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如果有一天……
地三十的心開始顫抖,身為土脈之人,他們見過的寶貝不計其數,但卻很少有心動之物。
這寒中帶火的寶貝算是一件,並且是一件所有修煉天陰功功法的修士誌在必得的一件寶貝。
有了它,盤踞在他們體內大穴中的陰寒之氣便可被煉化,他們的修為便可更上一層樓。
二九也一動不動,一雙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要把那木盒盯得開出一朵花來。
“好。”
地三十心頭火熱,雙頰甚至都有些不正常的紅暈,重重說了一個字之後,右手顫抖著抓著木盒蓋子,輕輕打開。
“砰……”
一道火苗竄出來,伴隨著陰陽透明的靈體瞬間竄至地三十臉上。
“啊……”
地三十一聲慘叫,一股錐魂刺骨的疼痛感湧便全身,重傷之下的他甚至來不及看二九一眼,就被陰陽吞噬的幹幹淨淨。
當然,身為一尊武聖,他的肉身陰陽也自不會放過,三個呼吸的時間,地三十便徹底消失,唯有那空間戒指被留了下來。
“哈哈哈哈……”
看著空中漂浮著的那縷火苗,地二九突然大笑起來:
“這寶貝,終究是我的,終究是我笑到了最後啊……噗……”
說到最後,他身體一軟,又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當即指尖元力一動,正準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丹藥,卻發現那對原本消失的姐弟又出現了。
同時,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七八年輕修士,一個個神色複雜,但卻又似帶著絲絲喜悅。
“我等為了這一天不知籌謀了多少種方案,沒成想到最後卻是一個也用不上。”
說話的是空火,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複雜之意,又帶著沉重的歎息。
在他說話的同時,陰陽已經帶著那一縷火焰竄入他體內消化去了,剛剛吃了一個武聖的神魂,他怕是要睡上好幾天。
“你…原來,這一切都是謀算好的……”
地二九低低呢喃一句,似完全不敢相信,但卻在下一刻又換了一副表情:
“我雖一直心存疑惑,但卻在佛像坍塌的瞬間被至寶迷了眼睛,將這一切都拋之腦後了……”
“二五的神魂逃了出去,二七竟然抓了個空,這本就不應該。五人之中他的傷勢最重,神魂本就萎靡不振,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地二九邊說邊笑,隻是這笑容苦澀的厲害:
“三十的心結多年未減,怎麽就恰巧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清兒唱?而且其遭遇都與他當年的一模一樣?”
說完這兩句話,二九已然油盡燈枯,就連手中的丹藥都沒有嚐試著吃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
能讓二五的神魂不知不覺的消失,對方定然還有未現身的高手,自己何必白費功夫呢?
眾人回到食客如雲後院時已經是淩晨時分,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空火的三祖爺爺與曲九。
青家最神秘的五個土脈弟子全都折在他們手裏,本應高興的他們此時卻一個個麵色凝重,心頭五味雜陳。
自慶陽城銷聲匿跡的曲九其實哪兒也沒去,那個與他聞梅聽雪的姑娘其實一直生活在慶陽城。
她叫花輕舞,在瓊家的照應下定居清水區經營著一家小酒館。曲九去了之後便在酒館做了一名夥計。
從前的他,對於清水區這種地方從不會多看一眼,可這兩個月來,他斂去容貌、封印修為,一下子從東方大陸的金字塔頂端掉入最底層。
清水區突然出現五個武聖的時候,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再接著發現那台上的清兒唱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的朋友,那個叫於依嫦的女子時,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跟了上來。
起先他以為應該是那個叫於依嫦的個人行為,但當發現破廟中的那個弟弟竟然是瓊虹手下的那個叫小石榴的後輩時,頓時猜測怕是兒子、女兒也在這裏。
氣氛沉默了大概十多個呼吸,周鑫磊突然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說道:
“明明是打了個大勝仗,得了大寶貝,你們怎麽這麽一副模樣?這難道不好嗎?非要出現傷亡才好嗎?”
陸遠山隨即豁然開朗:
“是啊,我們打了大勝仗,理應高興才對。”
“我承認,這五個武聖上一個呼吸還同生共死,下一瞬間就反目成仇,確實是沒預料到的。我能算準林福、林知青、汪侖、汪百川的每一步,可卻沒有想過人性在麵對利益時能如此自私、冷漠,心狠手辣。”
眾人一個個抬起頭來看向他,隻聽他繼續說道:
“但那又如何,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日後會遇到什麽樣的人誰也不知道,但我陸遠山可以拍著胸脯說,此處的兄弟姐妹無論如何都不會拔刀相向。”
眾人眼前一亮,瞬間豁達了許多,回來的路上他們都在問自己兩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這種情況,會不會朝他們動手?
如果有一天,他們遇到了這種情況,會不會向我動手?
他們每一個人都能非常肯定的回到:我肯定不會向他們動手,但是他們會不會與我拔刀相向,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些猶豫。
陸遠山最後一句話就如同一盞明燈,驅散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的疑慮:是啊,大家同生共死走到這裏,我不會背叛他們,難不成他們就會背叛我?
“我來說兩句。”
三祖爺爺一見眾人想開了,這才緩緩開口:
“青家這些支脈,他們是死士,又或者說不過是一些有意識的傀儡罷了。”
“他們修煉的都是天陰功,這天陰功本是一部非常好的功法,但一代代傳下來,為了追求威力強悍和修煉速度,青家開始舍本逐末,斷章取義,弄的好好的一本功法似是而非,畫虎類犬。
這些支脈之人修煉到後期就會有陰寒之氣盤踞體內各大要穴,所以在感知到寒中帶火的氣息之後才會如此瘋狂。”
“畫虎類犬?”
曲九突然渾身一震,喃喃說了四個字:“畫虎類犬,畫虎類犬……”
“不錯,就是畫虎類犬,你一直執著於自己修煉無情道,因太過刻意,反而走上了一條岔路。”
三祖爺爺見曲九似有一點明悟,微不可查的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指點。”
曲九猛的跪下朝三祖爺爺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言歸正傳,繼續說青家的事情。”
三祖爺爺右手輕輕一拂,曲九就感覺自己被一股柔和的氣息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