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我們不應該這樣
“好。”沈墨琛說：“那就麻煩你們了。”
“沒事，說什麽打擾不打擾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現在……還好吧？”
發生那一種事，誰能受得了，最起碼不見人，要見屍體吧？
可是什麽都沒有，嘴上說著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誰知道，那是好消息，還是另外更壞的消息。
“我沒事。讓大家費心了，那，您去忙吧張局，打擾了。”
“沒關係，改天有時間聚聚。”
“好。”
掛斷電話，沈墨琛把電話拿在手心裏，雙手合十躺在椅子上，定神看著天花板好久好久，內心深處有一塊，是空落落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隨著她一起去了，不管是哪一個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十分鍾，大概是二十分鍾，沈墨琛回過神來，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將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整個晚上，沈家別墅書房那一間屋子，燈火不散。
……
大學是在一個星期之後開始消融的，期間，那個叫王琳琳的人也開過蘇瑾家裏，那時候蘇瑾正在外麵忙，一時也沒有注意，王琳琳進去，就見舒曉一個人坐在床頭，拿著手機戴著耳機在聽歌，頭還跟著搖晃著，屋裏放了一個小的鐵鍋，裏麵燃著柴火。
蘇瑾還真是想得周到，什麽都做好了，這個女人就光是享受，這應該是自己的生活，可是現在，因為這個女人插了一腳，她什麽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她的手緊捏著門把，一刻也忍不住了，走進去。
“哥，你回來了？”舒曉聽見聲音，問。
“哥，切。”王琳琳說：“你這個女人，到底要不要臉啊？來曆都不知道，還叫得這麽親密。”
舒曉心裏一震，剛剛她還以為是蘇瑾回來了，沒想到竟然是那天那個女生，她抱著腿縮在床的一角，問：“你……你到這裏來做什麽，蘇瑾沒有在家裏。”
她現在什麽都看不見，就連這個女人長什麽樣什麽體格都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他不在。”王琳琳說了一聲，說：“我是來找你的。”
“你……你找我幹嘛？”
“我找你幹嘛？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王琳琳看著她縮在床上，一臉姣怕的樣子，就覺得胸中一股氣出不來。
“還真是會勾引人的賤貨啊，我還沒做什麽，你就這個樣子勾引阿瑾的？”說到這裏，她忽然上前，湊近舒曉，說：“這麽久了，你們兩個是不是，這屋裏就一張床，你們睡在一起？”
這個想法幾乎讓她變得瘋狂。
“沒……沒有，我們沒有……”
“沒有？”王琳琳一把抓住她，說：“這不可能，你們兩個肯定睡在一起了，說，你們幹了些什麽，你們是不是已經上床了？”
她為了蘇瑾，保留了二十幾年的處子之身，就是想要將自己完整的風險給他，同樣，她也希望他是潔身自好的，可是現在不知道從哪裏忽然竄出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要將她喜歡的男人霸占了啊。
王琳琳的力氣並不小，抓著舒曉的雙肩搖晃著，沒一會兒，舒曉的腦袋就有點暈了。
她用雙手試探著抓住王琳琳的手臂，說：“你別，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老子才不舒服，你是從哪裏來的賤貨，不，你現在就離開這裏，離開阿瑾，他不能被你這樣不知身份的人來糟蹋。”
“你別這樣，我們……咳咳……”說著，又咳嗽兩聲，說：“我們兩個真的不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沒有，沒有睡在一起，我隻是叫他哥哥，這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王琳琳一把把她從床上帶下來，把鞋丟在她的身邊，說：“你走，你現在就走，阿瑾把你照顧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你不要在這裏，不要拖累他。”
舒曉怕得不行，剛剛她一個大力將她從床上落下來，她根本就沒有防備，還看不見，於是差一點摔在了地上，她連忙用手扶著牆，拉住身邊的窗簾。
“你，你別這樣，你相信我，我知道你喜歡他，等我好了，我就走，我不會糾纏他的，你放心。”
這時候，蘇瑾剛好回來，走到家門口，聽見王琳琳的聲音，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正要進去，卻聽見了舒曉的話。
她說，等我好了，我就在，我不會糾纏他的，你放心。
她不會糾纏他的。
這話明明是很正常的，不為他增加麻煩的，可是為什麽他聽了，心裏像是有刀劃過一般，隱隱作痛。
