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別打臉
夜晚,玄市一條偏僻的街道,路邊一個黑燈瞎火的小倉庫內,陳樹正一臉歡喜地和一個美少女以極其靠近姿勢擠靠在一起。
由於身體近距離的接觸,一股少女獨有的體香帶著溫熱的感覺飄進陳樹的鼻子,讓他一時間渾身血液如萬馬奔騰,心癢癢的,
作為一個正值十九歲青春年華,熱血方剛的少年,完全沒有一丁點歪思想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此時的陳樹卻不得不控製自己的思想,畢竟他們是在躲避中,說準確點,是幫這個緊挨著的美女躲藏著,至於躲誰,這,其實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這是陳樹第一次來這座城市,第一次自己獨立出來生活。
這第一個脫離管教的夜晚本想要到自己住的酒店附近逛逛看能不能找點什麽樂子,結果,無意中拐進這少燈沒人的地方,恰好看見一個妙齡少女從遠處飛奔而來,後邊一幫五大三粗的男人叫囂著窮追不舍。
原本,他是沒打算攙和進來的,畢竟他一貫的宗旨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直到那少女跑的近了,隻見她秀發飄飄,嬌喘微微,俏麗的臉龐白裏透紅,一雙美目顧盼有神,陳樹瞬間怦然心動,頓時兩眼放光,鬼使神差般地閃身一伸手將少女拉住,拐彎,躲進了這敞開的小倉庫裏。
少女雖驚慌失措,但也沒敢出聲,見到倉庫門前那幫人叫喊著跑了過去,這才鬆了口氣,身體一放鬆,整個人直接就癱軟下來,倒在了陳樹的懷裏。
投懷送抱?這樣的狀況,陳樹不出手就不仗義了,於是一把緊緊抱住。
感受著女孩玲瓏的身段,表麵上仍然一臉謹慎地觀察著附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謝謝這位帥……啊……”
女孩的謝謝說了一半,忽然察覺到自己正全身壓在這男子身上,這還不止,這男子的手似乎一點都不老實——他竟然一本正經地偷偷吃自己豆腐?她本能地尖叫一聲,攸地站起身,二話不說對著陳樹的麵門就是一個膝頂,接著就勢一腳往陳樹下巴踢過去,那動作嫻熟有力,分明就是練家子。
這攻擊來得突如其來,結果就是:陳樹甚至沒時間反應,直接平躺倒地,殷紅的鼻血蚯蚓般淌湧而出。
少女似乎還並未解氣,又提起一隻長長的秀腿,腳直接踏在陳樹胸口,嘴裏氣惱地罵著:“白瞎你長得這麽帥。”
看到陳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女孩這才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人影閃過,聽到裏麵動靜,又閃了回來,瞪大眼睛看著倉庫裏邊,借助路燈燈光確認情況之後,衝著四周大聲叫喚著:“快來呀,女賊在裏麵!”
