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秦宅的餐廳裏,早餐營養豐盛。
秦淮年在外麵有房子,不過偶爾的時候,也會抽時間回到家裏,大哥秦奕年常年在部隊,最小的弟弟秦思年又叛逆,隻剩下他得周全父母這邊。
昨晚秦思年毫無意外的沒有出現,家宴不歡而散,他留宿下來。
隻是他的房間背靠陰坡,空調的溫度有些低,秦淮年似乎是著了涼,睡醒後嗓子不太舒服。
秦博雲性格比較古板,雖然現在新媒體時代,他還是習慣每天早上看報紙。
秦淮年剛拉開椅子坐下時,主位的秦博雲將報紙放下,問他,“報紙上報道的都是真的?你最近跟一位女明星牽扯不清?”
姚婉君聞言,立即加入進來,“淮年,你交往女朋友了?”
“沒有。”秦淮年扶了下眼鏡。
他感到微微頭疼。果然,下一秒姚婉君便念叨起來,“如果真的有了交往的女朋友,就帶回家裏看看,淮年,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三十歲了,也該早點娶媳婦,我這兒可一直眼巴巴的等
著抱孫子孫女呢!”
秦淮年道,“媽,她不是!”為人母最操心的便是兒子的人生大事,老大至少還結過婚,之後也領過小女朋友回家,老二身邊就幾乎沒怎麽見過有女性出現,終於有個女人跟他牽扯上,姚婉君眼睛都
冒光了。
現在聽到他的否認,不由感到失落。
秦博雲皺眉,嚴肅道,“你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秦淮年輕勾唇角,四兩撥千斤,“爸,我當初答應幫爺爺打理家業,要將秦氏做到更輝煌,結婚的事情我暫時不急!”
姚婉君忍不住遊說,“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你也得……”
秦淮年作勢看了眼表,放下手中碗筷道,“媽,我上午有個重要的合作案要談,我先走了!”
話落,人已經大步朝著玄關走去。
別墅的院子外,任武已經恭候在勞斯勞斯旁。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姚婉君憂愁極了,“哎,老公,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孫女?”
秦博雲沒好氣道,“夢裏抱!”
姚婉君:“……”
談完合作案以後,秦淮年回公司。
專屬電梯抵達頂樓,他步履穩健的從裏麵走出來,沿途而過,員工們都恭敬的頷首。
秦淮年目不斜視,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無框的鏡片後眸光雍容裏藏著鋒芒,從骨子裏溢出來的睥睨之勢,就好似古代的君王。
臨近總裁辦公室時,艾琳急忙迎上來,“秦總,汪小姐來了!”
艾琳是秦淮年的秘書,和特助任武一樣,兩人能力出眾,都跟隨在秦淮年身邊多年,是最信賴的心腹,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艾琳匯報後,明顯見老板輕蹙了下眉頭。
秦淮年推開辦公室的門。
裏麵坐在沙發上汪詩藝立即站起來,笑靨如花的喊他,“淮年!”
汪詩藝今天是特意精心打扮過一番,黑色的絲絨長裙,化了精致的妝,見她高挑的個子和好身材都勾勒了出來。
秦淮年視線隻是輕輕掠過,俯身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你怎麽來了,有事?”“人家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嘛!”汪詩藝嬌嗔了句,湊到了他身邊坐,垂了垂美眸,有些懊惱的說,“淮年,上次在瑟克大樓被拍到的事情,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
知道,怎麽會突然跑來那麽多記者,我都慌了……”
秦淮年漫不經心的說,“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通知了他們麽?”
汪詩藝心頭一凜。
她笑容訕訕,語氣裏有些心虛,“是嗎?那可能是跟蹤的狗仔吧……”
秦淮年薄唇勾了勾,眸光諱莫如深。汪詩藝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美眸流轉,輕挽起他的胳膊,“淮年,最近有個大熱的劇本,我挺喜歡裏麵的一個角色,隻是圈子裏競爭太激烈了!我很想演,你可不
可以幫我通個氣?”
秦淮年欣然,“嗯,我會讓任武通知製片人!”
汪詩藝趁熱打鐵,眼裏流露出更多的貪婪,“還有一個奢侈品廣告,他們正在選代言人……”
“我知道了!”秦淮年點了點頭。
汪詩藝在他這裏提的一些小要求,尤其是資源方麵的,幾乎從未落空。
她頓時眉開眼笑,“淮年,你對我真好!”
秦淮年唇角向上,笑意卻並未直達眼底。
在汪詩藝的身子都朝他靠過來時,秦淮年剛好站起身子,“詩藝,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要忙了。”
這話裏已經有逐客令的意思。
汪詩藝不高興的嘟起紅唇,“淮年,都這個時間了,我們一起吃午飯吧!我請你,有家特別好吃的意大利菜!”
秦淮年道,“改天吧,我還有工作。”
汪詩藝不依不饒,跟他撒嬌,“工作再怎麽重要也得吃飯,人家都等你快一上午了……”
後麵的話,在接觸到秦淮年眸裏劃過的冷意時,戛然而止。
秦淮年雖然平時總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但他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仿佛裹著塊千年冰封的寒冰,涼意撲麵而來。
汪詩藝不敢惹惱他,忙改口說,“淮年,那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
“嗯。”秦淮年淡淡應。
汪詩藝拎著名牌包,將墨鏡戴上後扭腰離開了。
秦淮年走回辦公桌前。
在高背椅坐下後沒兩分鍾,任武敲門進來,恭敬的頷首,“秦總,大廈外麵有躲著的記者,都解決掉了!”
“嗯。”秦淮年扯了下唇。
他抬手,中指向上微推眼鏡,眼眸裏逸出一絲淩厲,“最近汪詩藝再來,就推說我工作忙,也算是給她提個醒。”
“是!”任武領命。
下午三點半,太陽濃烈的程度稍微減弱的趨勢。
秦氏高聳的大廈屹立,往上望去,仿佛能穿越雲霄般,氣勢磅礴。
好像人站在下麵,就特別的渺小,氣勢都跟著矮了一截。台裏公用的車子停在路邊,郝燕和一位女同事從車裏下來,她抬頭看了眼麵前巍峨的大廈,抿抿唇,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