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好狗不擋道
頭被震得發暈，陳叔的身子被反彈回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先回頭看我:“太太，你沒事吧？”
我用手撐著額頭，對著他搖搖頭:“我沒事，剛剛怎麽回事啊？”
陳叔還沒來得及答，車外已經有人靠過來了，我扶著額頭看過去，就瞧見了沈墨雨，手裏抱著一隻貓站在車門外。
“臥槽，你們怎麽開的車，沒看見我的貓在過馬路嗎？”
樣子尤其囂張跋扈，其實她的身材很不錯，身高有170以上，光是因為身高，身上的氣勢就能把一些個子矮的人比下去，長相不說能跟沈墨琛那樣精致的比，可是五官也還算分明，加上好的著裝裝飾，看上去也還是可以的。
但是那是在不開口說話的情況下。
她剛剛的話是對著陳叔說的，陳叔自然不認識她，雖然剛剛她那一番話很沒有禮貌，但是陳叔還是沒有發脾氣，轉頭看著她說:“這位小姐，剛剛是你的貓突然竄出來的，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剛剛你們闖紅燈了。”
“就算是我闖紅燈了，那又怎麽樣，你的意思是你的車撞上我的貓，還是我的錯了，你怎麽開的車，你是無照駕駛吧，難道你沒有學過開車要先顧人後顧路嗎？”
得，不要臉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剛好，她也正好看到了後座的我。
“沈小姐，你剛剛說的是先顧人後顧路，但是我們剛剛，並沒有看到什麽人經過，畢竟，人不是動物，不會不講道理。”
“你！！！”沈墨雨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指著我，憤怒道:“舒曉，你這個小賤人，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我有什麽資格說你，嗬嗬，我沒有資格說你，但是你也沒有資格在這裏指責我們，所以請你站開，我們要走了！”
“你這個賤婊、子，你……你有本事下來……你下來……”
她已經惱羞成怒，一把放開手裏的貓，繞了一圈，走到我這邊來。
陳叔見狀，立馬鎖了車門和車窗。
沈墨雨在外麵用拳頭狠砸車窗，車裏因為她的動作，微微動搖。
有些驚耳朵。
“太太，要不我給沈總打個電話吧，她這樣太無理取鬧了。”
陳叔掏出電話，準備給沈墨琛打過去。
“不要。”我立馬阻止了陳叔的動作，安慰他說:“陳叔，不要打擾他工作，這點小事，我可以處理好。”
陳叔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她那個樣子，好像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再看了一眼不停敲著車窗的沈墨雨，聽著她嘴裏傳來的罵人的話，穩了穩心神，沉聲道:“沒事，我認識她，她不敢亂來的。”
為了不讓她再敲打窗戶，我從裏麵把車窗降低了一些，不過保留了最安全的距離。
“沈墨雨，這裏是大街上，如果你要撒潑，恐怕是選錯了地方，這裏不是你家，當然若是你想要在這裏丟臉，我很無所謂，但是請你不要搭上我。”
“丟臉，嗬嗬嗬……”沈墨雨諷刺一笑:“舒曉，我再丟臉能有你丟臉，你為了錢什麽事做不出來。”
她看了一眼我們的車，再次開口:“喲，看來這段時間又使了什麽招數討好我堂哥嗎，嘖嘖嘖，兩百多萬的車，居然拿給你這樣的人坐，不過話說回來，你坐在上麵，就沒有想過你那樣殘破苟且且不要臉的家庭？”
“沈墨雨！”我厲聲叫她。
雖然這些問題是事實，但是沈墨雨當著陳叔的麵說出來，我難免覺得有些難堪。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和你哥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你他媽要是覺得你哥會聽你的，你盡管去找他去，少在老子這裏撒潑，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和我們這些‘粗人’比罵人和打架，那我可以滿足你，不過不是在公共場合，你不嫌丟人，我還要麵子！”
我故意把‘粗人’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
“你什麽你，請你站開，好狗不擋道，即使不是好狗，也請你給你的愛貓做一個好的示範！”
“舒曉！！！”沈墨雨氣得原地跺腳，原本放在車窗上的手也滑了下去，配合著跺腳的動作捏緊擺動著。
趁著這個間歇，我果斷對著陳叔說:“陳叔，開車！”
陳叔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很快受意，然後我們的車子，在沈墨雨麵前一溜煙衝了出去，她猛地驚醒過來，跟著轉過頭來，抓狂地隔空對著我們的車子一陣拳打腳踢，頭發因為這樣瘋狂的動作散得淩亂，像極了一個怨婦。
