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理後宅(1)
春天來了,天氣變暖,萬物複蘇,外麵天氣甚好,胡映雪抱著媄鈺走在前頭,平時都是自己照看孩子,奶娘一般隻負責喂奶,她覺得自己的孩子還是要和自己親近才好,她後麵跟著三隻小的,丫鬟婆子的一票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府中的花園而來。
她非常喜歡來這個小花園,還為這個園子取了名字“明德苑”裏麵有桃樹,杏樹,玉蘭,海棠,牡丹,芍藥,各式各樣的花,現在這個時段隻能看到玉蘭花在爭奇鬥豔,緋色、粉色、白色等等,讓人心情大好。
丫鬟婆子將早準備好厚實的錦緞棉墊鋪在亭子中的竹椅上,服侍著她和五姐兒媄鈺坐好,此刻的陽光明媚,非常的溫暖愜意,出來坐坐心情變得很愉悅。
張鐸斌帶著張鐸宸、張鐸軒跑去池塘邊看金魚,翠竹、菊香將備好的棗茶放在燉盅煨著放在亭中的桌上,一些糕點也陸續端了上來,這些是給少爺們準備的,一會餓了就要吃的。
整個園子雖不是很大,但是很精致,園中景致也是巧奪天工,渾然天成,胡氏是吳國人,嫁給張棟甫後,再也沒有回去過母族,吳國四季如春,氣候濕潤,都說吳國出美人,同那裏的氣候有關,張棟甫心疼嬌妻,特在府中辟出這麽一塊地方,仿照胡氏家中的“翠竹苑”建了“明德苑”,安慰嬌妻思鄉之苦。
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五姐兒媄鈺被曬得昏昏欲睡,胡映雪將她放在身旁的搖籃內,輕輕的搖著,嘴裏哼著母族的小調,溫暖而愜意。
“小姐,您喝點棗茶吧。”菊香雙手端了一杯茶溫熱的棗茶恭敬地遞給她。
“正好我有些口渴了,今日的天氣真好,就是有些燥了點,一會回去給少爺們準備一些雪梨湯吧。”胡霽雪吩咐道。
“奴婢記下了….”翠竹領命道。
“我覺得還是咱們吳國氣候好,但是也有缺點就是太潮濕了,老人的身子骨最害怕這樣的氣候,哎。”胡霽雪幽幽地道,她此刻有些思鄉之情。
“小姐,你是不是想念老夫人了,我們已經快十年沒有回去過了…”翠竹回應道。
“是啊,我們真的好久都沒有回去了。”菊香附和道。
“我確實有些思鄉了,主要是擔心娘親的身體罷了,其他的也沒有那麽重要。”
“好了不說了,等著鈺兒大一些了我們就可以回去吳國看看了。”胡映雪若有所思的道。
“嗯,是啊,等著小小姐大一點了,您跟姑爺說他定會同意的。”菊香笑著道。
“是啊,是啊。姑爺那麽疼愛小姐定然會同意的。”翠竹在一旁附和道。
胡映雪主仆三人,在這裏嘰嘰喳喳聊得很開心,那一小隻在旁邊的搖籃中已然進入了夢鄉。
不速之客總是來的出其不意,就聽見池塘對麵傳來吵鬧的聲音,還有孩子哭的聲音,胡映雪示意菊香,道“過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此刻心中不禁煩躁,好好午後時光被打擾,心情極度不好。
不多時,菊香回來了,後麵跟著三隻小的,還有薑氏和他的女兒張翎玥,府中四小姐,比張媄鈺大上一歲,現在已經可以滿地跑了,薑氏在年節的時候從佛堂裏解放出來,性子到是收斂一些,這些日子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淑芳院”不曾出來惹事,今日是怎得了,胡氏在心中腹誹。
隻見張鐸軒跑到胡氏身邊,撲倒胡氏懷裏,從小便一直跟著兩個哥哥屁股後麵混,並把胡氏當成自己的親娘,胡映雪對這個孩子非常疼愛,雖不是己出,卻從未兩樣對待這個孩子,這孩子不知道隨了誰,性子討人喜歡,外人不知者定是以為胡氏是他的娘親,看著親近的樣子,有時候那兩個哥哥都會嫉妒的。
這孩子撲倒懷裏怎麽還哭起來了,胡映雪納悶,剛剛還好好的這會怎麽還哭起來了呢?,疑惑的問道“軒兒,告訴娘親,你怎麽了,為什麽哭呢,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告訴娘親,娘親給你出氣可好”胡氏聲音清晰悅耳。
張鐸軒還未開口,張鐸斌便開口道“娘親,不是我和弟弟,是她”話畢,伸手指了指身後一言不發的薑氏。
胡氏不解的看著薑氏,這位最近的表現還是相當不錯,沒有出來招搖,今天這是怎得,還欺負起孩子了,胡氏並未開口,隻是平和的望著薑氏,等著這位自己解釋一下。
薑氏感覺到胡氏投來的目光,雖然平和但是感覺很犀利,直懾人心,讓她很害怕,平時看著胡氏柔柔弱弱的,但是周身的氣勢很強,此時還硬挺著,梗起脖子道“是三少爺不小心自己摔了,還拉上我家翎玥,你看翎玥的手都被擦傷了”說著示意奶娘將翎玥抱過來。拉過手展示哪裏被擦傷,其實並沒有她說的那麽嚴重,隻是有些微紅而已,孩子怯生生的看著胡氏。
這時張鐸軒哭著抬頭,他現在已經四歲了,有些事情他是能說清楚的,道“娘親,是翎玥妹妹非要去池塘撈魚,我怕她會跌落到池塘裏,便伸手攔著她,結果她還咬我,你看我的胳膊被她咬得好疼,我便輕輕的推了翎玥妹妹,姨娘就上來就把我推倒了,您看我的手也擦傷了”說完委屈的又要哭了出來。
胡氏拉過張鐸軒的手臂一看,果真是被咬了,很深的齒痕,帶著血絲,這是用了多大力氣啊,抬眼看了一眼被抱著的張翎玥,小小年紀便這般狠毒,長大了如何是好,又看看張鐸軒的手也是擦傷了一片,破了皮還流了血,這可是個孩子,如何能下得去手,不由的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燒。
抬頭望向薑氏,等著她再次解釋,隻見薑氏臉色泛白,仍然梗著脖子道“誰叫這個小畜生不識好歹,他怎麽能推翎玥,一個下賤的人生的下賤的東西,有什麽資格生活在府裏,看著就礙眼,他那下賤的娘就是個下賤的坯子,”這話越說越順嘴,把這些年想說的都說了,程氏本身就是個軟弱的性子,這些年在府裏沒少被薑氏欺負,但是程氏獨獨就為張棟甫生了兒子,雖然不得寵,但是這兒子很受寵,老爺喜歡,夫人喜歡,她家翎玥也是小姐,為什麽就得不到張棟甫的喜愛,想想就覺得憤恨,惡狠狠的說著。
胡氏並為說話,靜靜的聽著那惡毒的言語從這個女人的嘴裏冒出來,心道“此人是不能留了,抄了這麽久的經書,仍然沒有讓她心中平和,拋棄惡念,而且還在心生惡念,到時候禍害他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