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邀請

  狗仔被院長抓到石錘證據依然死不認賬，“相機走火了，不是我拍的。我用的是智能相機，是相機自己拍的。”


  “噗嗤！”院長笑得滿麵桃花，走火這種單詞還能用在這個地方，這八卦記者還真夠業餘的。


  院長沒有繼續和狗仔費口舌，她體貼地提醒吳穹一句：“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上班吧。這個業餘攝影師交給我就行，保證在你下班前能把他的嘴敲開。”


  吳穹回給院長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臨走時順便補充到：“我這人愛幹淨，您老人家下手輕點，別把我家弄髒了。”


  吳穹和院長這幾句話得輕描淡寫，一旁的狗仔卻是聽得心驚肉跳！昨晚幾個保鏢讓狗仔見識過什麽叫生不如死，那種受罪的事情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一種強大的第六感告訴狗仔，屋裏這個女人絕對會用慘無人道的方法逼他招供！


  時遲那時快，狗仔趁著命還在的時候趕緊求饒！“美女饒命啊！是嬰幼兒保健品公司讓我拍幾張實景圖，我真的隻是拍實景圖的！”


  “嘖！早點交代清楚不就完事了！”院長嘴裏在和狗仔話，手裏卻是替吳穹整理著裝。貌似相識已久的戀人，院長溫柔賢惠地將吳穹送出門去。


  出門時兩人互相拋給對方一個媚眼，沒辦法，人活得久了，難免染上幾分妖氣。


  都人窮誌短，吳穹現在是深有體會。他曾經立誓和院長老死不相往來，可如今院長送上門的禮金他照單全收。


  掰著指頭算算，他和院長有三十多年沒見麵了。在吳穹的想象中，再次見到院長一定是腥風血雨，生死渺茫。但是真正的重逢平常得就跟日出日落一樣順理成章，吳穹甚至還能夠感受到兩人用一個世紀磨煉出來的默契。


  生死之事從來不分對錯，隻有立場。每一個士兵都是自己國家的英雄，也都是敵方國家的罪人。


  吳穹看著車窗外湛藍的空，四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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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的三台手術算不上順利，不過對吳穹來也沒什麽難度。


  走出醫院，又是一個漆黑夜。外科醫生的生活就是這樣，早出晚歸，披星戴月。


  吳穹還沒在門診樓前的廣場上走幾步，幾個匆忙的身影就從康複科那邊徑直趕過來。


  泰坦警覺度很高，他一把將吳穹護進懷裏，如鷹眼一般的眸子死死盯在夜色中幾個移動的人影身上。


  吳穹也朝來人的方向看去，雖然色暗了些，但是從幾人西裝革履的穿著不難猜出他們的來曆。“是亨利公爵派來的人，我賭五根辣條。”


  泰坦沒心情在這種時候跟吳穹開玩笑，他隻想扛起吳穹拔腿就跑。若是在十年前，泰坦連跑的欲望都沒有，他會直接把前麵幾個人送去見上帝。


  等到幾個穿著講究的人走得足夠近時，吳穹忽而發現帶頭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竟然是亨利公爵本人。


  亨利公爵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琴技雖然很一般，但是他生自帶一股藝術家的氣質。他的笑容裏蘊藏著高雅與溫柔，就像他淡藍色的眼睛一樣優雅而迷人。


  反正這裏不是正式場合，吳穹不想跟他國王子講究什麽皇家禮儀。他隻是躲在泰坦懷裏裝腔作勢調侃道：“h！YurHighness，hyarhuhere?”[注1]

  （譯：哦！王子殿下，您為何現身於此？）

  亨利公爵頓時被吳穹滑稽的腔調逗得笑出聲來，他以為吳穹到了這把年紀會跟皇室裏那些老古董一樣，又死板又教條。沒想到吳穹張口就能出玩笑話，這麽可愛一個人，難怪六十年前他會受萬人膜拜。


  可亨利公爵並不知道，吳穹故意和他開玩笑，是因為吳穹懷疑白淵的死和亨利公爵有關。


  吳穹不知道白淵和亨利公爵之間究竟是什麽聯係，但是直覺告訴吳穹，白淵之死，亨利公爵絕對脫不了幹係。


  亨利公爵上前一步，他禮貌地向吳穹發出邀請：“尊敬的吳教授，請容許我邀請您及您的團隊一同參加三後的晚宴。彼時，我將正式向所有幫助過我的醫務人員表達我誠摯的謝意。”


  吳穹不好推脫，他也不想推脫。索性應下邀請，反正一頓飯的功夫亨利公爵不可能把他的皮剝了。“很榮幸能收到您的邀請，我會按時到場的。”


  亨利公爵很高興，萬馬奔騰的高興！他以為接近吳穹會很難，中間會出冒出很多人來阻攔他。結果一切進展得順風順水，隻要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成功之時指日可待！“謝謝您能接受我的邀請。”


  就在這時，阿強正好把車緩緩開了過來。吳穹沒有留給亨利公爵多少麵子，隻隨便道個別，他便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泰坦全程都很緊張，直到上車以後也沒有放鬆警惕。“教授，您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答應那個王子的邀請？用你們中國人的話，那個叫……叫鴻門宴。”


  吳穹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Nsarifie，ngain”


  （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吳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泰坦理論，反正吳穹的理論站不住腳，不如不理論。昨靠著泰坦睡了個囫圇覺，感覺還不錯。今吳穹耍賴一樣尋個舒服的位置縮進去，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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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早上，吳穹本打算在家睡個懶覺的。今醫院特意沒有給吳穹的組安排手術，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去參加亨利公爵主辦的宴會。


  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與晨曦一起打碎了吳穹的清夢。電話是公安局打來的，是白淵的案件今結案。


  吳穹所有瞌睡瞬間醒了，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跳起來，隨便披上兩件衣服就催著保鏢跟他去一趟公安局。


  等了半年多，終於等到警方結案了。吳穹心裏很緊張，他想知道害死白淵的人是誰。無論那人位高權重還是出生貧寒，無論是蓄意謀殺還是無心之失，吳穹都不會放過那人。


  “教授。”泰坦幫吳穹順了順氣，“您不要太緊張，也不要太難過。”


  怎麽可能不緊張？怎麽可能不難過？吳穹積壓了半年多仇怨，冤有頭債有主，今就是讓那幫雜碎血債血償的時候！

  走進公安局，吳穹直奔刑警隊會議室。打電話給吳穹的民警，今會在刑警隊會議室裏做結案報告。


  吳穹馬不停蹄往前走，大步流星，腳下生風。吳穹甚至做好了與仇家魚死網破的決定，隻要能為白淵報仇，豁出他這條老命都可以。


  走進會議室，裏麵已經坐了十多個警察。作為第一個趕到案發現場的交警，楊森也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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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huar：


  是古英語Yuare的單數敬語，意思是“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