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天阿楊還是去看了看那個宅子。
??他才進了門不久，就有一中年的男子尋來，顯然是一直等著他。
??那人稱是林管家派來的，特意來引他熟悉宅子。
??阿楊跟著那人一路走下來，不得不感歎到處修建這個地方的人心思之精巧。李尋清當初說是個小院，阿楊隻覺有個能落腳的地方也不錯，沒想到卻是這麽個府園。
??亭台樓閣，軒榭廊坊，無一不精，小橋流水，山水園林，無一不巧。
??更妙的是，水中有魚，簷下有燕巢，隻可惜天涼了，不見燕子。
??阿楊才知道，原這院子的主人家舉家去了南邊，賈夫人知他一直沒個定所，特買下作謝禮。
??原主人是個念舊之人，不舍棄置舊物，專門修了地方儲物，許多地方都置了多寶格。現下空出來，正好讓阿楊存著他一路收集的玩意兒。
??阿楊常常一路玩著，身上帶著的零碎越來越多，又不舍得扔，東西多了不好攜帶，就寄放在朋友那兒。
??帶著阿楊熟悉了園子，那年輕人拿著賈夫人的蓋了印的手信同阿楊去了官府，官府的人確認了阿楊手上的地契房契，將那園子正式登記於阿楊名下。
??那時，就是阿楊，心裏也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安定感。有了歸處的人，終究是不同了。
??那個中年人辦完了事，回去複命了。阿楊情緒高昂，正巧路過合芳齋，想起昨日的點心，興致勃勃地進去準備挑上一些。
??各式糕點都挑了一點，又多買了一些栗糕，付了錢，叫人拿去抱起來。
??眼角不經意捉到一抹白，卻不在意，不知什麽時候起，許多習武之人總愛穿一身白，尤其是一些年輕人，也不知是不是話本裏的白衣劍卿、白衣少俠給了人什麽關於隻要我穿了白衣服我就是整個武林最厲害的崽的錯覺，而後那些功夫不到家的小子就會被這一身引人注意不易隱藏容易髒還不好洗的白衣教做人，但是沒辦法，白衣帥啊。等他們年紀大一點，穩重些的時候，大部分想起這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是無奈掩麵。
??可是來人卻和那些小年輕不一樣。
??這個人阿楊曾經見過，或者說，他不是人，他隻是一柄劍。他將殺人視為神聖的美學，他尊重生命，卻也將剝奪生命這種行為看得燦爛輝煌。所幸他堅信劍道要誠於己，要行正道，冷漠卻又奇異地古道熱腸。阿楊不知道怎麽評價這個人，他們隻有一麵之緣，可是這次再見到他，阿楊知道，他不一樣了。
??阿楊越在紅塵裏飄蕩，看得越多，他手裏的劍就越穩，他手上的刀就越快，因為他知道他拿起武器是有意義的，他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所以他越來越強大。
??西門吹雪卻是冷的，他的劍是在冰冷的風雪裏磨礪出的，寂寞和無情才是能讓他揮出更強的劍的東西。
??可是這樣一個比冰還要冷的人，卻踏進了這樣一個沉滿了香甜氣息的糕點鋪子裏，讓阿楊忽然來了興致。他一時分不清是糕點的香氣給了他錯覺，還是西門吹雪真的被人拉入了凡間。
??忽然想起他之前聽說，西門吹雪特意將決戰之期延後了一個月，阿楊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
??來到此事這麽多年，阿楊早已忘了很多東西，但是對西門吹雪這個名字，卻還有些許記憶。
??“我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血！劍上的血！！！”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隱約覺得西門吹雪應該叫菠蘿吹雪，但是不妨礙他對對方狂拽酷炫的人設的認知。
??這麽酷炫的人物，怎麽可能不是哪個世界的主角！？好了現在讓他猜猜，作者給了他什麽用來柔和人設的可愛的小癖好。
??是愛好美食？還是嗜甜？還是喜歡毛茸茸？該不會談戀愛去了吧！！？不不不這個一看就是注孤生的直男，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有小姑娘看上他最後也決定受不了。
??可是這麽不得了的人設。。。就算讓他動筆，也一定要有個女主角啊。你看西門吹雪，家財萬貫，武藝高強，身世神秘，還長得好看！！
??這種冰冰涼涼的人設一定是要哪個女人用熱烈如火的愛將他感化，然後中間有什麽挫折再加上他的性格使然產生矛盾，最好會不會hb還真的不好說，畢竟這種時髦度高的人設女友粉特別多，還要給那些小姑娘一些插足想象的空間。等等，他怎麽記得西門吹雪好像和兩個姑娘有關係？？？
??“西門吹雪。”畢竟和對方對上視線，不打聲招呼也不好意思，而且對方看了自己這麽一會兒又不出聲，自己不自動打招呼也不知道要沉默到什麽時候。
??“楊少俠。”西門吹雪還是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西門吹雪的心是雪山上千年的玄冰，可是內裏卻又含著內斂不外露的情感。他對著自己的友人陸小鳳和妻子一直都是抱著“道是無情還有情”的態度。
??他對情愛淡泊，直到決戰前夕，才發現自己對妻子和孩子的感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是個極負責的人，他對這場勝負沒有把握，故而擔憂自己戰死無人照顧他懷有身孕的妻子，才推遲了決戰，畢竟他的仇家太多，不得不提前安排好後事。
