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姑娘
萬劍閣
??淩霄殿
??“啟稟閣主,門外有人求見!”一名弟子走進殿內,拱手通報道。
??“噢?”慕容英此時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把短劍,聽聞後好奇地看向弟子,問道:“是誰呢?”
??“妙音堂法華!”沒等弟子開口,便有一男子大步走入殿內,男子年約五十,手持一把晶瑩剔透的玉扇,身著藍紫色的長衣,麵帶笑容。而一名年約二十的紫衣女子緊隨其後,雖無慕容汐的傾城之色,也沒有上官靈兒的靈巧之質,但麵容也是姣好,十分安靜得樣子。
??“哎呀~法華兄!”慕容英急忙放下手中的短劍,站了起來大步走向法華,道:“來了也不提前說下,我好出門相迎啊!”
??“哈哈哈~慕容閣主客氣啦,我法華也不是第一次來您這叨擾了!”法華笑著說道,隨後雙手與慕容英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什麽叨擾,您真是…”慕容英說罷,看向了法華身後的年輕女子,詫異說道:“這是…憐兒吧?”
??“憐兒見過慕容閣主!”名喚憐兒的姑娘給慕容英請了個安,低聲說道。
??“法華…你這義女當真是越大越乖巧水靈了!”慕容英開心得說道,“上次見還是個小丫頭呢,如今和我的汐兒一樣,都是大姑娘啦!”
??“汐兒姐姐在府上嗎?”憐兒聽聞慕容汐後,臉上掛起一道喜色,看著慕容英問道。
??“在內院呢,你去尋她吧,她近日心情不是很好,幾日沒出門了,你恰好能陪她說說話。”慕容說語氣中透著一絲煩惱,無奈得笑著說道。
??“師傅…”憐兒帶著期許的眼神看著法華,悄聲說道。
??“去吧去吧…我也正好和慕容閣主談些事。”法華應允了一聲,憐兒便給慕容英又請了個安,便走出了殿外。
??“憐兒還是喊你師傅呢?”慕容英邊說邊讓法華就坐,自己也坐在了法華的身邊。
??“妙應堂向來規矩特別多,並且人多口雜,還是叫師傅省心,也就是個稱呼罷了。”法華放下手中的玉扇,端起一弟子奉上的茶水,徐徐說道。
??“那倒也是。”慕容英也捧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慕容閣主,你可知前些時日煉獄穀一戰?”法華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側臉看向慕容英,問道。
??“怎會不知?”慕容英淡淡笑道:“仙霞派卓君實乃後起之秀,一戰成名。妙應堂紫薇居士的碧海聖蓮對決翠微婉如仙子的天火燎原,再加上那恰好出關的炎大教主,嗬嗬~我慕容英錯過的還真不少。”
??“不僅如此,魍魎門此次將蠻荒教後山的教徒全部屠了個盡,下手頗狠了些~”法華冷冷說道。
??“不狠就不是魍魎門了,不狠…”慕容英目露凶光,道:“就不是絕魂了。”
??“此次前來,其實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法華淡淡說道,:“當年我妙音堂藍瑾教主借給閣主您的安魂定魄丹,這時限…怕是要到了。”
??“哐當”一聲,慕容英的茶杯似是一不小心沒拿穩,摔碎在了地上。
??“這麽快?!”慕容英有些吃驚,臉色充滿了憂慮,隨後他站了起身,踱步在殿內,緩緩抬起頭看著天外的藍天,輕聲說道:“一眨眼,就快十年了…”
??“逝者已矣,法華身在局外,本不應多說,隻是…”法華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隻是我怕汐兒接受不了,畢竟這麽多年了…”慕容英說著說著,不禁神傷了起來。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好了師傅!”
??“不好了閣主!”