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她什麽忙都幫不上，有時候還盡給他添麻煩，但是現在，他已經習慣這樣為她擔憂的日子了，而且很享受。
有時候光是必要的時候牽她的手，心裏也會有震動的感覺。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在這裏，對我的威脅太大了，你不知道，阿瑾，他從來沒有接近過女人，平常的時候，女人連他的衣袖都不能碰一下的，可是他竟然讓你住他家，睡他的床，公用屋裏的東西。你必須走。”
“王琳琳。”蘇瑾推門走進去，怒道：“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會讓我更加心煩。”
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屋裏的兩個人都震驚了一下，王琳琳回頭，就看見蘇瑾臉上憤怒的表情，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阿瑾……”她撇著嘴說：“你就這麽煩我嗎？”
“不是我煩你，這個點還是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你沒有權利管，也沒有能力管。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說，你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話語裏一點溫度都沒有，臉上更是嚴肅不容人拒絕的表情。
“阿瑾！”
“需要我叫你爸媽來接你嗎？”蘇瑾直接道。
“……不用了。”王琳琳一團眼淚聚在眼眶，說：“蘇瑾，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無情的人，我，我對你這麽好，可是你什麽都看不到。”
“但是我告訴你，我走了，並不是代表我認輸了，我一定會從她手裏把你搶回來，我不會放棄你的。”
“那是你的事情。”蘇瑾說。
“哼！”
王琳琳憤怒地“哼”了一聲，走開了。
屋裏隻剩下舒曉和蘇瑾兩個人，舒曉手中拉著窗簾，慢慢地站直身子，頭發因為剛剛的撕扯變得有些亂了，臉轉向他這邊，但是目光沒有定格在他身上。
等我好了，我就離開，我不會糾纏他的，你放心。
忽然間，這句話又徘徊在他的腦中，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拉扯了一下。
頓了頓，說：“我扶你吧。”
說著，手剛好搭在了舒曉的手上，舒曉下意識滑開了。
“你怎麽了？”蘇瑾一愣，問。
“她很喜歡你。”舒曉說：“我覺得我就像她說的那樣，一直在拖累你。”
而且他們已經說好，明天，蘇瑾忙完手裏的事情，就帶她去看醫生。
“她喜歡我？”蘇瑾說：“那又怎麽樣呢？就因為這個，我就扶你都不行了嗎？”
舒曉靜默了一會兒，垂眸。
“是。”舒曉很堅定地說：“正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我不能搞破壞，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但是她誤會了，這樣就不行，我感覺得到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很在乎你。”
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肯定會很幸福。
“那照你的這一種說法，是不是所以在乎我的女孩子，喜歡我的女孩子，我都要對她們有意思，都要對她們負責？”
“是不是她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對她負責，喜歡我的人，我都要喜歡她們？”
忽然間，一個男性的聲音飄在她的腦海裏，她很想要努力去記起，去看清腦海裏對她說話的人，可是無果。
腦袋又開始發漲地疼，抬手捂住兩邊的太陽穴，蘇瑾見她臉上很難受的樣子，慌忙扶著她，問：“曉曉，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
“我……誰，我記得有人也這樣跟我說過話。”
蘇瑾身子一僵，有人也這麽對她說過？
所以以前，她是戀愛過的嗎？還是結過婚的？
不過這些很快就被蘇瑾略過，他扶著她坐在床上，抬手幫她按照太陽穴，說：“要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就不要繼續想了，緩一會兒，說不定有好的收獲。”
你要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也行，反正隻要你不離開，以前的那些，我都無所謂。
舒曉點點頭，喃喃道：“嗯，我知道。”
因為蘇瑾的按摩，她覺得舒服多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一個結，這樣子的記起，在不經意間就會跳入她的腦海裏，可是她就是記不全，隻記得一些很零碎的事情，夢裏那個男人，她真的很想記起他的模樣，他的名字，可是每一次夢中，她都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