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我,使得我一下下的捶打著他的胸膛,那拳頭擊打在肉體上麵的聲音就連我聽了都一陣的肉疼,可是廖天成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很想停下來,不要再這樣的傷害他,可是我現在哪裏還能控製得了自己的情緒,隻能躲在他的懷裏,無助而絕望的哭泣,像是要將這所有的一切痛苦都忘掉。
直到我的他的懷中放縱良久,我的哭上才逐漸的止住,腳底有絲絲的痛意傳來,這抹痛意竟奇怪的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讓我心中絞痛的感覺好了很多,我在他一下下撫摸著脊背的動作間,竟然漸漸昏睡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睛,周圍竟到處都是潔白的裝飾。
這不是我的房間,我閉上眼睛,在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感覺到腳上傳來刺癢的感覺。
我條件反射的看了他一眼,映入眼簾的,是廖天成迷人的側臉,和他小心翼翼專注的樣子。
看著他垂眸的模樣,我張了張嘴想要阻攔,但是再看見他幫我換藥時神情那麽認真專注的樣子,拒絕的話語竟像是哽在了喉間。
“隻是被碎片劃傷了一點,沒有大礙的。”他將最後一點紗布敷上,貼心的將上麵的傷口消好毒,動作優雅而靈巧。
忽然之間我有種說不出的悸動,可心底未愈的傷痕也被拉扯的痛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我垂下眼簾輕咳一聲,淡淡的開口。
“怎麽了清童?”廖天成不緊不慢地將紗布打結,抬眼望向我。
聽到他寡淡的語氣,一時間我有些緊張,畢竟我的目的隻是出於試探,但是希望他會同意。
我將腦海中的話語重新組織一遍說:“我想出去走走,看看風景、我覺得呼吸新鮮空氣會舒服一些。”
他會答應嗎?我不確定。
我用平靜的目光望著他,可是不經意的波瀾還是閃爍在眸中,我猜測不出來這會不會被他識破。
聽到我的話廖天成不由對我綻出溫和的笑意,他頓了頓回答道:“好,不過現在你的身體虛弱,我想陪著你出去。還有你需要先吃些東西。”
他這翻爽快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於是我也答應了他的條件,畢竟躺在床上確實有點悶。
隨後我們又陷入短暫的沉默,廖天成坐在我身邊神情若有所思,他告訴我已經叫人去準備餐食。
我心裏的芥蒂還是沒有消除,可除了眼下見機行事之外,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來和廖天成對抗,甚至於,我都不知他這一次隻是討好的敷衍我,還是真的準備帶我出去。
內心的矛盾令我一時間不由有些愣神,就在我感到冷場的尷尬時,廖天成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喂。”廖天成接聽電話後,平和的麵孔倏然變得緊繃起來。
我微微疑惑,不由裝作不經意的垂著眼簾偷偷的傾聽,想知道誰會讓廖天成如此。
“現在過去嗎?”廖天成輕輕拖著長音,他的眉頭也隨之微微皺起。
我躺在枕頭上歪著頭望他,盡管模糊的聽懂了電話另一頭的目的,但卻不知道是什麽人。
很快廖天成給了我答案,他緘口幾秒後語氣沉沉的說:“爸爸,那件事情我會對你們二老有交代的,但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原來是他的父親,我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來,聽得出廖天成所謂的交代是指什麽事。
接下來他拒絕父親之後便掛斷電話,似乎想中斷這個話題,起身對我說:“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劉媽準備的怎麽樣了。”
其實我並沒有食欲,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點點頭,又怎麽會不明白他隻是為了轉移話題。
廖天成,你也會有心虛的時候嗎?
過了五分鍾,廖天成回到房間,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劉媽和那兩個下人,在看見廖天成的時候神色間難掩懼怕。
“等急了沒?”廖天成的話語依舊溫和,說完之後坐在我身邊耐心的喂我吃飯。
“沒有。”我感受著他溫柔的動作,機械的將那些吃食咽下,然而除了這兩個字卻不知說什麽好。
用餐過後,將劉媽將所有東西都撤下去的時候,我見他麵前的飯菜卻是一點都沒有動。
想要詢問的話語終是被我生生的咽了回去,我望著他的目光之中神色複雜。
他見我如此,貼心的為我蓋上被子,在我的額上落下了一吻,接著說道:“明天,我答應你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聽他如此說,我的心中稍安,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良久,我似乎是聽見了他的一聲長歎,那聲音似惆悵似心碎,盡讓我的一顆心也止不住的微微的顫抖。
第二天,他果然按照自己對我所允諾的帶我出去散心,是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寺廟,距離廖氏依山傍水的別墅並不是很遠,所以過來時候倒是很輕鬆。
此時時間還尚早,我和廖天成緩步來到山頂,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碧藍的天際之上浮雲朵朵,我的心果真豁然開朗起來。
“真美!”我由衷的感歎,一張臉忍不住的展露了笑顏。
廖天成見我如此,臉上難得的出現欣喜之色,望向前方,伸出手遙遙的指著一個方向:“那裏更美,我帶你過去。”語氣如同他的麵頰十分放鬆。
順著他的視線,我看見前方是一座寺廟,每到一些特殊的日子會有許多香客來訪。
我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盡管想對他露出微笑,但卻又覺得有些刻意,於是將這個想法也作罷了。
廖天成並不以為意,他反而突然拉起我的手,隨後朝著不遠處的寺廟走過去。
我的身體依舊還是有些虛弱的,隻這麽一段短暫的距離,就用了我們很久的時間,到了寺院時候都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寺廟裏的庭院並不大,但反而有一種濃厚的虔誠氣息,我的內心也比剛才更加平靜。
掃院子的小僧人友善的對我們微笑,這時我才勾起唇角,同時有些不自然便放開了廖天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