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五行老祖
老人無視這天地異象，手裏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
??隻見從他頭頂處緩緩升騰起一道跟他一模一樣的虛影小人，那小人虛影赫然就是這老人的一道魂魄。
??此刻這道虛魂所散發的魂力讓半空中那長著巨嘴的陰影居然現出了人性化的貪婪。隻見他猛地一吸，老者頭頂的小人被他一口吸了進去。
??四周維持四象屠靈陣的僧人個個臉帶驚詫，不知道這老人在做什麽。雖然天空雷雨大作，他們手裏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拚命催動大陣，維持著陣法的穩定。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影響了老人的大計。
??正當眾僧心裏忐忑不安之際，卻驚訝地見到，那老者頭上的巨大虛影突然一陣扭曲，似有翻滾之狀。
??許久後，從那張碩大的嘴裏居然又吐出了兩道虛幻的影子。
??老者眼疾手快，雙手隔空虛抓，將兩道虛影全抓在手裏，快如閃電般狠狠地拍向張凡了頭頂。
??天空中的巨影仿佛異常憤怒，扭曲得更加瘋狂了。
??老人一聲斷喝，
??“快收”
??維持陣法的幾僧飛快結出一道整齊又奇特的印決，那轉動的血紅小鼎緩緩的停了下來墜落在地上。半空的巨影也在小鼎落地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給人留下最後不甘的印象。
??天空的雷停了，雨停了，連風也禁止了……
??奇特的天象消失了，大地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
??老人突然間神態萎靡，原本蒼老的麵容更加不忍直視。雙手幹枯，皮膚鬆散，渾身暮氣加重，眼睛裏再沒有若隱若現的五行閃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疲憊和蒼老。
??他靜靜盤坐在那裏，昏聵的雙眼注視著一直閉目的張凡了。
??許久過後，那雙緊閉的雙眼先是眼皮跳了跳，緊接著眼瞼緩緩張開。
??他一眨不眨地回視著老人，聲音略顯疲憊地輕輕道。
??“老頭兒！”
??老人同樣疲憊不堪的聲音回應著。
??“臭小子，醒了？”
??“我見過你，老頭兒！”、
??……
??梵音寺後山山頂，張凡了盤膝而坐。他的身旁，遲暮之氣濃烈的老人也一並坐著。
??跟數日前相比，老人整個人都變了。眼睛裏再沒有那令人心悸的五行閃耀，身軀佝僂，頭發雪白，神色萎靡。
??數日前張凡了就清醒了，老人用自己一道魂魄為代價將他被拘的兩魂拉了回來。現在的他，除了精神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其他機能一切正常。
??看著身邊萎靡不振的老者，張凡了張了張口，聲音清淡的道。
??“老頭兒.……”
??老人萎靡的目光像他望去，如橘子皮般的麵孔露出一絲微笑。。
??“見我的時候，你隻剩下一魂，還記得我是誰？”
??張凡了搖了搖頭，目光直視前方，許久後才道。
??“在我剛剛學會太乙青木決的時候，我意識裏有一道虛影，現在想來，跟你一模一樣。第一次來梵音寺，看到菜地裏的一個老頭，當時我身體裏的三股氣瞬間不受控製，那個人也是你。”
??張凡了回過頭來，仔細端詳著老者，神情嚴肅又認真。
??“你是五行老祖！”
??老人昏聵的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
??“小子，眼光不錯。”
??雖然心裏早已有所準備，此刻得到老人確認，張凡了依然震驚無比，許久都沒回過神來。他就這麽呆呆的望著五行老祖，那個本該在兩百年前就消失了的傳奇人物。
??“你這麽看著老祖，別告訴我是喜歡上我了啊。”
??老祖笑得戲虐。
??張凡了沒心情理會他的調侃，依然怔怔的望著他。
??許久過後才艱難地開口道。
??“兩百年間，你一直在這裏？”
??老祖點了點頭。
??張凡了吞了吞口水，
??他很難相信自己是在跟一個兩百多歲的人說話，麵前這位簡直就是一個.……老妖怪！
??察覺到他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老祖自然知道他心裏在在想什麽，佯怒道
??“臭小子，你什麽意思？”
??張凡了勉強收回直視他的目光。
??前段時間他雖然渾渾噩噩，仿佛少了意識。但五行老祖帶他一起出遊，走遍整個西境，包括老祖施法使他魂歸軀體，這些都朦朦朧朧在他意識裏保存了下來。
??包括老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是因為什麽。
??魂未歸體前，對老祖有的是親切和依戀。現在魂已歸體，而對方卻為了他少了一魂。在他心裏，除了難言的感激，對老祖那份親切感更加濃烈了。
??“謝謝你，老頭兒。”
??張凡了望著山的前方，像是在跟自己說。
??五行老祖仿佛沒聽到，顫顫巍巍的手從衣襟裏掏出一道卷軸丟給他。
??“這是你身上的。好小子，有些本事，自己就把嵐決搞來了。”
??張凡了接過卷軸，這道卷軸在他身上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看到它，張凡了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一張絕美妖嬈的麵龐，隻是這道麵孔最後那失落悲傷的情緒也同樣浮現在他腦海裏。
??老祖看著他臉上癡癡的表情，淡淡道。
??“想女人了？”
??“額，哪有。”
??張凡了瞬間驚醒，心虛起來，訕訕道。
??“有你在，我拿著這卷軸有何意義。”
??五行老祖輕撇他一眼，幹枯的手捂著嘴咳嗽兩聲。
??“意義很大，我五行已散。現在又跟當初一樣，隻剩一魂在身體裏，所有關於五行決的任何修煉信息我都沒有記憶了。”
??他望著張凡了震驚的表情，淡笑道。
??“當年被魂皇的四象屠靈陣攝去兩魂，這兩百年裏好容易修複了一魂，如今又變回了最初的樣子。隻是現在身體裏連五行都散去了，比當初更慘。沒有了五行，不光不能再凝聚生魂，就連所有關於五行的信息也消散了。”
??張凡了艱澀道。
??“屍魂殿重現人間你可知道。”
??老祖點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所以我將賭注押在了你身上，你現在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能夠同修五行決的人。魂皇即將現世，隻有五行合一方能克製他。所以.……”
??他拍了拍張凡了肩膀，認真又嚴肅。
??“我看好你。”
??張凡了臉上頓時黑了下來。
??怎麽看都有種被算計了的意味。
??這一刻，萎靡的五行老祖在他眼裏竟然變得陰險狡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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