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打架在行
“醒了？”慵懶的聲音響起。 司馬璃點頭，卻沒有說話，一雙空洞的眼睛，落在墨殃的臉上。
其實這個人長得很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睛，仿佛有著這世間最美麗的春色，隻可惜，有著如此皮囊的人，卻藏著那樣的心腸。
“皇上，藥好了。”小菊端著藥走過來。
司馬璃難得的皺了皺眉，表情略略有些苦澀，她從小到大，身子就很好，別說是喝藥了，就連咳嗽都很少有過，可如今她進宮不過兩個月，就連喝了兩次草藥，還差點送了性命，看來她和這個皇宮著實相克。
墨殃看她皺眉，眼裏竟藏了一絲戲謔，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怕喝藥？
“讓內務府送些酸梅過來！”
小菊一聽，忙高興道，“是，皇上！”
小菊剛走，一個小公公就急匆匆進來道，“奴才見過皇上！”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回皇上的話，璃美人的茶葉是一個姓張的小公公送來的，可那位張公公一看見奴才們查到了他，就撞牆自盡了。”
“撞牆自盡？”
“是的，皇上，那位張公公的屍體如今還擺在內務府，奴才們也查看了剩下的那些茶葉，都沒有問題！”
墨殃斂眸，漫不經心道，“你退下吧！”
“是，皇上。”
那小公公走後，墨殃隨手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扔在司馬璃蓋的被子上，悠悠道，“剛才太醫說你是中了毒！若不是這一段時間你身子孱弱，毒素提前發作，恐怕此時已經過了奈何橋了。”
司馬璃一愣，還是忍不住道，“中毒？”
墨殃這一段時間看慣了司馬璃的空洞木然，和麵無表情，如今見她不但在夢裏叫了聲皇上，還主動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略略緩和了一些。
他仿佛不經意的伸手，將放在司馬璃被子上的狐裘拉好，冷著聲道，“此毒霸道無比，太醫說你以後會留下寒毒的毛病。”
司馬璃皺了皺眉毛，沒有說話，她已經活的生不如死，竟然還有人想要了她的性命，著實可笑了一些。
門外，小菊端著一盤酸梅走進來。
墨殃看了司馬璃一眼，將自己手裏的藥碗遞給一個宮女，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小菊瞧著他的背影，輕聲道，“小主，你有沒有發現皇上今日和往常有些不同？”
司馬璃卻道，“這幾日朝中可有傳來什麽消息？”
小菊跟著司馬璃多日，自是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她四處看了看，悄悄在司馬璃耳邊道，“顏王逃了！”
司馬璃笑了笑，笑意從唇角一直蔓延開來，隻要睿哥哥沒事，那他定會想法子救司馬家的。
“小主笑起來可真好看，小主應該多笑才是！”小菊一邊舀了一勺子藥喂給司馬璃，一邊輕聲道。
司馬璃看著小菊手裏那一碗黑漆漆的草藥，上揚的嘴唇直接耷拉下來，她猶接過小菊手中的藥碗，‘咕咚咕咚’的喝了。
與其那樣一口一口的讓她喂，還不如一次來的痛快。
小菊則急忙將那盤酸梅遞到司馬璃跟前，讓她壓一壓嘴裏的苦味。
“小主，你知道是什麽人要害你嗎？”
“不知道！”她進宮後很少和宮中的嬪妃來往，也隻是見過皇後娘娘和那位貴妃娘娘一麵，著實不知道是什麽人這樣恨她，竟然想要了她的性命。
莫非是那位貴妃娘娘？
小菊看見司馬璃竟然開口說話，不再搖頭點頭，忙循循善誘道，“皇上剛才還下令徹查此事，隻可惜那個小太監撞牆自殺了，這下要是想知道誰是幕後凶手，估計就難了，小主，你說皇上會不會繼續徹查下去！”
司馬璃知道顏王逃出了京城，心情略略好了一些，她猶豫了一下道，“應該不會。”
這皇後和貴妃娘娘哪一個身後都是一股勢力，那人怎麽會為了她得罪了她們？
小菊看見司馬璃肯繼續說話，忙湊到司馬璃跟前，輕聲道，“小主，奴婢覺得皇上還是很喜歡小主的。”
司馬璃一聽，隔夜飯都快吐了出來，他喜歡她？他隻是以折磨她為樂，趁機羞辱司馬家和睿哥哥而已。
小菊知道司馬璃不會相信，就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幾天後，司馬璃的毒就解了大半，這期間，皇上曾經來看過她兩次，可每次隻是在流雲殿裏呆一會就走了。
這天早上，司馬璃正抱著一個手爐坐床上看書，突然聽見外麵隱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司馬璃蹙眉，疑惑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墨殃的性子殘暴，所以這後宮之中往日裏都是一副鴉雀無聲的場麵，今日怎麽……莫非是朝中發生了什麽事？
小菊愣了一下，也大感意外，她邊睨著外麵，邊道，“小主你等一下，奴才這就去外麵問問？”
片刻後，小菊就回來了，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司馬璃，驚慌道，“小主，你可記得昨天是什麽日子？”
司馬璃搖頭，她自從進了宮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所以並不知昨日是什麽日子。