不一會,倉庫門便被一幫凶漢給圍堵住了。
眼見事態不妙,剛剛準備坐起的陳樹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再次緩緩地躺了下去,頭歪向一旁,竟是翻起了白眼裝死。
“哈哈,這叫什麽來著?甕中捉鱉?跑啊,看你還能往哪裏跑。”
人群中走出一個氣勢洶洶的光頭,一臉輕蔑地看著站在倉庫門邊的少女,隨著他那一聲怪笑,左臉的刀疤恐怖地顫動著,麵相甚是凶狠。
無處可逃了,女孩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口袋,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看似在猶豫要不要交出東西。
而這時,躺在倉庫裏麵的陳樹卻一邊小聲嘀咕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一邊偷偷地往門口匍匐前進著,眼見要到達門口了,忽然見一隻腿踩下,正中自己伸出的手背,不由得大叫一聲,一抬頭,見那刀疤光頭男正眯著眼看著他。
“哎呀,這位大哥,麻煩腳挪挪,那啥,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不關我事啊,你們繼續,我啥也沒看見,不打擾你們了哈。”
被發現了,陳樹故作鎮定,張嘴就是一套說辭,直接沒事人一般就想站起來。
可是光頭男卻並沒有如他願這麽簡單就放行,反而腳上用力在陳樹的手背上碾動。
“你當我瞎啊?敢在山海會麵前耍花招,哈,弟兄們,讓這傻逼瞧瞧後果。”
光頭男一聲號令鬆開腳,身旁的小弟們一個個揮拳擄袖地圍了上來。
“慢著。”
眼看陳樹就要遭受皮肉之苦,這時,一旁傳來一聲尖銳的喊叫。
眾人轉頭,不是那美少女是誰?隻見她兩手握拳,雙臂半舉,擺出一副拳擊姿勢。
“一人做事一人當,東西是我偷的,有種衝我來。”
見眾人目光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少女開口,儼然女俠風姿。
“對對對,你看,她都這麽說了,那啥,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陳樹倒也絲毫不客氣,一聽見女孩話語聲,立馬在一旁應和。
女孩本意是想自己承擔的,畢竟這事和陳樹無關,可是一聽他不僅不領情,反而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樣子,瞬間覺得不爽,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一時間惱得麵紅耳赤。
然而,這幫人是沒道理可講的,陳樹依舊被包圍著,另一波人則一臉淫笑地圍上了剛剛義正辭嚴的少女。
光頭男也不管那些,直接吐出一個“上”字,其餘小弟便如瘋狗般撲向兩人。
要說那姑娘身手果然了得,勾拳,飛腿,硬是沒被人傷到一根汗毛,奈何寡不敵眾,漸漸地有敗退之勢。
反觀另一邊,可就不好看了。
隻聽眾人包圍的中心慘叫連連,那陳樹竟然是沒有一絲反抗,任由拳打腳踢如雨點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唯一做的便是拚命地護住自己的臉。
然而,從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來看,似乎並沒有多大用。
沒多會,倒是圍攻的眾人或是累了,或是怕真出人命而漸漸停了手。
眼看陳樹倒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了,可過了一會在察覺到沒人攻擊他之時,竟然又緩緩地靠著牆站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是想鬧哪樣啊?都說了不關我事了,這不欺負人麽?還有,你們爸媽有沒有教過你們,打人不能打臉啊,帥哥的臉很重要的,真是,好煩啊!”
陳樹以微弱的語氣輕輕抱怨著,眾人聽了一愣,紛紛奇怪地看向他。
隻見陳樹說罷,伸手掏向口袋,眾人暗驚,不好,這貨怕是要拿出什麽厲害的武器?可下一秒,眾人臉上齊刷刷地出現道道黑線,就連一旁因關心而移來視線的女孩也徹底無語。
那陳樹拿出的竟然是一麵普普通通的小鏡子,不止如此,他還用另一隻帶著血跡的手對著鏡子很臭屁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又嘟嘴吹了吹,這才滿意地收回,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便很詫異地問了聲:“你們幹嘛?長得帥不行啊?”
眾人昏倒,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你小模樣倒是長的帥啊,可一副熊樣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啊。
看他逗逼這樣,都有些不忍心繼續下手了。
“你是什麽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穿過眾人,直達陳樹的耳畔,問話之人正是一直沒有動手,在場一邊冷眼旁觀的光頭男。
他畢竟比手下小弟見識的要多,發現麵前這人被這麽多人圍毆了這麽久,雖說身上確實血跡斑斑,可他絲毫沒有畏懼懶洋洋的神情從剛開始就一直沒變過,都挨打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還能站起身並且悠哉悠哉地吐槽,就覺得此人,非同尋常。
“我啊?大哥,我就一長得有點過分帥氣的路人甲,沒我事的話,我就先走啦?”
陳樹依舊一副賤兮兮的樣子,被圍毆這麽久,竟沒有一點氣惱,語氣間還充滿了卑微,聽的光頭男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這家夥就是個慫包嘛。
正當光頭男這麽想著的時候,卻突然捕捉道陳樹一個稍縱即逝的眼神讓他暗自一驚,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了,這種淩厲而又充滿殺氣的眼神他可不會看錯,隻不過,這個眼神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他身後的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