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走下去
張政眼看著慕依依醉癱在了椅子上,眸色微微一閃,臉上的表情越發淫邪了幾分。
「娘娘?娘娘?」他抬起手推了推慕依依,慕依依竟是紋絲不動。
張政臉上掠過一抹大喜之色,此番凝神看了過去。
慕依依本來就長得絕色,往日里與慕依依見面的時候,都是在很正式的場合。
即便是覺得美人難得,也只能遠遠瞧上一眼,更別說近距離的一親芳澤。
此時屑想了這麼久的女子,陡然就癱軟在自己的懷前,哪裡還能把持的住?
一貫都只能看到慕依依高高在上的端莊樣子,此番瞧著醉酒後的美人,張政頓時心頭樂開了花。
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猙獰了幾分,彎下腰一把將慕依依扶住,扯進了自己的懷中。
「娘娘,今兒可是你尋到了臣門上的,怪不得臣了。」
張政將慕依依打橫抱了起來低聲笑道:「今兒先讓你陪著臣,以後再將你那女兒一併娶了來,豈不是更加美哉!」
張政抱著慕依依上了樓,彩樓里的僕從雖然覺得大人今兒這做法有些過分,可也不敢說什麼。
四周服侍的僕從們紛紛從樓梯口避開,也不敢抬眸看躺在張政懷中的慕依依。
張政此番開心至極,抱著慕依依徑直走到了三層的卧房裡。
四周的奴婢紛紛退避三舍,自家大人真的是色令智昏,居然連皇家婦也敢睡,以後必定死在好色這個上面。
張政將慕依依徑直抱進了暖閣,外面的僕從忙將暖閣的門從外面關了上來。
張政將慕依依放在了床榻上,低聲笑道:「當年太子趙軒何等的梟雄人物,他的老婆不照樣被老子睡?」
「美人!爺今兒好好伺候伺候你!嘿嘿!」
張政一把將自己的外衫脫光了去,抬起手一揮,紗帳上的帘子垂了下來。
他猴急的撲到了慕依依的身上,抬起手便撕開了慕依依的領口,露出了慕依依精緻的鎖骨和細膩的肌膚。
張政登時眼睛都看直了,吸了口氣猛的低頭想要吻下去,突然鋒利的匕首瞬間刺進了他的喉嚨。
穩准狠!根本不給他任何迴旋的餘地。
張政死死捂著脖子,銅鈴大的眼珠子幾乎要凸了出去,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身下的女人。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涼州城忍辱負重十幾年的女人,竟然敢孤身一人來此地殺他,而且就在他的床榻上?
張政突然抬起手死死掐住了慕依依的脖子,他是武將空有一聲蠻力,即便是瀕臨死亡,發不出聲音也要掐死慕依依。
不想抬起來的手臂竟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從慕依依衣袖上散發出來的甜香味道,此番直接撲進了他的鼻腔里。
竟是……慢性的毒藥。
吸入達到一定程度,他就會被蒙倒,根本一點子力氣都使不出來。
張政想要喊出來,向外面的僕從求救,哪裡想到慕依依直接刺進的是他的喉嚨,他此時只能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偏偏這個聲音在外面的人聽來,就帶著幾分令人遐想的曖昧不明。
慕依依冷冷盯著張政,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手中的刀鋒更是沒入了幾分。
最後送了張政一程,張政渾身是血癱倒在了慕依依的身邊。
慕依依坐了起來,慢條斯理的退下了自己的外衫,死死裹住了張政的脖子。
她的外衫上也沾染著特殊的藥粉,竟是慢慢將張政脖子上流出來的血止住了幾分。
