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采靈芝嗎?!
左欣欣可以發誓,她從來沒有在江煜城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嫌棄,非常嫌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嫌棄。
不過由此可見,江煜城的確在外麵見過小蜻蜓。
她不禁有些好奇:“你們說了些什麽?”
雖然小蜻蜓在歌劇廳那麽說,但既然小程說是江煜城主動坐過去,那他一定發現了什麽端倪。
現在兩個小家夥睡著了,她不覺得江煜城會瞞著她。
然而左欣欣沒有想到的是,江煜城的確是想瞞著她,還想瞞得死死的。
“她勾引我,我趕走了她。”
兩句話,前因後果,簡單粗暴。
左欣欣不信:“小程說你主動坐到她身邊,難道是她勾引你過去的?”
這道題有些致命。
江煜城想了想,道:“是我坐過去的,是因為我發現她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還記得呂宣上次跟你說的嗎?”江煜城道,“我懷疑她的出現是有目的的,但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不肯說。”
左欣欣皺起了眉頭,雖然呂宣確實說過,可他們第一次遇見司小姐純屬偶然,畢竟誰都沒那個本事,可以預算到他們要去山莊。
“如果她真的是cos愛好者,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江煜城繼續轉移左欣欣的注意力,“不管怎麽說,呂宣不會騙你,還是小心為好。”
好吧。
但是有一點左欣欣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麽呂宣會突然跟她說這些。
上次呂宣沒有說明原因,左欣欣沒問,時間久了也就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果然不能馬虎。
左欣欣摸出手機給呂宣發了條消息,後者很快回複過來。
是你大宣姐:有人找上你了?
左欣欣:目前還不確定,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
呂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句:找你的是男是女?
今天他們節目組休息,季司庭確實有時間去找左欣欣。
左欣欣:女的,之前還給你發過照片,就是那個小蜻蜓,江煜城懷疑她一早就接近我們。
為了讓呂宣更好的想起來,左欣欣又把小蜻蜓的照片發了過去。
是你大宣姐:……竟然是她?這個害我失寵的女人!
左欣欣:你認識?
是你大宣姐:不認識,但是我估計季司庭認識,回頭我問問他,竟然動員其他人來找你,這是騷擾,江總呢,他沒有保護你嗎?
左欣欣大概跟呂宣說了下今天的情況,呂宣也沒分析出來什麽,隻是說如果再有下次,直接報警。
原本呂宣覺得季司庭是想追左欣欣,可現在看來,這家夥的目的好像不是一般地深。
江煜城又不是擺設,難道他看不見,還托其他人去接近?
呂宣瞬間腦補了一出病嬌
少爺愛上我的年度大戲,甚至津津樂道地說給左欣欣。
不得不說,她的腦補能力太強,左欣欣表示慚愧慚愧。
這時候江煜城看她一眼:“呂宣怎麽說?”
消息響個不停,估計也就呂宣這麽話多。
左欣欣把呂宣的話轉述了一遍,就看到江煜城挑了挑眉,沒說話。
她放下手機,語氣頗為嚴肅:“江煜城,你跟司小姐在外麵到底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江煜城緊繃著臉,“她不肯說是誰派來的,我隻能讓她別再出現。”
左欣欣靜靜看他幾秒鍾,突然道:“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江煜城一向自詡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結果在左欣欣麵前全部崩盤。
他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人心裏有些問題,可小艾那麽喜歡她,我也就沒說,本來也不想告訴你的。”
左欣欣對司小姐態度還算不錯,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小艾,但是突然得知這個人心裏有問題。
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情,季司庭的心理也留下了陰影。
被江煜城勒令不能進入,季司庭雖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也知道小蜻蜓這個身份已經沒用了。
右腳踝還隱隱作痛,而左腳踝的淤青還沒有徹底痊愈。
季司庭忍不住想哭,他這是造了什麽孽,不就隻是想要一根頭發嗎,為什麽他們都這麽對他?
他也隻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孩子。
滿腹委屈的季司庭回酒店房間換了衣服,開著車直奔季家去了。
上次那個老頭子用苦肉計,這次他說什麽也不會再替他辦事,還得讓他報銷這兩次受傷的醫藥費!
季司庭在心裏打好了草稿,回家後在書房找到了季文濤,後者正坐在電腦前不斷挪動著鼠標,表情專注而嚴肅,甚至還有一絲絲憂愁。
男人已經將近五十歲,頭發已經不似以前那麽濃密,甚至還有不少白發摻在其中,那都是為了這個家熬出來的。
看著這一幕,季司庭突然有些不忍,這麽多年,父親為這個家付出了全部,他怎麽能因為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呢?
