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著病房外麵那幾個廖天成的手下故意將幾人的距離拉開,隱蔽了起來,但是依舊視線若有似無的看著我的病房門口。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梵離的短信。
“沒有問題,我在樓下。”
關上手機,我從床上起來,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卻不免還是牽動了身上剛剛要愈合的傷口,僅僅的這幾個動作我就已經疼的渾身直冒冷汗。
原本他是想要派人來將我偷偷運走的,但是這樣太引人耳目,隻有我一個人出去才是最好的,這是我特意要求梵離的。
我咬緊牙關,穿著病號服,用對於別人來說近乎烏龜的速度一點點的挪動著身體,害怕傷害到孩子,我隻能慢慢的走著,狀似是在散步。
我知道這是我離開的唯一機會,可能不一會那些手下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我片刻都不敢耽擱的,一步步的在醫院的走廊上麵走著。
果然,剛走了幾步,就有一個保鏢樣子的人出現,攔住了我的去路。
“太太,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還是不要隨意下床走動的好。”那人恭敬的開始勸說我,卻是極準備的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中大驚,麵上卻異常的平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幹什麽需要你來管我嗎?做好你分內的事情,不要過來煩我。”
我上前走了幾步,冷冷的看著他,命令道:“給我讓開,我要散步。”
那手下麵露為難,但是在看見我眼中那威脅的樣子,隻能悻悻的為我讓開一條路,在沒有敢多言。
我冷哼了一聲,挺胸抬頭的走了出去,狀似不經意的看著周圍那些像是廖天成眼線的人。
在下樓拐角的位置,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因為我知道,一會廖天成就會發現異樣,而那個時候我如果還沒有找到梵離的車,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害怕被人懷疑,梵離隻大概給了我一個方位,我一步步的挪動著身體尋找著,就在我覺得身體已經快要虛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車子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的視線不由一頓,因為這車子我再熟悉不過,是廖天成的!
我的步伐微停,但是僅僅是一瞬就讓自己恢複了理智,轉身加快速度像另外一個位置走去,如果被廖天成發現就難以脫身了。
我抑製住心中一顆狂跳的心,將對廖天成那僅剩的一點不舍狠狠的壓製下去,轉身毅然決然的往梵離的方向走去。
因為我知道,如果下次和廖天成見麵,我們之間,不是敵人就是陌生人。
我在心中計算廖天成的車以這樣的素的大概是已經走遠了,正要探出身子,卻冷不丁的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嗚……”我大驚,趕緊拚命的掙紮,身上已經是沒有一點的力氣,不由滲出了很多汗水。
“別害怕,是我。”身後的人將手上的力度放的輕了一些,伏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趕緊回頭去看,見身後的人果然是梵離,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我話未說完察覺到不對馬上住了口,微微有些警惕的看了周遭一眼,見他依舊如常的樣子這才逐漸放心。
“走吧。”梵離的一聲輕歎,打亂了我的思緒,我未在多言,轉身走上了梵離的車子。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梵離的車子一直都停在離我不遠的身後,許是剛剛廖天成的車過來,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梵離扶住我,我們正待走上車子,還沒來得及開門,冷不丁的被身後的鼓掌的聲音驚住。
我和梵離警惕的轉身,在看見來人以後,頓時大驚失色。
“廖天成。”梵離叫了一聲,將我警惕的護在身後,望著來人臉上都是戒備之色。
廖天成走到我的近處,剛剛那鼓掌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他上上下下的將我麵前的梵離打量了一遍,目光中都是鄙夷之色。
“過來。”他說著,看著梵離的一張臉上鄙夷之色更甚,話卻是對我說的。
我定定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心頭泛酸,這曾經是我最愛的男人,可是如今卻是我對立,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的人。
梵離警惕的看著他,麵對廖天成的氣壓,強抬頭倔強的將我擋在身後:“今天我就是要帶清童走又怎麽樣,難道你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搶嗎?”
聽了這話,廖天成當即嗤笑了一聲,眸子之中的不屑之色更甚,隱隱染上了一怒氣,卻是完全不將梵離放在眼裏,直接將視線麵對我。
“清童,過來。”他伸出手,深邃的眼眸是一望到底的清澈,讓我的心尖不自覺的顫了顫。他直直的看著我,就像是要窺探到我的心底。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今天穿了一身得體的白襯衫,頭發和臉上青黑色的胡茬都是剛剛修飾過得樣子,想必他剛剛離開,就是去收拾自己了。
但是此時的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唯命是從的洛清童,看見他如此篤定的樣子,我隻覺得十分的刺眼。
我平淡平視著他,眼中都是決絕之色,冷冷的別過頭:“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廖天成許是也沒有料到我會如此拒絕,眼中有一瞬間的受傷,那絲受傷,也讓我的心跟刺痛了一下。但隨即而來的,是他被染上慍怒的一張臉。
“洛清童,你是自己過來,還是等我過去抱你?”
見他如此威脅我,我正要反駁,梵離卻早已先我一步說道,“廖天成,威脅一個女人你算什麽男人?”
這話一出,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周遭的氣氛似乎徒然的降了下來幾分,有種寒冷襲來,我知道廖天成已經是接近暴怒了。
“若我就這樣讓你帶走我的女人,我就是男人了嗎?”廖天成危險的一笑,當即伸出手冷冷的對身後吩咐道:“來人,將太太帶回病房休息。”
知道今天的逃離怕是不能善了,我心中發了狠,當即給梵離使了一個眼神,我們極快的鑽進車裏麵,決定放手一搏。
因為我和梵離都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失敗了,那麽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而梵離也勢必會受到影響。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因為是我先上去的,所以我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駕駛座位上麵,我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發動汽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