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夢寒初家的小丫頭
璧城,初春。
城內,一戶人家炊煙升起。木房內陣陣香味飄出。
慕風扛著肩上酣睡的人,高喊:“鳶兒!快出來!寒初又喝醉了!”
屋內沒人應聲,慕風痛苦地皺眉,繼續扛著肩上的家夥。
一腳踹開門,他疾步跑向床邊,毫不留情地把寒初摔在軟榻上。
寒初皺了皺眉,往裏擠了擠尋得個厚實處便又睡了。
慕風仰天,轉身準備倒茶,指尖卻碰到水漬——杯具被洗過了。
慕風一笑,思緒恍惚回到初見鳶兒的情景。
那是上個冬末。
當時寒初與自己在屋內烤肉,肉香四溢,禁不住多聞幾下。
“嘿。別暴露了你的獸性。知道你愛吃肉,但不要這麽明顯好吧。”
“獸性……哥可是風中一匹狼好吧。或者,你以身相許~~”慕風挑眉,“讓我吃了你也是可以的。”寒初倆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隨即作大哭狀:“就知道你早對人家不懷好意了!沐蘭還是狐狸的時候你色心不起。換成了人家你就屁顛屁顛追來了。你個沒原則沒節操的狼啊~~~”
…
……
………
“==寒初…你狐狸皮子又癢癢了吧。”語畢,慕風現出狼爪。寒初見狀立刻收斂,乖乖的翻著肉。
窗上結滿了冰花,窗外是銀裝素裹挾著呼嘯的冷風的世界。
寒初苦笑:“她當時走的時候也是冬天。”火苗嗶剝一聲,打斷慕風的思緒。再抬頭,是寒初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你說,如果沐蘭當初沒有救我。會不會在往生之路上,我們就能遇到了呢?”他笑著,嘴角是濃濃的苦澀。
慕風正欲開口。卻聽見了門外有人呼救的聲音。
“寒初,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對麵的人抬頭,側耳一聽。兩人心領神會一起跑出屋。院內被及腳踝深的雪覆蓋著。走一步都是艱難。兩人推開院門,一個瘦小的身形隨之倒在寒初腳下,口中喃喃著什麽,卻沒有聲音。
寒初低身抱起腳邊的人,返身回屋。慕風警覺地往四周望了望,又用鼻子嗅了嗅,才隨他們進了屋。
姑娘被輕手輕腳地放在軟榻上,身上破舊的布衣滿是汙雪。寒初替她抖掉,把火爐移到床邊,烘幹她的衣服。
一切完畢,才坐回木凳上拿起自己的肉串。
房內溫度漸漸升高,地上也已經七零八落地擺著幾根竹簽。慕風走向床邊:“我看看她去。”
床榻上的姑娘睡得很香。凍得發白的臉也已經變得紅潤。原先隻見得她一副可憐狀,不想現在看清了才發現長了一副可人模樣。
“這姑娘…長得還挺標致的…”慕風失神,脫口而出。一旁的寒初卻不自覺抖落了竹簽,道:“你這話,說的還挺流氓的。”
慕風剛想開口還擊,床上的姑娘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懶地看著床邊的人。半晌才反應過來,抱起被子縮到角落大叫。
叫雖叫,卻沒有一點聲音。有的隻是自喉間的嘶啞。
兩人不約而同道:“啞巴?”
望著她驚恐的眼神,慕風解釋:“姑娘別怕,你剛才暈倒在我們門外,我們隻是抱你進來睡了一覺,讓你暖暖身子,其他什麽都沒做。別怕。”
她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服還是完整的,又見他一臉誠懇。勉強算是相信了。
一旁的寒初卻又攪局:“抱她進來,睡了一覺?哇哦~有內涵哦~”
死狐狸…不說話你能死是麽…
慕風拋過去一個“再亂講就讓你少幾條狐尾巴”的犀利眼神。對方即刻便縮著脖子,乖乖烤肉了。
扭頭,慕風笑說:“會寫字嗎?叫什麽名字?”
她搖搖頭,用手比劃著:隻會寫自己的名字。
慕風找來紙筆給她,她以不正確的姿勢握筆寫下“蘇鳶”二字,抬頭,滿是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