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楊國才。
他其實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之所以遲遲沒來,那主要是,他得先把形式給看清楚了才能出麵。
雖說都姓楊,楊國才可要比楊貢獻機靈的多了。
就拿這次楊小玉的事情來說吧,所有的主意,那都是楊國才出的,但他就是沒出麵,隻有在確定了陳北不在家,同時也沒在第一時間趕回來的時候,這才來了個落井下石。
甚至可以說,造成張翠蘭躺在床上,那也都是他楊國才的原因。
“北哥,我聽剛才送我來的那個大哥說,欺負咱家的,他也有一份。”
陳北對這些個道道不知道,但不代表張三不知道,心細的他早就已經把這些都給鬧清楚了,以至於在楊國才剛出現的第一秒,張三就把最湊到了陳北耳根邊,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哦?”
陳北皺了皺眉,然後目光則是死死的落在了楊國才的身上。
楊國才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向旁邊的人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一副我這是為你好似得態度,看向陳北說道:“小北啊,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明白,小玉是貢獻的掌上明珠,要是你知道她在哪裏,就交出來吧,免得大家把事情鬧大不是,畢竟都是鄉裏鄉親的,沒那個必要。”
多麽冠冕堂皇的一句話啊,要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估計第一時間就會把陳北當成了那種十惡不赦的惡徒來看待了。
陳北樂了樂,然後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楊國才問道:“楊書記,那瞧您這意思,您是有鐵打鐵的證據指證我拐走了小玉嘍?”
“你……”
楊國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竟然還原地跺了兩下腳:“小北啊小北,陳北啊陳北,你……你真是丟了你們老陳家的臉啊。”
“喲,楊書記,您這話,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呢?”
陳北看了下時間,張山炮他們趕來,肯定還需要一些時間,所以現在能拖就拖一會,反正這件事,絕對沒這麽容易就算了!
“小北,你捫心自問,我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能隨便冤枉好人嗎?再者說了,你楊叔,就是小玉她爹,那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女兒被你帶走的啊,你認為一個做父親的,能隨隨便便那自己女兒出來開玩笑?”
楊國才並不知道陳北這是在拖延時間,越說越激動,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在苦苦勸說著陳北。
而陳北則是等人一番長篇大論後,樂了樂,轉過頭看向了楊貢獻:“楊村長,我聽書記的意思,怎麽,您親眼看到我把小玉給拐走了的?”
“哼,你自己有沒有做,你自己清楚!”楊貢獻顯然也是不想跟陳北多說什麽,直接冷哼一聲,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那你們倆也是這麽調查的?”
陳北再次問向那兩名警察。
“這件事還在調查當中,所以我們才要請陳先生跟我們回一趟所裏,至於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相信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那倆警察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以至於,全場看下來,好像就隻有陳北一個人有些拎不清了。
但陳北真拎不清嗎?
自然不是。
他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問道:“那如果說,一年查不出真相,我是不是就得在你們派出所待上一年?”
雖然咱國家有相關規定,拘押或者審訊,最長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如果二十四小時還沒能拿出有力的證據把嫌疑人收監,那麽隻能釋放。
但要知道,釋放了,隻要嫌疑人出了派出所,就還是能夠重新給帶回來的。
這種套路,電視上可不少演,陳北可不會去相信那些個鬼話呢,於是直接就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陳北,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楊國才直接是沉聲說道。
而陳北卻是回了他一句:“楊書記,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我遲會再找你算賬!”
轟!
陳北的強勢,瞬間引起了全場的嘩然。
除了兩邊的人外,外麵還圍著不少河上村以及周邊村的村民,當然,也有不少村民心裏都明白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
可明白歸明白,楊貢獻跟楊國才好歹也是河上村的村官,可以說,隻要是鄉裏沒領導下來,在河上村,他們就是天,他們就是地,他們就是土皇帝!
何況還有倆大蓋帽站在那裏呢,以至於大家心裏對陳北以及老陳家雖然是有些同情,但誰也不敢出來說一句。
甚至都已經認為,這次陳北算是栽跟頭了。
但沒想到,陳北竟然直接不畏強權的跟人杠上了,而且說話還是這麽的直言不諱。
這豈止是不給楊國才麵子啊,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楊國才能這麽就算了?
當然不可能。
他當時就氣的喘著粗氣,然後指著陳北,一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似得:“兩位警官,這樣的人,我實在是管不了了,還請你們出來主持公道,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那倆警官自然也是清楚,現在的情況對自己這邊相當有利,但剛才隱約聽到,對麵這個年輕人好像是打算叫幫手。
免得夜長夢多,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就要上來拷陳北。
“我看你們誰敢!”
楊二牛第一個站了出來,而張三緊隨其後。
“二牛,難道你也想跟著進去嗎?”
一個村的,而且都是一個姓氏,多少也沾點親帶點故,所以楊貢獻還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了這麽一句,算是給楊二牛求了個情,提了個醒。
“二牛,張三,你們先退下。”
楊二牛豈會理他這一套?
祖上有點關係,這是實話,但楊二牛從小爹媽就死的早,楊貢獻也好,楊國才也罷,他們什麽時候搭理過自己?
那會要不是陳北的爸媽一直救濟著,搞不好自己早就已經見閻羅王了。
現在他站出來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讓楊二牛就是一陣的惡心。
可他話還沒說出口,陳北卻突然開了口。
畢竟人是警察,自己倒無所謂,但楊二牛跟張三如果亂來,難保人不會給按上了妨礙公務的罪名。
所以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人落下話柄。
最主要的是,陳北算了算時間,這會張山炮他們應該來了。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機車的轟鳴聲過後,為首一人,連看都還沒有看清楚,就聽到了一聲暴喝:“誰他媽敢動我北哥,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