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難掩急切,此時已經是快到深夜,有絲絲的涼風吹得人有些寒冷,我不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緊,邁開步子向小區的外麵走去。
街上隻有幾個零星的車子會偶爾的疾馳而過,林葉住的地方畢竟是郊區,我等了好長一會時間,才等到一輛出租車。
幾乎是迫切的,我告訴師傅一個目的地,在感受到車子逐漸行駛平穩的時候,心裏麵那顆躁動的心才得以舒緩了一些。
當車子到達目的地,我下車看見周圍那熟悉的建築的時候,不知為何,竟忽然我這樣的做法有些可笑了。
我輕笑了一聲,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依舊抑製不住心底的那個聲音,於是我沒有停留的,直接去往了我住院病房的那個樓下。
那個我丟棄的竹簽……我終究還是舍不得它,迫切的想要將它找回來。
好在這裏麵的燈光還是很明亮的,那片早地此時在如此黑暗的夜色裏麵竟依舊是明亮的,著大大的增加了我找到的幾率,我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因為我害怕明早一過,這個竹簽就會消失無蹤了。
然而,當我挨著那片草地找了很久以後,依舊是沒有一點那個竹簽的影子,這樣我不免開始疑惑,是不是真的被什麽人收走了。
此時已經快要深夜,霧水也比較嚴重,我害怕自己的身體受到涼,於是也不在堅持,決定明天一早再親自過來看看,也許會有收獲。
我依舊原路返回回到了林葉的家中,奇怪的是我這一次並沒有輾轉反側,而是想到明天就會找到那枚竹簽而心裏產生了一些安穩的感覺,這麽想著,我逐漸的開始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林葉早已經去上班了,許是害怕打擾我的休息,她隻是在桌子上麵留下了一個便簽,隻閑閑的交代了我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語。
忽然想到她是去廖天成的公司上班,有那麽一瞬間,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的心髒漏跳了一個節拍,我捂住胸口,拚命的告訴自己這隻是早起綜合征,和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廖天成會知道我在林葉這裏嗎?如果知道了,林葉會不會有麻煩,畢竟我實在是太過於了解廖天成,遷怒於人的事情他最是擅長。
這麽想著,我不由開始在心中暗暗決定,等我這幾天將手中的事情都一一的處理好,就不能在林葉這裏呆著了,要好好的找一份工作,這樣將來寶寶出生了我們娘倆個才能有錢生存下去。
而我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再去那家醫院,將那枚竹簽撿回來,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的在乎那個已經被我丟失的東西,在想了幾次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後,我忽然豁然開朗。
這個竹簽大概是作為我們之前的感情最好的見證了,它見證了我們之間是如何從天定姻緣,變成了再無可能。
而我要做的,就是時時刻刻都要為此之共勉,努力,絕對不能夠再重蹈覆轍。
然而,當我到了醫院以後,看見昨天依舊完好無損的草坪被工人們翻個底朝天的時候,那種從心底發出來的那種無力的感覺,卻並不是假的。
我趕緊拉過一個工人出言問他:“師傅,這個草地為什麽要翻出來,有沒有看見有半截竹簽掉在了地上?”
裝修工人看見我微微一愣,再看清我是個孕婦以後不由微笑著展露了笑顏:“小姐你說的這話就是開玩笑了,我們這裏就是個草坪,哪裏會有竹簽的,你一定是記錯了。”
這個時候另一個人工人見我們說話也走到了我們的麵前附和道:“真的沒有什麽竹簽的,小姑娘你在去好好找找,我們這一會要開始作業了,很危險的。”
聽他們如此說,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就像是丟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樣的無助感,我知道這個竹簽看來是真的找不到了。
有些失落的轉身,我慢慢踱步,忽然有一種不知道想要去哪裏的感覺,毫無方向感,越發的迷茫。
我走了幾步,忽然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小姑娘,你剛剛說你在找東西是嗎?”
聞聽此言我忽的回頭,在看見是個保潔阿姨站在身後的時候眼中開始逐漸的燃起希望,趕緊走到他的麵前緊張的問道:“阿姨,我要找一個竹簽,斷裂成半截的那種,你看見了嗎?”
阿姨見我如此著急,不由不忍心的皺了一下眉毛,最後說道:“真的不好意思啊丫頭,你那個竹簽我昨天看見了,都已經斷裂了,我就把它當成垃圾給扔了。”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緊張的追問道:“阿姨你把它扔到哪裏了?”
阿姨伸手給我指了一個方向,“就是那個垃圾箱裏麵,你不要去找了丫頭,那裏麵估計就是有也早已經被運走了,垃圾堆髒的狠。”
說完阿姨頻頻的搖頭,一邊拉著我試圖不要讓我有過去翻找垃圾的衝動。
我收回視線,乖乖的和阿姨並排走在一起,我承認剛剛我的確是有那麽一瞬間,想要去裏麵親自的翻找一下,可是就像阿姨說的一樣,恐怕早已經是徒勞。
當理智逐漸的恢複,那種迫切想要尋找的一顆心也不免開始有些猶豫,畢竟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像個瘋子。
心中有些嘲笑自己的愚蠢,畢竟我和廖天成也早已經沒有可能,又何必要苦苦的追尋一個竹簽來找尋心裏慰藉。
我索性也沒事,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姨閑聊了起來,那阿姨見我心情有些低落,終是忍不住的開口對我說道:“我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既然知道是自己珍惜的東西,為什麽要如此輕易的舍棄,如果舍棄了,就不要後悔,一個兩個的都要偏生去那垃圾桶裏麵翻找出來才肯罷休。”
如果不是阿姨的阻攔,想必我剛剛早已經衝動之下去翻找那個垃圾箱,想到阿姨說的就是我,我不由有些尷尬的笑笑,轉移話題道:“阿姨說我們,這世上還會有和我一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