慕依依這樣做只是不願意暖閣里殺人後的血腥味太濃烈,讓別人懷疑。
不過淡淡的血腥味還是有的,畢竟張政喜歡玩兒一些變態的把戲,慘死在他身下的女子不計其數。
慕依依早已經了解了這些,時機拿捏的剛剛好。
果然外面守著的張政的屬下和僕從,只是互相流露出心知肚明的玩味笑意,卻根本沒想到裡面的主子早已經歸天西去。
慕依依脫掉了鞋子,處理好張政的屍體,赤著腳踩在輕柔的地毯上,將桌角的一支燭台小心翼翼挪到了另一側的窗戶邊。
不多時彩樓四周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走廊里張政部下的悶哼聲,隨後一切歸於平淡。
慕依依坐在了窗前,重新收拾好了衣衫,甚至還用插著花的花瓶里的水凈了臉和手。
她淡淡看向了窗外隱隱綽綽的火光,想起來那一年紛亂至極的局勢,想起趙軒騎著馬帶著她看盡了京城的一路繁花。
她唇角微翹,眼底閃著淚光,卻又倏忽不見。
「軒哥哥,以後我定然會好好護著咱們的一雙兒女,直到我護不動了的那一天,你在黃泉之下可曾等我?」
「可一定要等著我啊!」
「你忍心拋下我,卻不讓我跟著你一起死,留給我一雙兒女,你倒是個狠心的!此番我卻也學會了你的狠心,以後怕是會更加狠心下去。」
涿州,十一月初,下了一場初雪。
將碼頭,街邊小巷,都妝點的分外晶瑩剔透,像是打造了一座水晶宮。
桃花島少島主慕遠帆和自己的弟弟慕景澤乘著海船停靠在了碼頭上。
已經入了冬,桃花島上需要補充一批物資。
往年都是爹爹和娘補充,不想這些日子爹和娘都去了南詔王宮,補給的任務交給了他們兄弟兩個。
娘年輕的時候是南詔女帝身邊的心腹丫頭,聽了女帝的建議讓他們兄弟兩個儘早適應桃花島的庶務。
二弟已經過繼到前朝三皇子的名下,這桃花島以後怕是落在他慕遠帆的身上。
「大哥,我們好久沒有在街頭轉轉了,咱們去酒樓喝一杯怎樣?」慕景澤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慕遠帆還想的爹爹會不會揍他們,可他現在已經是少年了,長大了,喝酒這件事爹爹估計也不怎麼管。
他笑了笑拉著弟弟朝著街邊的酒樓走去,不想剛走出幾步,突然迎面衝過來一輛普通的青帷馬車,馬兒好似受了驚,有些不受控制了起來。
「大哥!」慕景澤驚呼了出來。
慕遠帆瞬間眸色一沉,飛身躍了起來,抬起手死死抓住受驚馬兒的韁繩,硬生生憑藉自己一身的好功夫將那馬兒壓制住。
可馬車裡的人卻是受不住力道,竟是滾了出來。
「小心!」慕遠帆忙將甩出來的那個女子一把手扶住。
女子臉上的面紗也掉落了下來,四周圍觀的百姓頓時發出了驚呼聲。
「哇!好美!」
「這是誰家的女子,長的這般標緻!」
慕遠帆登時看愣了,他好得也跟著南詔太子殿下慕風雲見識過很多美人,卻從未見過這般絕色的女子。
朝陽郡主方才也是摔傻了,此番卻看到一個少年關切的眼眸,登時紅透了臉。
她從未和外男接觸過,這一次也是避禍出來,忙推開了慕遠帆的手,緊張的要哭出來。
「多……多謝公子!」朝陽郡主聲音也好聽,就是委屈得厲害。
不多時一個嬤嬤狂奔了過來,道謝后將眼前的女子扶走。
「郡主!」芳菲差點兒嚇死,低聲道:「奴婢剛得了娘娘的消息,一切塵埃落定,郡主可以回涼州了。」
「嗯!」朝陽郡主心慌的厲害,聽了這個消息倒是心頭鬆了口氣。
慕遠帆定定看著朝陽郡主匆匆而去的背影,隨後從地上撿起來一支簪子,剛要追上去還給她,不想那兩人早已經沒入了小巷不見了蹤影。
他登時愣在了那裡,少年的心頭第一次生出了幾分悵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