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販子
新山城附近有家鐵路招待所，這裏住著的大多是常年以狩獵妖獸為生的修真者，當然，也有不少窮凶極惡的罪犯。
此時，招待所四層的一個房間內，四個服裝古怪的男子正在喝著酒，下酒菜很簡單，一碟油炸花生米，半斤切片醬牛肉。
要是放在別的地方，這四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家夥肯定很紮眼，但放在這家魚龍混雜的鐵路招待所內，他們卻並不引人注目。
“老四，城裏可不比荒野，你收斂些，別給我惹事。”年齡最長的男人四十出頭的樣子，仰脖灌下半杯烈酒說道：“老四，昨天馬家兄弟找你說了什麽？”
“大哥，這不是曾經和馬三他們做過生意嘛，昨天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別的也沒什麽。”坐在中年人對麵的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長的尖嘴猴腮，說話時眼睛四處亂瞟，給人很不穩重的感覺。
“馬三那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王八蛋，要是沒好處他會浪費時間和你瞎扯？”中年人顯然聽說過馬三的劣跡，不想自己兄弟和那種人扯上關係。
“還是大哥聰明，我這點事都給您看出來了。”年輕人做賊似的將滿是塵土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又通過貓眼確定門外沒人偷聽，才壓低聲音道：“其實，馬三找我是想要談筆生意。”
見桌上幾人神色如常，年輕人又道：“有位西方來的客人出高價想綁個女娃，可那女娃家裏有親人，不好明搶，所以馬三想借咱們的手把那女孩給拐出來，事後咱兄弟拿九成錢，馬三就抽個介紹費。”
“老四，兄弟們現在可都是正經人，不幹那些違法的買賣。”李老大陰沉著臉道，他沒想到前年才剛從牢裏出來的老四居然又沾上了這些東西。
“大哥，那小女孩可是值五百萬聯邦幣啊，就算隻拿九成，這些錢也足夠咱兄弟再快活上個七八年了，更何況我先前調查過那小女孩的家人，不過就是些普通市民，咱們到時候隻要小心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年輕人眼神狠厲道。
李老大聽完有些意動，四百多萬對於他們兄弟來說的確不是小數，如果情況真如老四所言，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李老大咬咬牙，拍桌道：“下午進城，消息屬實趁早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
洛寧覺得符文很有趣，形似漢字的符號中居然蘊藏著足以削山填海的偉力，他想要學習這種神奇的力量。
洛寧將視線從書本內移開時，長弓教授正站在實驗室角落的木桌前，手執墨條，神態端莊地研墨，隨著他手臂的轉動，圈圈亮黑色的液體在硯池中暈染開來。
長弓教授將墨周多餘的液體小心蘸去，放入千年雪靈木製成的墨匣內裝好，提起筆架上的狼毫符筆，儼然要開始製符。
纖細的筆尖在宣紙上滑過。流暢的線條自筆下延伸。巴掌大的宣紙上，墨痕不斷增多，一個華麗繁奧的圖案漸漸呈現在洛寧眼前。
洛寧屏息靜氣，生怕驚動正在製符的長弓教授。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長弓教授的手臂始終沒有挪動分毫，動的隻有他的手腕。
長弓教授的右腕十分靈活，繪符時以腰帶腕，筆尖輕轉，淺淺的弧線便出現在尚未完成的符籙上。某刻，長弓教授筆尖猛地一頓，一改先前的輕靈，筆鋒迅速上拉！符籙上驟然射出熠熠金光，隨即迅速黯淡，恢複如常。
這是符籙完成後的異像。
“洛寧，筆記看得怎麽樣了？”長弓教授將符筆放回筆架，轉身衝著洛寧問道，原來他早就發現了悄悄湊過來的洛寧，隻是默許其從旁觀摩罷了。
“筆記.……筆記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回過神來的洛寧臉頰微紅道，偷看師傅製符，最後還被發現，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尷尬了。
長弓教授饒有興致地問道：“筆記裏麵什麽地方不懂？你且說來聽聽！”
長弓教授不介意洛寧偷看自己製符的過程，因為製符的工藝也是洛寧將要學習的內容，提前勾起小家夥的興趣正是他所期望的。
洛寧將腦中對製符的好奇拋開，平複心情，恭敬道：“是這樣的師傅，我不太明白符籙和銘文的區別，符文與術法的聯係。”
長弓教授聽完洛寧的問題後笑道：“原來是這兩個問題，別擔心，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讓我們從第二個問題開始解答。”
“靈氣是修真者才能掌控的力量，而術法的釋放又離不開對靈氣的精巧控製，因此通常情況下隻有修真者才能施展術法。”
“符文相當於一個術法存儲器，將符文封存在特質符籙當中後，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憑借符籙釋放出術法。”
“原來是這樣！”洛寧自語。
“至於符籙和銘文的區別，這個問題也很好理解。符籙與銘文最直觀的不同就在於複用性！銘文的效果通常情況下是固化在物品上的，可以無限使用。”
“符籙則相當於一次性的銘文，雖然也可以重複使用，但有次數的限製，通常符籙使用三至五次就會失去效果變成廢紙。”
“當然，學習銘文工藝對於你來說還太早，為師給你訂的目標是，三年之內掌握全部基礎符文，五年之內能夠獨立製作中品符籙。”
洛寧興奮道：“師傅，我也能成為和您一樣厲害的銘文師嗎？”
“隻要你肯努力，師傅保證你今後成就不次於我！”
三個小時後，洛寧帶著長弓教授手寫的《基礎符文》走出了符文塔，沒有回家，因為洛寧知道妹妹一定在那裏等他。
……
“老大，那就是雇主要的女孩！”街心公園的長椅附近，李四指著身著素色紗裙，黑發披肩，等待著哥哥放學的墨瞳衣說道。
“這裏人太多，把她騙到那邊的巷子再動手！”李老大最終還是沒有抵得住金錢的誘惑，利欲熏心下向墨瞳衣伸出了邪惡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