??但是同時，他的擔憂和感情也綁住了他的劍，他不知道決戰時還能不能再揮出那絕情的劍法。他誠於劍，誠於己，這是他的道。可是阿楊，西門吹雪與他有一麵之緣。在一片林子裏，西門吹雪要殺人，而阿楊卻在一棵樹下守著一葉紅楓落下。
??那個惡人劫持了一個孩子，西門吹雪不予理會，隻想著若著孩子不幸出事，就將他厚葬。可他出手時，那個守在樹下癡了一樣的人出手打偏了他的劍。
??那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劍法。自由肆意，大開大合卻毫無破綻，甚至會用上劍鞘做擋。可是對方的攻擊毫無殺意，隻為了讓他後退，他看似有攻有守，可實際上僅僅隻是為了護住後方。
??西門吹雪原以為那是惡人的救兵，出手都是殺招，內心又有找到對手的興奮。阿楊雖然有些吃力，卻把身後護得嚴嚴實實，問：“你這人什麽毛病？你們之間什麽恩怨我不管，但是沒必要對這麽小一個孩子出手吧。”
??語氣聽似慵懶又漫不經心，他眼神又極認真而嚴肅。
??西門吹雪本是不屑解釋這些的，那一次卻開口了：“那人殺兄淫嫂，又暗害親友奪其家財，我已追殺他一日有餘，他以懷著劫來的孩童為質，逼我停手。”
??“這樣啊。。那那個孩子給我，那個人歸你，沒問題吧？”也不等西門吹雪作答，那人一下子就收回了劍式。
??西門吹雪來不及收手，阿楊卻已經歸劍入鞘，用鞘將他的攻擊擋下，回身直逼那惡人，用不出鞘的劍對他，打落了對方的武器搶走了孩子。
??“撿起你的武器。”西門吹雪對著那驚慌失措的惡人，又舉起劍。
??一切結束，西門吹雪才發現那人沒有走，還站在之前的地方，一隻手捂著那孩子的眼睛，依然看著樹上。
??“西門吹雪，敢問閣下姓名？”
??“噓——”那人比了個靜聲的手勢，靜靜站在，西門吹雪也陪著一直站著。
??忽然，阿楊動了，極快的身法，輕輕接下了一片落下的楓葉，而後舉起葉子映著太陽看，露出了一個孩子一樣快活的笑容。
??“叫我阿楊就好。”
??後來阿楊送那孩子回去了，二人分道而行。回去後，他後來查這人，隻知他耽與享樂，溺與紅塵。今日再見到，卻想試試他的劍，為自己找一個答案。
??阿楊無奈地撓了撓頭，西門吹雪極認真地邀請：“願與君一戰。”
??阿楊拿了點心，滿足得掂了掂，對西門吹雪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西門吹雪這人，是真的把劍道當成一種藝術，真誠而執著，內心澄明。說實話，阿楊不討厭這樣的人。
??“行吧，點到為止啊。”阿楊看得出西門吹雪正被什麽困惑著，想著能幫到他就幫上一點了吧。“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何事？”
??“你能把這個佩上嗎？”阿楊從懷裏掏出兩個連著繩子的毛球球。阿楊在夜市上見著手感好就買了兩個，哪裏發現兩個毛球一並掛著看上去像貓蛋蛋一樣，一時有了陰影，就收了起來。
??“可。”西門吹雪點了點頭，這在他看來沒什麽，就像他刮去陸小鳳的胡子一樣，隻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腰間佩上毛球球，配著西門吹雪冰冷的氣質，一下子有些奇異的有趣。
??阿楊見西門吹雪接受自然，有些失望，可跟在西門吹雪後麵進來的，那幾個顯然是服侍他的人臉色一下子古怪又好笑，讓阿楊覺得這波不虧。
??嗯，從上麵這個角度看，也沒有這麽像貓蛋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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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以「劍道」為生命的最高追求，用紅樓的話講就是有些癡性。
??引用一下這句不知道誰的話，在古龍的世界，隻有寂寞和無情，才能發揮出劍的最大威力。
??嗯，你說坑不坑。
??因心中有情而致使不能發揮劍道。西門吹雪最後離開了妻子，恢複心中無情。
??我知道好多人都對孫秀青有惡感，但是能被眼高過頂的西門吹雪看中，並且娶回去的女人，一定有她的閃光點，《古龍傳奇》說古龍是“被自己塑造的比冰還要冷的人震驚了，他要他從雲端上落回來。”
??所以有了孫秀青。
??之前不管怎麽樣還是走原著，西門吹雪因為妻子懷孕推遲決戰去安排後事。但是我的世界觀裏麵姑娘更加勇敢，自強自立，不需要指著男人過日子，不至於等著西門吹雪回頭看她。
??不過這裏澄清一下，和兩個女人有糾葛的不是西門吹雪，他可是被姑娘吐槽是“活僵屍”的，那個是菠蘿吹雪咳咳咳，大家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別去查了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我還想說什麽來著忘了，感覺自己最近作話一直話癆是不是有點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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