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摘得花牌，喜得美人
“公子，罷了。”女子伸手拉住了蘇允朵的袖子，“小女子淪落風塵，早已有辱門楣，如今為求家弟安穩，榮辱置之度外，隻是公子年紀尚輕，莫要為了我，惹上了麻煩……”
??她低眸，放開了手，被侍女扶著上了高台。
??“你小子以為這樣就救了她？哼，今日我便將她買下來，在你麵前好好折磨！”
??孫憲拂袖而去，老鴇看著蘇允朵身上穿的是名貴綢緞，也不敢得罪，看她似乎也對仙羽十分有興趣，便邀請道：
??“公子，您要不也上樓？我們清暉閣的女子，大多數都在樓上招呼著呢。”
??蘇允朵看到樓上歌舞升平，便道：“也好，找一個頂級的雅間，凡夫俗子配不上本公子。”
??她易了容看上去男相了不少，搖了搖折扇，大搖大擺地上樓，田七為她開路阿瑤為她斷後，這作派把四周人地目光都給吸引住了。
??有人不悅道：“這是哪家出來地紈絝子弟？來清暉閣都前後帶人掃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土包子呢。”
??“他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一副來逛青.樓的模樣，也沒個人將她趕出去。”
??田七看著蘇允朵毫不在乎，便也沒有說話，在最前麵給蘇允朵尋了個好位置，老鴇還應召要求，在蘇允朵的位置上加了好幾道隔絕的屏風，另加香薰鮮花點綴。
??一個普通的下地場，霎時間就被營造成為雅間，把那些人氣得牙癢癢的。
??“方媽媽，這不公平，同是客人，為何他的待遇與我們的不一樣？”
??“就是，我們可是也給了錢的。”
??方媽媽盯著這群窮酸書生，叉腰道：“你們還好意思說？你這個月的酒錢給了沒？你昨天的錢給了沒？一天天的來我這裏免費看姑娘喝花酒，還說考上了狀元會連本帶利還給老娘，狀元有你們這樣不務正業的嗎？沒錢就給我滾回去讀書。”
??“我們這是風.……風雅，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麽.……”那幾個窮酸書生湊成一團，畏畏縮縮地與方媽媽鬥氣。
??“凡夫俗子？來人，將他們轟出去。”
??一看真有人來，那幾個窮酸書生趕緊就跪下了，“方媽媽我們隻是隨便說說的，您別生氣啊，科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如再過幾天吧……”
??蘇允朵淺笑，搖了搖酒杯，道：“算了方媽媽，這幾位公子倒像是能屈能伸，拿兩壺酒送過去，就算是，見麵禮吧。”
??“是是是……”
??幾個書生一聽，趕緊過來拜了，“多謝這位公子，剛才是我們說了一些喪氣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這些話不說也罷，隻是這位姑娘的下地場，怎麽這般隆重，這位才子是否知曉？”
??一聽蘇允朵稱他們為才子，三人頓時樂開花，其中一人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位仙羽姑娘原是江南劍雨山莊的大小姐，後來你也知道，這江湖上的事情一向說不清道不明，這劍雨山莊一夜之間被滅了門，剩下大小姐和小公子有一條活路，如今小公子被官門落井下石扣押，大小姐也隻能賣身贖人了。”
??“對啊，這大小姐本來就芳名冠絕，這唯一一此的下地場，自然是不少人前來見識的。”
??所謂下地場，就是才色雙絕的藝妓唯一一次可以被私人拍賣，若是賣出去，那便是落得好下場，若是沒有賣出去，那就會終日在清暉閣賣藝，受人觀賞。
??“原來如此。”蘇允朵看著這輕紗後的人影，心中還是帶了些惋惜，女子身不由己，沒錢的女子，那就更加身不由己了。
??“這是本大爺的位置，你滾開！”
??突然有人站在了蘇允朵麵前，仔細一看，竟然是孫憲，他不知道從何處叫了幾名壯漢前來，正抬頭挺胸氣勢洶湧地站在蘇允朵麵前。
??蘇允朵紋絲不動，喝了一口水，便把剩下的潑到了孫憲的腳下。
??“你……你放肆！”孫憲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如此狂妄，他都帶著這麽多人來了還不知死活。
??“啊？孫老爺，你在這啊？這裏人太多了沒有留意，你見諒。”蘇允朵翹起二郎腿，一臉狂傲。
??方媽媽生怕這兩尊大佛把這好好的下地場給砸了，趕緊過來勸和：“哎喲，孫老爺……孫老爺莫要生氣，這蘇公子不過是不小心弄撒了一些，無意冒犯啊。”
??“不啊，我是故意的。”蘇允朵雙手環抱，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惹得孫憲更加生氣。
??“兩位啊，一人少一句吧，不如先等仙羽姑娘表演完再說，如何啊……”
??方媽媽話音剛落，輕紗內的人影漸漸清晰，絲竹弦樂響起，人影應聲而動，這舞姿連蘇允朵都十分驚歎，說她如同隨風的絲綢般幽婉也不為過。
??她身姿絕美，隱約看著比一般的舞娘更加靈活柔韌，應當還是個練家子。