??隻見憐兒與兩名萬劍閣弟子急匆匆得跑到慕容英和法華的麵前,大口喘息著。
??“什麽事如此慌張!”慕容英和法華同時開口問道。
??兩名萬劍閣弟子沒等開口便立馬跪了下去,不敢言語。
??憐兒見狀,開口說道:“是汐兒姐姐··她··”
??“閣主,小姐不見了!”兩名萬劍閣弟子低下頭,膽顫地說道。
??“你說什麽!”慕容英大聲喝道,臉色頓時慌張了起來:“不可能!過幾天就是夫人的忌日,她怎麽可…”
??一個念頭忽然從慕容英心中閃過,他急忙平息了自己的心情,畢竟還有外人在場,不能自亂陣腳。
??“芙蓉月色!”慕容英口中輕聲說道。
??“芙蓉月色?”法華站了起來,問道:“閣主是說令千金是去尋那芙蓉月色去了?”
??“想必是了,夫人生前最喜歡的花便是芙蓉月色。”慕容英說道:“怕是汐兒已經知曉了安魂定魄丹的秘密了。”
??“那芙蓉月色是開在哪呢?”憐兒不解地看著法華和慕容英問道。
??“傳我令!”慕容英大喝一聲:“速派天玄兩宗精英弟子前往捧月溝!”
??“是!”兩名萬劍閣弟子大聲回應道,趕忙衝出殿外。
??“捧月溝?”憐兒說罷低下了頭,這個地方聽起來,為什麽格外熟悉。
??捧月溝
??石洞內
??“我這是在哪?!”項天緩緩睜開雙眼,一道陽光從洞口直射進來,恰好照射在項天的臉上,格外刺眼。
??項天緩緩坐了起來,全身的疼痛感似乎緩解了不少。
??他看了看洞內,自己的包裹靜靜躺在身邊,而四周除了一堆早已燃盡的火堆還在飄著縷縷青煙,別的什麽也沒有了。
??“我記得…器魂逆轉真氣…”項天極力回想著最後記得的事,可是越回憶頭愈發疼痛,“魍魎門黑煞,還有藍色的光…可惡!”
??“你醒啦?”
??石洞外傳來一女子的話語以及一竄輕盈的腳步聲。沒多久,一名全身白裳的美豔女子緩緩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籃子,上麵蓋著一塊黑布。
??“你是誰?!”項天掙紮著站了起身,看著眼前的女子緩緩說道:“是你救了我?”
??“你還是躺下吧。”女子看著項天,婉約一笑,說道:“吃點東西,恢複點體力。”
??白衣女子說罷伸出右手,緩緩掀開籃子上的黑布,裏麵裝的盡是各式各樣的水果,看起來新鮮可口,叫人嘴饞。
??項天接過女子遞來的果實,楞了幾秒,便大口吃了起來。他真的餓了。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項天的對麵,看著他津津有味的吃著。
??“你不吃嗎?”項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美豔女子,淡淡問道。
??“我不餓。”女子回應道,便站了起來,轉身便欲離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項天見狀也站了起來,看著女子問道。
??“救你,怕是我有心也無力了。”女子轉身看著項天,美麗的麵龐上卻帶著一絲黯然,眼中泛著點點淚光說道:“此時此刻,你已經真氣全無,經脈全亂,我如何救得了你?”說完,女子便走向洞外,背對著項天,站立在那。
??陽光和煦,綠樹蔥陰,捧月溝白日的景色也算得上豔麗,可女子卻全然一點欣賞的意思都沒有,就站在原地發著呆。
??“經脈全亂,真氣全無?”
??項天如遇九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項天大喝一聲,試著運轉體內真氣,然而,除了愈發強烈的疼痛感外,什麽也沒發生。
??“這不可能!啊!”項天仰天長嘯,再次運轉體內真氣,然而經脈已亂,項天這不計後果的做法,使他傷勢再發,一股暖流猛然而上,項天張口一吐,竟是一口鮮血。
??“夠了!”白衣女子似乎早料到項天的反應,側了側頭,大聲嬌喝道:“你這樣做除了加重你的傷勢外,沒有半點用!”
