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沒人能強迫我
“急什麽,羽兒身上還有一抹殘血呢。”甘華毫不擔憂道。燭陰和陸壓一聽,兩人便默了。
那次瑾羽用了近三天才收服了雷獸,父神給的衣裳已經是劈的差點成了布條,瑾羽一向沒有男女大防,雖不至於衣不蔽體,但也是有礙觀瞻。就這樣大咧咧的出現在他們三個大男人麵前。而且後麵還跟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雷獸,甘華別有所意的看了雷獸一眼,發現那雷獸竟然是有性別而且還是公的,當下便板著臉,將垂頭喪氣的雷獸掀了個跟頭,拿出一件袍子罩在了瑾羽的身上,近乎嚴厲的說道,“你看看想什麽樣子。”
瑾羽本來是想炫耀她終於製服雷獸的,猛然被甘華這麽一凶,頓時委屈又納悶,她跟雷獸打了三天,他就是這幅嘴臉的。
燭陰和陸壓也是一頭霧水,燭陰像是看見個瘟神一樣的嫌棄目光掃了眼燭陰,冷著臉拉過瑾羽道,“走,不要理他。你很棒。”
當時燭陰理解不了甘華的突來的憤怒,這會兒倒是明白了。那會兒甘華對瑾羽就已經有了別樣的情愫。
也許是因為甘華的那一腳,雷獸尤為的怕甘華,即使後麵雷獸被瑾羽教化有了靈識,他骨子裏還是怕甘華每次見到甘華就會不由自主的瑟瑟的抖一抖。
直到後來,神界大戰,雷獸為甘華所用,成了甘華的手中的一把利刃,燭陰還是不明白以前懼怕甘華的雷獸怎麽會成為甘華手裏的武器。
再見到雷獸的時候,燭陰被恢複野性甚至有些魔性的雷獸駭了一驚,沒想到甘華會把雷獸困在雷澤這樣一個地方。而以往被瑾羽馴化乖巧的雷獸,已然已經變成了這樣一頭怪獸,比當初在雷鳴山的時候還要凶殘。
“羽兒,你還好吧。”見瑾羽扶著離央下來,燭陰滿懷關切的問道。
重吾臉色擔憂的接過離央,“離央,怎麽了?”
“被雷獸劈了下。”瑾羽說。
“啊?”重吾吃驚,沒想到離央才進去一會兒,出來就已經是昏迷不醒了。頓時有些急,“這怎麽辦。”
天帝一直端著臉從瑾羽讓他們走的時候,眉頭就沒見展開過,現在見離央這幅模樣,沒有更是緊了。“帶回天宮治傷。”
“上次老君的藥很是管用,離央沒有什麽大礙,修養幾日便可。在華澡池裏泡一泡就好。”瑾羽說道。
一聽瑾羽說沒什麽大礙,天帝和重吾在心裏都鬆了一口氣,對天帝來說,離央雖然和瑾羽曾經不清不楚,但也是他天界新晉的一位良將。而且就衝他和瑾羽那絲曖昧,他就要將人好好的留在身邊。
重吾就簡單多了,離央是將才而且是很用心的將才。他惜才愛才。
“雷獸呢?”問話的是燭陰,他對離央沒多少感覺,不在乎他的生死。隻關心雷獸。
“我把他關起來了,過些時日再放出來。”瑾羽說。
雷澤上空常年盤踞的烏雲團竟然慢慢消散了。當地的人們載歌載舞的歡慶了好幾天,因為這雷澤常年電閃雷鳴的,百姓們都不敢靠近這。這塊水草肥美的地方一直就這樣閑置,令人扼腕歎息,這下沒了那駭人的烏雲,百姓仿佛就瞧見了大把銀子進賬了。
天帝借著離央受傷的光,將瑾羽再次了天宮。本打算讓瑾羽在天宮住些日子,沒想到瑾羽將離央養傷的事安排的妥當後,就拉著燭陰下去了。壓根不給天帝機會套近乎。天帝不由氣悶,將宮人揮退,天帝將情緒發泄在滿屋子的擺設上,都是各地敬獻的奇珍異寶。
“哈哈哈,你看到那小子的臉色了吧。笑死我了。”燭陰一出天門,就仰天大笑,笑的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
瑾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燭陰以前喜歡和甘華鬥,隻要甘華吃癟,他能多吃幾碗飯。這會兒倒是又喜歡和他兒子鬥了。
“羽兒,我突然發現你還真是有著特殊的魔力。”燭陰突然擋在瑾羽的麵前,神獸呢在瑾羽躲閃不及白嫩的臉上刮了一下。
燭陰突來的輕佻模樣,瑾羽避之不及,讓他摸了個正著,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著燭陰的目光有些冷,“什麽魔力?”