我得意一笑，心裏覺得有些大快人心。
車子一路開到了我家的小區外麵，雖然小區鄰居之間都是相互不認識的，但我還是選擇在小區門外就下了車，沒讓陳叔開車進去。
“陳叔，拜托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好嗎？”
“好的太太。”
其實這次過來，我就是想要找舒曉峰問那件事的，而且，我並不想讓我媽媽知道了又擔心，早上我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沒有人接，我用了那一張新號碼打，依然還是沒有人接。
我問莫助理要了那一家酒吧的電話，那邊說舒曉峰前兩天就沒有過去上班了。
希望他在家裏，我這樣想著，邊想邊往家裏的方向走。
上樓梯的時候，我都還在心裏默念著，希望能夠在家裏找到他，那樣我也不用去賭場找了，我媽也不會那麽擔心了。
可我剛踏完樓梯，站在我家門口時，就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
“我還以為你真的改好了，原來還是死性不改，舒曉峰，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錢又去賭場的？”
“我……反正我沒有拿你的錢，你就不要管我了。”
“我是不想管你，但是你們要賭，就永遠不要回這個家啊，你們就在那裏生活，還回來幹嘛？我告訴你，我沒有錢，你不要妄想再從我這裏套錢去賭，還有，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找你姐姐，她在沈家已經過得很憋屈了，她已經為了你們兩個犧牲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你們要是再去找她，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反正這輩子我也活夠了。”
“媽！”舒曉峰大喊了一聲:“你怎麽每次都這樣，我不就是讓你給我救個急嗎，你至於這樣用性命威脅我嗎？嘿，我說我和舒曉到底哪一個才是你親生的啊……”
啪！
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你要是敢讓曉曉知道……”
我聽見裏麵摔東西的聲響，站不住了，慌忙敲門。
“媽，媽，你沒事吧？媽，開門。”
“曉……曉。”我媽遲疑了十幾秒沒有答我，然後裏麵有零碎的話語聲響。
“曉曉，你等一下，媽媽給你開門。”
“媽，你快給我開門啊。”
“來了……”
門從裏麵打開，我連忙四下仔細查看了一眼，並沒有舒曉峰的身影。
又快速看了一眼地上，有些水漬，剛剛被打破的杯子，應該被我媽收拾進垃圾桶了。
“曉曉，你……你怎麽忽然回來了？”
我沒有答她的話，而是推門一間間房間找，反問:“媽，舒曉峰呢？我剛剛明明聽到他說話了，他去哪裏了？”
“啊？他沒有在房間裏？”
我媽跟上來，也有些驚訝:“他明明……”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就被鼓起的窗簾吸引過去，有風透進來。
我疾步上去，我媽跟在我的身後。
我的手在窗簾上愣了一下，然後果斷拉開。
除了窗戶大大開著以外，什麽都沒有……
這裏是三樓上，距離這個窗戶不足一米的地方就是公共樓梯口，樓梯口上麵有零碎的縫隙，所以舒曉峰應該是順著這裏下樓去了。
“他跳下去了？”
我媽在我身後問:“他不會有事吧？這裏這麽高？”
到底還是擔心兒子，其實這點高度，對於舒曉峰這種長期躲避負債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之前我還看見他跳過更高的地方，畢竟這裏還有樓梯口幫他助力。
“放心吧，他沒事，他是順著樓梯口下去的。”
我媽也往前看了一下，這才平下心來了。
“曉曉……你，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是不是曉峰又去找你了？”
我搖搖頭，要是他去找我了都還好，可事實是，他居然配合著一個外人，在沈墨琛麵前害我。
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和沈墨琛的關係沒有改變，以沈墨琛以前那種性格，知道哈利的事後，會怎麽樣折磨我。
而且，若是一直發現不出來，哈利直接斃了命，那就不是責怪和折磨的事了，比起這些，我更在意的是沈墨琛會難過。
哈利於他的意義，是不能用任何東西來衡量的。
但是這些，我不想讓我媽知道，讓她又為他擔心。
“媽，你們剛剛在吵什麽？”
我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還有他們說話的內容，我媽問他從哪裏來的錢又去堵。
從這一句，我猜測應該是蔣夢婕給他的錢，那天蔣夢婕有跟我提到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