??“不可能…”項天像是沒有聽見白衣女子的話,緩緩跪坐在了地上,神情恍惚得說道:“我自幼習武…這十年來更是沒有一日敢荒廢時光,全靠一個信念支撐著我自己…如今我真氣盡散,我還拿什麽報仇,還拿什麽報仇…”項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是哭泣了起來。
??十年了,他以為自從父母離世後,他的淚已經流幹了,沒想到,命運卻再一次捉弄了他。
??女子轉身看著項天的身影,兩行淚水不禁流淌了下來,她慢慢走向項天,蹲在他的身邊,輕聲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你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好好活下去。”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項天冷冷說道,隨後盯著自己伸出的雙手,不解道:“我以為器魂反噬隻是要承受巨大的疼痛,卻沒想到會有如此結局。”
??“嗯,若是一隻器魂,那便是沒錯。”白衣女子淡淡說道:“器魂逆轉真氣,最後器魂會以極快地速度愈發強大起來,但身為宿主的你會在器魂不斷強大的過程當中,不斷得耗損你自身的元神。最後在可怕的痛苦中…”女子抬頭看著項天,“真氣殆盡而亡。”
??“那為什麽…”
??項天正欲發問,卻見白衣女子擺了擺手,道:“我說了,那是一隻器魂的情況下。但你身上,器魂卻是有兩隻!一正一邪,水火不容,怕是善的那隻為了護主,與惡的那隻同歸於盡了。”
??“兩隻?!不可能!”項天堅定地說道。
??“可能性很小,但並非不可能。”白衣女子此時倒是心中如有明鏡一般,站起了身,笑著說道:“可否借你雙刀一看?”
??項天沒有猶豫,從腰間拔出雙刀,遞給了白衣女子。
??“通體呈黑色,形象怪異。”白衣女子若有所思說道:“材質堅硬,有點像是玄鐵,不對,又像是鍛鋼。這是哪來的?”白衣女子突然轉身看著項天問道。
??“這是我.……我父親身前的遺物。”項天改口說道,這個女子來曆不明,真氣極強,且看似知道許多事,項天還是保留了一分。
??“不對呀,我記得當年他用的是一對紅色的雙刀……”白衣女子輕聲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麽?”項天沒有聽清。
??“沒~沒什麽。”女子急忙笑了笑,隨後說道,“把上衣脫了。”
??“噢……啊!?”項天瞪大了眼見,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道:“我好像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把上衣脫了!”女子嫵媚一笑說道,“還是要我幫你脫?可人家也是個姑娘呀…”
??“我……我自己來。”項天看得出這女子在調侃自己,但還是乖乖照做了,緩緩褪下了自己的上衣。
??當項天的左胸剛漏出來時,女子忽然瞪大了雙眼,快步衝向項天,緊緊抓著項天的臂膀,死死看著項天的胸口,轉而抬頭說道:“真的是你?!”
??項天本是尷尬,卻被女子的舉動嚇到了,急忙看向自己的左胸,赫然一隻麒麟圖案映入眼簾。
??“這是……這是……”項天呆住了,他心中無比訝異,胸口驚現的麒麟刺青,正是母親的器魂,水麒麟!
??“翠微三仙,水仙子婉清所擁有的水靈珠,就在你的體內。”白衣女子眼泛淚光,卻又麵帶笑容,緩緩說道:“你便是項影和婉清的獨子,項天,對嗎?”
??“你到底是誰!?”項天一把拉上衣服,猛然站了起來,後退三步,冷冷盯著麵前的女子,大聲問道。
??“我?”女子嫣然一笑,裙擺飄揚,輕聲說道:“我是你……是你父母的故人。”
??“我姓白。”
??項天看著眼前的女子,將信將疑,但女子的笑容,卻格外美豔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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