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驀然回首
踏上漫天繁星鋪就的道路，林陽來到原始帝城內，許多蒼老佝僂的老修士在圍繞一座座火團盤坐，他看出那燃燒的是不朽者的骨骼。
城內有不少的孩童，看上去麵黃肌瘦，但是體內都蘊藏了極為可怕的力量，沒有任何一位孩子的修為弱於尊者。
“整座原始帝城都被安瀾一掌拍飛了，城內也沒受到什麽影響嗎？”
林陽略一思索就知道這是那位快要坐化的仙王抵擋住了絕大部分力量，剩下的部分力量也被原始帝城抵擋住了，否則城內絕無人能幸存。
不管再怎麽說，安瀾也是一位絕頂不朽之王，實力強大的可怕。
沿著星河之路林陽一路來到了原始帝城的中央處，那是一座銀白色澤的破敗宮殿，殿宇外無數仙道符號都被抹掉了大半，昔年的驚世仙陣不複當年的威力。
林陽走進銀白宮殿後看見了端坐在最上首的仙王。
渾身被可怕的刀削斧痕遍布，一縷縷不朽之王的力量在侵蝕這位仙王的軀體，抑製他仙王之體的本源，讓他無法再度重歸巔峰狀態。
林陽在靠近了這位仙王之後，更是發現對方的元神似乎都曾被撕裂，不過被對方以強絕的手段治愈了，換做一位人道領域的修士，麵對同樣的處境絕對死的不能再死，但是這位仙王卻帶著這種可怕傷勢足足挺了一個紀元。
不過在林陽的眼中，眼前仙王的生命也近乎走到最後的時刻了，相對正常仙王的氣血，帝城仙王的氣血已經如燭火一般的極不穩定，在百年之內就會熄滅。
不過哪怕是這種狀態，格殺不朽者也是沒問題的，因為王者領域和非王領域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難以逾越。
“你能稱我為明法。”
明法仙王做出了介紹，他接著感慨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辦到，斬殺了一位不朽之王，奪回其軀體。”
在九天十地覆滅之前，明法仙王也和異域交戰了不知多少個紀元，深知想要在異域格殺一位不朽之王的難度。
那要遠遠難於不朽之王在九天十地斬殺一位仙王。
“異域不過土雞瓦狗之輩，遲早有一天一一斬了異域諸王。”
林陽將一位位活著的不朽之王視為珍貴的資源，極難再生，所以沒有一口氣覆滅異域的諸多不朽之王。
在現在的林陽眼中，不朽之王是曆練點的同時，也是世間罕有的無上大藥，隻有活著才能帶給林陽最大價值，需要之時就去獵殺一位。
他是獵人！
不朽之王是獵物！
“土雞瓦狗之輩。”
明法仙王搖搖頭露出了苦笑，真要是如此的話，被異域屠滅的仙古紀元又是什麽。
緊接著明法仙王就露出嚴肅的神色，他鄭重道：“不要小瞧了異域，異域的不朽之王大概有百餘位，絕大多數都前往了界海中尋求突破，真正留在異域的隻是少數。
在我年幼之時，處於異域和仙域之間的交界地的我界就淪為了戰場，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紀元，等到我成為仙王，也和異域廝殺了數個紀元，最終在仙古紀元不敵，我界全麵潰敗，被異域屠滅。”
明法仙王說到最後露出了沉痛之色。
他想到了無數年來隕落的戰友。
林陽也知道九天十地在仙古紀元隕落的十幾位仙王都是之前無數紀元的積累，並非一個紀元就成就的，所以對於明法仙王說的話早就有幾分猜測，所以也沒驚訝。
九天十地在完整的時候也隻是仙域下轄的一方普通的下界，能一個紀元出一位仙王都是讓仙域矚目的大事，不可能在一個紀元內誕生多位仙王的。
林陽點點頭後，答道：“這一點我自有分寸。”
異域背後乃是黑暗陣營，實力強大到驚悚，仙王級數的說是上千都不誇張，嚴格說起來滅世老人等四位準仙帝也屬於異域的後台。
不過異域最初生靈一批僅僅是某位黑暗陣營的準仙帝扔出準仙帝器締造的，哪怕真正被剿滅了也不會引動黑暗準仙帝出手就是了。
對於那等存在而言，所謂的‘王’隻是螻蟻，根本不值得在意。
“我這就為你煉化出帝穹的精粹，助你斬掉道傷。”
“明法謝過玄天道友。”
明法仙王說完就閉上了雙眸，他要減少己身的消耗。
他自然是知道林陽的道號的，是從安瀾口中得知的。
林陽下一刻就離開了原始帝城，等下的動靜可能不小，他要是在這裏提煉出帝穹殘體中的精粹，引發的變故會震死這座城除了明法外的所有生靈。
剛來到外界，他就發覺了那兩位王者的大戰結束了。
之所以用王者來稱呼，因為兩人的修煉體係都和現今的不同，無法稱之為仙王，也無法稱之為葬王，不朽之王。
甚至那兩位王者的修煉體係也都完全不同，是兩條全新的路。
掌握時光的林陽能越過歲月長河的蒙蔽，看出這點，除他之外的人也隻能感知到那是兩位仙王級數的王者，無法感受出他們獨特的修煉體係。
“遮天法和一種聞所未聞的法，是上蒼之上的某種修煉體係？”
林陽在疑似葉凡的踏鼎王者身上察覺到了無數的‘門’，那是直接越過以身為種的遮天法。
以身為種是遮天法，但遮天法並非是純粹的以身為種，否則遮天紀元就不會有那麽多修士的，早就死在‘以身為種’之時了。
“轟！”
萬物母氣流轉的大鼎的鼎口沉浮日月星辰，一下將青金甲胄的王者給吞沒了，連帶跟隨兩人一同湧入這個時間的無數大星也被大鼎給吞下了，抹去了不應該在這世間出現的一切痕跡。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位王者踏著萬物母氣鼎，看向帝關的城牆上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失望一般，而且他沒有認出激動流淚的葉傾仙。
歎息一聲，踏鼎就要飛進歲月長河之中，回到屬於他的時間。
“葉凡？”
林陽淡淡開口了。
他想看看這位踏鼎的王者到底是不是葉凡，畢竟也有可能是葉凡的徒弟。
踏鼎而行的王者猛地停頓了，驀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