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 狠人
三十年後。
朱村。
一道流光從天邊激射而來，最後消逝在半空中露出了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
她戴著似哭似笑的鬼臉麵具，氣息冰冷到讓空氣都化為了一道道寒流。
“大伯……還沒死，果然。”
大姑娘……或說狠人呢喃道。
這幾十年以來她經曆了太多，死在她手下的人如果堆積在一起能用血液將湖泊填滿，將仙山靈土化為凶地。
得益於大伯故事係列，狠人這些年出手一直很謹慎，一般情況下不會動用吞天魔功，免得成為了故事中人人喊打的大魔頭，雖然她所作所為用魔頭來形容一點都不冤枉就是了。
平日裏與人交手時，她施展的是新補齊的吞天神功，抬手間駕馭天地元氣，吸納大日精氣與皓月銀輝，在他人眼中就是駕馭日月與元氣的神女，沒人能想到被她暗中抓走的對手，會被狠人用吞天魔功吞噬掉。
吞噬掉特殊體質後，為了不留痕跡狠人還會將殘留的屍骸燒的幹幹淨淨，最後將骨灰拋灑在天地之間，讓他們回歸大自然。
用林大伯的話來說，這就是‘一條龍服務’保證能讓任何人都含笑離世，在黃泉河畔載歌載舞。
狠人聽林大伯提過，他當年有個摯友死了，後來他準備去幫忙燒掉屍體，讓骨灰回歸大自然時，卻發現摯友屍體早就沒了，而且林大伯故事中還有個蛇精會一門極為邪惡的功法，能通過人的血肉將死人招回到現世，為了不讓自己的魔功暴露，狠人可謂異常謹慎。
半空中的狠人身影慢慢模糊，最後回到了闊別三十年的家。
林大伯感覺到有人進屋，咳嗽著道：“是小甲嗎？”
當年那兩個女孩狠人懶得起名，一個叫小甲另一個叫小乙。
看著比三十年前老了許多的林大伯，狠人柔聲道：“大伯，是我回來了。”
她摘下了鬼臉麵具，眼底泛著水光。
伏羲大帝傳承出世在葬帝星引起了軒然大波，而聖體和妖體的那一戰也不是什麽秘密，狠人當年絞盡腦汁終於得到了隨人一同使用五色祭壇的資格，到了葬帝星以後沒過多久就知道了哥哥的下場——
被坍塌的空間吞噬，十死無生。
要是全盛時期說不定有生還的可能，但那時聖體和妖體都是竭力一擊了，誰還有餘力？
這讓狠人悲痛欲絕，甚至找不到複仇的目標為她哥哥報仇。
妖體本來就是獨苗，那場戰鬥也不是妖體跟隨的那位皇子指使的，隻是兩位天驕切磋，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個結果。
“是……”
林大伯遲疑了半晌，他想盡量看清眼前人，但眼前始終一片模糊，隻有兩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白色物體晃來晃去。
“二丫嗎？”
林大伯終於開口了，似乎剛剛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
三十年是凡人一生的一小半了，他一個什麽都沒有，眼花耳聾的可憐老人還記得養女的聲音，不得不說感情之深。
“是我。”
聽到這個闊別多年的名字，狠人連連點頭，眼底的水光更明顯了。
哥哥已經走了，看樣子大伯遲早也要走了，她怎麽不悲傷。
仰頭壓住眼底的水光，狠人故作喜悅的道：“大伯你看誰回來了。”
她側身一步後，露出了飄在後麵的黑袍。
“大伯。”
大壯的聲音從黑袍下傳出，語氣中充滿懷念，還能聽出一絲愧疚。
林大伯一個激靈，咳嗽道：“大……大壯？大壯也回來了。”
仙王塚的投影定睛一瞧，頓時就嘖了一聲。
他開始還以為是道尊或三清隨手把本該出現在很多億年以後的大壯給扔回來了，琢磨是不是這幾個證得道果的玩意終於要出現了，沒想到是狠人這死丫頭用法力填充的一個黑袍子，聲音也是模擬的。
這應該說林大伯這化身真的很符合人設嗎？
“為了不讓我這個孤寡老人擔心，這丫頭也是用心良苦啊。”
“知道我啥都看不見了，就弄個黑袍糊弄，怪不得提前讓甲乙離開了。”
林大伯暗道。
“是的，這些年神朝的局勢不那麽緊張了，我也就回來了。”
空蕩蕩的黑袍下繼續傳出幽幽的話語聲。
陪著‘大壯’交談之時，狠人也說出了這些年的經曆。
她現在是一位仙台大能，經過多次改良的吞天魔功也變得越來越可怕，糅合了不少在敵人那裏得到的功法，其中不乏大帝傳承。
最後，狠人說到了甲乙。
她問林大伯對她們的印象如何。
林大伯的回答當然是非常滿意，而征求了林大伯的意見後，狠人安排‘哥哥’先行離開，讓甲乙二女進來。
“過幾天我會再帶來兩個人，你們將這些年的經驗傳給她們。”
狠人丟出了一堆金銀財寶，道：“拿著這些東西找地方生活。”
離開葬帝星前，她特意收集了一下凡人之間的硬通貨。
甲乙侍女連連搖頭，口稱不用，願一直陪伴在林大伯左右。
狠人見狀沉默片刻，她看出甲乙侍女說的應該是真話。
最後她傳下了修行功法，同時加強了一下甲乙侍女的生死符。
“《吞天神功》輪海卷、道宮卷。”
她講解起基礎知識。
……
數年後。
甲乙侍女先後化開苦海，成為修士。
狠人當初之所以在多個城池中挑中她們兩個，也是因為她們的根骨比普通人強出不少，唯一讓狠人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用上她們根骨的這一天。
“我出去一段時間。”
狠人道。
修行用的資源沒了，加上五色祭壇開啟的時間也臨近了，她要去葬帝星弄些資源。
“是，大人。”
甲乙侍女低聲道。
至於林大伯，在睡前就知道了此事，如果不是要吩咐一些事狠人那時候就直接走了。
片刻後，在甲乙侍女敬畏的眼神中，狠人化為神虹離去。
……
通過五色祭壇來到葬帝星，狠人輕車熟路的遁向了北域神城。
路上隨手解決一批看上去應該是強盜的修士後，正在清點戰利品的狠人看到一張卡。
“法器？”
狠人輕咦了一聲，確認了卡片不是危險物品後，她伸出了手。
然而——
觸碰到卡片的瞬間，卡片迸發出無窮吸力將她吸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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