??“哇……好啊好啊……”
??蘇允朵看著四周，發現大家都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看呆了的小二連酒杯被裝滿了都不知道，好酒倒了一桌，那人的袖子濕透了都渾然不覺。
??蘇允朵微微勾唇，這輕紗內的女人，她喜歡。
??音樂結束，輕紗落下，仙羽的容貌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她峨眉彎彎，目如桃花，紅唇賽櫻，肌膚勝雪，神色淡然，如同久居高嶺的隱世美人，如今年紀輕輕，竟然有一種羽化登仙，超凡脫俗之感。
??眾人目瞪口呆，這種女子竟然遺落在民間，若是被王公將相看到，一定是個引起爭搶的好物啊。
??孫憲咬了咬牙，他想，如果他把這名女子送給太子，太子一定會對他重用，所以等下無論是多少錢，他一定會買下花牌。
??那女子轉眸看了一眼蘇允朵，便頷首退下，坐到了花車之中。
??會場內頓時起了尖叫聲起哄聲，這也是清暉閣有史以來最紅的一次了，方媽媽笑得都快合不上嘴了，這女子，還真是一個財神爺。
??“下地！下地！下地！……”
??場上的男人太過熱切，方媽媽便即刻應聲而動，“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開始舉花牌，我們一萬起價。”
??“啊？這.……這也太貴了吧……”
??有不少人望而卻步，畢竟來清暉閣的不少都是窮酸秀才和自以為風雅的紈絝子弟，哪裏會一下子掏出一萬兩出來。
??“五萬兩。”孫憲讓人舉起花牌，眾人俱是驚歎，這孫老爺果真是富貴。
??蘇允朵喝了一口茶，繼續看戲，這孫憲還以為蘇允朵是買不起了，便更加痛快。
??“蘇公子……不出價嗎？本大爺看你好像對仙羽姑娘十分感興趣，卻沒想到是我多想了。”
??孫憲的仆人應和一笑，對孫憲說道：“老爺，這蘇公子可能是不夠錢，還想著回家找他娘親要錢呢，不過他娘親哪有錢，他也該回去喝奶才對，喝多了睡著了，可能也就夢想成真了呢。”
??“哈哈哈……”
??旁邊的人哄堂大笑，連方媽媽都捂嘴笑了，這黃毛小子，還敢出來與別人鬥，的確是搞笑了一些。
??蘇允朵打開折扇，癟嘴道：“本公子還等著別人抬高價錢呢，沒想到這貌若天仙的仙羽姑娘在你們心中就隻值區區五萬？不上雙位數都失了本公子的身份。”
??“這可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莫要信口拈來，不讓可有你好受的。”旁人應和道。
??蘇允朵拍了拍肩上的綢緞，舉起花牌，勾唇道：“十萬兩，仙羽姑娘，歸我。”
??“哇！十萬兩！這到底是何許人也啊？”
??“這位姓蘇的公子，莫不就是舒雲號的老板蘇總吧？”
??“應該不是，看他平平無奇，也沒有多好看，之前聽說，那蘇總可是一個美少年啊。”
??眾人點了點頭，心裏估摸著這個應該是蘇總的親戚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孫憲臉色發白，拳頭緊握，方媽媽便知道他拿不出這麽多錢，她趕緊敲鑼道：“十萬兩，成交，仙羽姑娘歸蘇公子了。”
??蘇允朵即刻讓田七抽出了十萬兩銀票放在了方媽媽手中，仙羽的花車被打開了門，蘇允朵伸手將她接下來。
??“仙羽姑娘，受苦了。”
??仙羽淡然的眸眼瞬間有了波動，她將手放在了蘇允朵的手上，兩人攜手而出，引起了眾人的羨慕。
??“老爺，這怎麽辦啊？”仆人急道。
??孫憲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到地上，他目中布滿怒火，道：“帶上人，給我搶！”
??……
??而蘇允朵與仙羽上了馬車，兩人一語不發，主要是仙羽一向寡言少語，蘇允朵卻在估算如何讓仙羽登台，如何勸說才是關鍵。
??馬車一個闌蹌，蘇允朵分神差些撞到背後的車壁上，仙羽伸手替她擋住，將她的手給撞地通紅。
??“仙羽，你沒事吧？”
??蘇允朵趕緊執起她的手看了看，便從袖子中取出了散瘀用的潤顏膏，輕輕地給她塗上。
??“都怪我分神了，你也不必受這個苦，看來以後我出行還是在馬車上安裝防護軟枕才好。”
??仙羽淺笑，道：“區區小傷，公子不必介懷，仙羽既然是公子的人，以後定會當牛做馬報答公子。”
??“我要的是仙羽，要你當牛做馬為何？有一件事我想要對你說。”
??蘇允朵扯了扯臉上的假皮，想要告訴仙羽她的來意，誰知馬車急停，蘇允朵倒在了仙羽懷裏。
??“何事？”
??田七目光冷冽，盯著前方道：“是孫憲。”
??蘇允朵掀開馬車簾，看著前方的孫憲，笑道：“孫老爺，是太想念本公子了嗎？”
??“哼，黃毛小子，你若是將仙羽乖乖交出來，給我磕幾個響頭，本大爺便放過你，否則……你就別想回去見你老娘了。”
??蘇允朵淺淺一笑，“哦，有一個前來送死的，那有本事你就來吧，不過上前一步，我就不知道是溫柔鄉還是地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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