就在這時,季文濤突然開口:“打團啊,一個個在野區幹什麽,采靈芝嗎?!”
季司庭:“?!!”
剛剛的自我反省和感動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季司庭徑直衝到桌前按下電源鍵:“都什麽時候你還在這打遊戲,你兒子被人欺負了你不知道?你未來女兒也在飽受折磨你不知道?居然還在這打遊戲?!!”
季文濤戴著耳機沉迷於遊戲,根本沒有發現季司庭回來,這會看見有人衝過來才反應過來:“哎?兒子你回來了?喲喲喲怎麽按著電源鍵,別動別動,正打團呢
。”
美好的幻想瞬間破滅,季司庭痛心疾首:“我在外麵為了你拚死拚活,結果你就在這做這些事情,你對得起我嗎,你還好意思說我在外麵打電競?!”
“等會等會。”
“……”
啪嗒一聲,按在電源鍵上的手無情鬆開。
季文濤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拖鞋扔過去,被後者靈活躲過,季文濤插著腰:“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季司庭也氣得說不出話,虧他剛剛還差點自我感動到落淚,結果人家在這逍遙自在。
話不多說,季司庭直接撩起褲筒,把新傷口遞到老頭子麵前:“你看,你自己看,我受傷了,工傷!”
說著,他又把舊傷露出來,理直氣壯:“還有這個,看到沒有,你知道我身價多少嗎,我這兩條腿是上了保險的,你得賠償!”
季司庭雖然看著有些不著調,但平時也喜歡健身鍛煉,身體柔軟度很強悍。
所以他這一抬腳,幾乎是把腳踝送到季文濤麵前。
後者盯著傷口看了幾秒,露出嫌棄的神色:“你是不是沒洗腳?”
“……這是重點嗎?”季司庭驚了,同時把兩個褲筒擼起來,兩個傷口的位置居然驚人的相似,“你兒子被打了,就為了幫你去拿什麽破頭發,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震驚,愧疚?”
季文濤反應了幾秒鍾,終於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的個乖乖,快坐下讓爸爸看看,哦喲,到底是誰,竟然敢對我兒子下毒手,兒子你告訴我,爸替你報仇。”
假,假的很。
偏偏季司庭又不能說什麽,他指著舊傷口:“這是姓金的踢的。”
“金家的太子爺?”季文濤搓搓手,臉上的憤怒悄然散去。
某人渾然不覺,指著新傷口:“這是姓江的踢的,就是華國C城新城國際的江煜城。”
聽到這個名字,季文濤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著,季司庭又擼起袖子,白皙皮膚有些泛青,淒淒慘慘:“這也是他捏的,他不是人,還有這……”他扯下毛衣露出肩膀,果然也有些泛青。
季司庭哀哀怨怨地哭訴著,季文濤哆哆嗦嗦地問:“兒啊,他該不會是對你……”
眼看著老頭子目光掃了自己全身,季司庭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季文濤先生,請停止你危險的思想。”
“喔。”
既然沒有損失,那就放心了。季文濤在沙發上坐下,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哦?”季司庭瞪大眼,“你還是我親爹嗎,你兒子被兩個男人欺負了,你竟然無動於衷?”
“那我能怎麽辦,我一把老骨頭,去了不就是送人頭嗎?”季文濤攤了攤手,表示自己隻是個戰五渣。
見他還要開口,季文濤直接道:“
一個金家也就算了,你竟然連江煜城也得罪了,這不是明擺著要你爹的命嗎?”
季司庭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爸,你當初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不論什麽事都會幫我擺平,現在我被人欺負了,你居然裝縮頭烏龜?”
“放肆!”季文濤拔高聲音,目光落在他已經被遮住的傷口處,終究還是歎了口氣,起身去找了藥箱。
季司庭從小頑皮,所以季家每個房間都有應急藥箱,這二十多年來,每個房間的藥箱都打開過,也是操心。
看到老頭子動作熟練地打開藥箱,季司庭一肚子的氣突然消了,他準備從季文濤手裏接過醫用棉和碘伏:“我自己來。”
季文濤沒有理會,徑直蹲下,示意他挽起褲腳。
一共四處傷口,每一處,季文濤都仔仔細細擦過,然後貼上繃帶。
看著老頭子小心翼翼的動作,季司庭滿腔愧疚,差點掉了眼淚。
不管他在外麵怎麽瘋,回到家都有爸媽給他安慰,給他處理傷口。
而那個可能是爸爸女兒的女人,聽說身世十分坎坷,她是怎麽過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