“昨日是那位張公公的頭七，奴婢聽說昨天晚上，張公公的鬼魂好像回來了，而且還在貴妃和皇後娘娘的宮裏轉了一遭，將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宮裏的宮女嚇了個半死，就連貴妃娘娘也被嚇出了病，如今正躺在床上了。”
司馬璃的目光落在外麵，表情看起來淡淡的，她自然是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麽鬼魂，若說真的有的話，那也是人扮的，隻是那人扮鬼到底是什麽意圖？
“你說貴妃娘娘被嚇病了？”
小菊點了點頭，突然賊兮兮的抽到司馬璃的麵前道，“小主，你說這世間真的有鬼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若說真的有，那也是人心中的鬼！”她小時候不知道扮鬼嚇過多少人，自然是不相信這世間是真的有鬼的。
“奴婢的奶奶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可小主，你說這世間要是真的沒有鬼的話？那昨夜的鬼又是從何來的？”
司馬璃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昨夜那人扮鬼嚇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目的是什麽？
莫非是她們往日裏得罪了誰，所以那人趁著張公公頭七的日子，故意嚇唬她們？
“小主，你說昨日的事情，會不會是皇上為了小主的事情故意設的局！”
司馬璃的身子一頓，一雙眼睛落在不遠處那件狐裘上，那個人怎麽會那麽好心！
“小主，錢公公來了！”一個小宮女進來道。
“讓她進來！”
“是！”
幾息之後，錢公公就帶著兩個宮人走進來，他向著司馬璃行了一個禮道，“稟小主，皇上賜了宮中所有娘娘每人一件狐裘，這是小主的，還請小主外出的時候披上，以免辜負了皇上的心意。”
司馬璃冷冷道，“放下吧！”
“是！”
錢公公走後，小菊高興道，“小主，這可是皇上第一次賞賜我們東西。雖然每個娘娘都有一件，不過小主以後見皇上的時候，定要穿上，皇上若是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司馬璃沒有接她的話，麵無表情道，“朝中近日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奴婢正要跟小主說此事呢？小主要是不提醒，奴婢倒忘了，小主讓奴婢打探的時候，奴婢托人打探了，昨日那人說，他們已經打聽到，皇上這兩日對司馬丞相似乎客氣了一點，而且也不會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麵為難司馬丞相了。大家都說，是因為小主伺候皇上有道，所以皇上才會放過司馬家。”
司馬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色狐裘，聲音清冷道，“以後皇上來，就給我披上它吧！”
“是，小主！”
當天晚上，司馬璃梳洗完畢正準備睡覺，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尖叫，隨即便是一陣嘈雜的聲音。
司馬璃一愣，忙隨著小菊出了流雲殿。
此時的天空一片漆黑，隻有兩行宮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司馬璃帶著小菊趕到時，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朝著幾個宮女快速的逼近。
司馬璃直接上前，一拳就朝著那個白色身影的臉上打去。
幾個宮女一怔，仿佛被這一幕嚇呆了似的，隻有小菊張大了嘴巴，一臉佩服的模樣，這應該才是她家小主的真性格吧！
“見……見過小主！”
“起來吧！”
“是！”
那些宮女還準備說什麽，突然看見司馬璃轉身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禦書房內，墨殃看著錢公公臉上的淤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錢公公很少看見墨殃笑的這麽開心的，竟也跟著他傻笑起來，不過他家皇上不管笑不笑，都是這麽好看。
他若是女子的話，肯定能將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比下去。
“你說璃美人就那樣一拳朝著你臉上打去？”
錢公公點了點頭，隨即又換了一個無限哀傷的表情道，“皇上，這璃美人進宮這些時日，奴才隻知道她不苟言笑，怎知她打人也這般厲害？”
墨殃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他難的跟錢公公一本正經解釋道，“朕以前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聽說這璃美人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打架，耍賴，爬樹，這一類事情也十分的在行，這京城的公子哥被她打過的可不少，不過太監嘛……你倒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