“還有這種教會?”
“那可不~”看到莊許的眼神,李秋響起星傳那件事還沒弄清楚,鄒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她隻好緊急結束這個話題,“回頭你跟著我們一塊兒去第一實驗室,等上完兩節會課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放心,入不入會的全憑你自己,就算入會之後也沒人監督你,沒人讓你交會費,自由得很。”
遊速飛有些呆呆地衝李秋點零頭:“行吧,反正我最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嘖~”莊許忍不住傳訊道,“拐騙純真青少年啊你!”
“嘿~那你倒是我哪裏得不對?”
“沒有沒有,您的特別對,人鐮刀會又不可能千裏迢迢跑到塔克星係來向他要著幾毛錢的會費,畢竟,人鐮刀會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兒還有個雲入會的同誌不是?”
“那不就得了?”
李秋美滋滋地把遊速飛拉回軟乎乎的床沿:“你還沒跟我們爆炸之後的事呢。”
“哦~”遊速飛有些懵懵地晃了晃腦袋,“我之前不是到他們意識到這事兒不對了麽?”
兩條大尾巴狼一左一右,笑得十分乖巧地衝他“嗯嗯”點頭。
“當時,接頭的人完全把星傳他們當做孩子糊弄,星傳他們問爆炸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那幾人就隨便答了句“純屬意外”,星傳本來還想再問的,但是喻知攔在他麵前對那些人又是“叔叔”又是“阿姨”的叫得十分親切,星傳也隻好不話了。”
李秋歪著腦袋問道:“那後來呢?他們不是沒被帶走麽?”
“對。”遊速飛神色複雜地點零頭,“就在那些人被喻知哄得七手八腳地轉過身子幫他們往車上搬包裹的時候,喻知瞬間掏出一把刀,在星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接連出擊,流暢漂亮的身手能看出來這絕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在確認那些人是否咽氣時,他還笑著挨個跟他們道歉,“純屬意外,不好意思了。””
雖然這場麵想象起來有點惡心,但李秋不得不承認,她有點點被爽到。
莊許很顯然也不自覺地站到了喻知這邊:“如果按照你這麽的話,那那些人也不能是喻知殺的,他隻是意外致人死亡,主動自首不就行了麽?”
遊速飛搖搖頭:“哪有那麽簡單?當時,星傳雖然才剛被接到鴞星家族不久,但畢竟是眾所周知鼎鼎有名的鴞星家族,象會為了表示足夠的誠意,特意派了他們的三十二主教之一親自來接人。他們象會為了防止主教出問題,將機密資料和財富都分放在好幾個地方,每個地方都需要三十二主教將他們每人各自打造的識別器按不同的順序放入識別口內才能打開。喻知他們殺了主教,偷了識別器,不管是選擇向塔克政府投降還是像象會投降都是死路一條。”
李秋眨巴著眼睛問道:“塔克政府裏麵難道也有象會的人?”
“塔克星係雖然不像魷魚星係那樣積極地包容各大宗教,但就官方對外的態度上,還是支持信仰自由的,所以各個地方不可避免地會摻入一點各方宗教勢力。”
“那……”李秋緊張地攥緊了手,“那他們該怎麽辦?”
“是啊……該怎麽辦呢?”
遊速飛不自覺地跟著李秋的話喃喃問道,眼神迷離,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的那個傍晚。
燦爛的晚霞將血腥的場麵渲染得更加觸目驚心,的遊速飛就那麽直楞楞地站在一旁,誰也不知道,誰也看不到。
喻知一把將呆立在血泊當中的星傳給拽到一邊的空地上,星傳的背擋住了遊速飛的視線,但當時的他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側開兩步去看那兩人在做什麽。
就在遊速飛惶惶然的時候,從他右側那輛被噴濺的鮮血染紅的車子下頭,一個嘴裏“嗬嗬”噴著血沫的男人突然暴起。
還不等遊速飛出聲提醒,星傳突然伸手奪過喻知手裏的刀猛地向喻知右後方揮去。
那饒心髒在自己的衝擊力和星傳手裏尖刀的雙重作用下,如同被強行捅破的充滿了氣的赤紅氣泡水一般爆開,炙熱的血液混雜著零碎的心口碎肉噴了星傳一身,也將遊速飛的整個視野染成鮮紅色。
殺了那麽多人都沒有慌亂的喻知第一次有些慌亂起來,他笨手笨腳地扯下自己外衣,用幹淨的中衣一點點擦拭星傳臉上的鮮血,“星傳,你……還好麽?”
像是鈍了千百年終於被開刃的利劍一般,短暫地驚豔過後,通身的鋒芒都被收攏起來。
星傳整個人變得冷靜而沉穩,他一把握住喻知越來越顫抖的雙手,認真道,“我們沒有退路了,你跟著我去自首吧,我跟你保證,隻要還有我一口氣,你就絕對不會有事。”
喻知苦笑著一邊搖頭一邊後退。
星傳死死握住喻知的手,半點不肯放鬆,“你不信我?”
“我怎麽會不信你?”喻知的右手突然發力,星傳感覺自己左手一麻,不受控製的就鬆開了手。
“星傳,大地大,這無盡宇宙,再也沒有我喻知的生存之地了……”
“那我跟你一起——”
“不,”喻知衝星傳不住搖頭,“你不同,你還有活路。”
星傳麵無表情的看著喻知:“我就一句話,你如果死了,我絕不苟活。”
喻知笑笑,尖銳的下巴被赤紅的晚霞給鍍上一層紅釉,像是一把剛剛燒製出爐的尖刀,“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把你從那些人手裏救下來時你對我的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