燭陰感受了下殘留在手上柔軟的觸感,眸色暗了暗道,“一種特殊的魔力。”甘華喜歡瑾羽沒想到他的兒子對瑾羽也是有著非分之想。燭陰心說,這次我就讓你連想都不敢想一下。
瑾羽沒再追問燭陰不著頭腦的話,卻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燭陰,她感覺到燭陰剛剛有一瞬間很大的氣澤波動,一股不同於燭陰的氣澤從燭陰身上散發出來,待瑾羽想要細細品一品的時候,那氣澤猛然就撤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人以為是幻覺。瑾羽不動神色半垂著眼,“我們回招搖山吧。”
“好。”燭陰心情似乎非常的愉快。瑾羽覺得天帝那吃癟的臉色能讓他莫名的高興一整年也不一定。
招搖山
小兕和巫鹹例行將混沌珠擺在石桌上,先是巫鹹對著混沌珠長籲短歎一陣,再就是小兕板著臉對著混沌珠講些瑣碎的事,大到他們今天見到的妖怪,小到他們今天吃了一隻燒雞。
瑾羽在巫鹹感歎完的時候進的院子,就聽小兕對著混沌珠抱怨道,“神君啊,我去青丘找狐帝算賬,結果一根狐狸毛都沒見到。你說他這不是對主人始亂終棄嗎?”
“咳咳咳……”巫鹹被風嗆了嗓子,止都止不住的咳嗽。
小兕納悶的看了巫鹹一眼,眼角的餘光就見瑾羽施施然的站在那,身後還跟著臉色不是很好的燭陰,小兕想他剛剛應該是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許是衝擊力太大,小兕和巫鹹緩慢的站起身,朝著瑾羽和燭陰一輯,“你們來了。”連個人稱都忘了。
燭陰臉色尤為的不好,什麽叫做始亂終棄。眼睛眯了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瑾羽和棠墨已經互為相許了。但瑾羽對棠墨成親一事,一直表現的較為默然,一直知道瑾羽對棠墨是有不同個情感,但他知道瑾羽一直都是一個矜持過分的人。所以,他從不認為瑾羽會任棠墨做些過分的事。在魔界沙怪的肚子裏不就是被瑾羽躲過了嗎?
招搖山
小兕和巫鹹心懷忐忑的立著一旁,看著燭陰大魔王的臉色由黑到更黑。大氣都不敢出了,更不敢看瑾羽。在他們看來就是因為大王魔王愛慘了瑾羽,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天界。哪個男子能容許自己深愛的女人與他人糾纏不清。更何況大魔王氣焰囂張的人。就算是瑾羽在他們眼裏是獨一無二的,小兕也覺得他剛剛的那番話在抹黑他的主人。
“杵著幹嘛?給沏壺茶。”瑾羽神色坦然,好像沒聽見小兕的話,更沒看見燭陰陡然變了顏色的臉。
“是……是”小兕和巫鹹領命,落荒而逃。
“羽兒……”見瑾羽在院子裏落了座,燭陰沉沉的喊道。喉結滾動著一看就很壓抑。
瑾羽拿起巫鹹忘記收的混沌珠看了看,像是沒有聽見燭陰的喊聲,看的尤為認真。直到燭陰一把奪過瑾羽手裏的混沌珠,瑾羽才抬眼看著燭陰,臉上閃過一瞬的茫然,不明白燭陰為何突然發火。
“羽兒,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燭陰沉聲道。瑾羽感覺燭陰像是在咬牙切齒。
瑾羽看著燭陰臉上的陰騭,很是疑惑,道,“你不知道我和棠墨有過牽扯嗎?”
燭陰愣,雙眼微微眯起,低聲道,“我知道你們有過牽扯,但是,不知道你們已經曲徑通幽。”
瑾羽回味了一下才知道燭陰說的什麽,麵皮一緊耳朵微微發紅,垂下目光道,“現在你知道了。”
“你……”燭陰睚眥欲裂,目露凶光一把將瑾羽直接拽了起來,力氣之大聽瑾羽痛呼一聲就知道,燭陰是動了真格的。
瑾羽沒想到燭陰的反應會有這麽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燭陰憤怒的麵容,企圖找到燭陰的一絲理智,然而並沒有,燭陰已經被憤怒淹沒,雙眼猩紅,麵目猙獰,顯然是氣狠了失了理智。
“啊……”燭陰急厲的暴吼一聲,手上的力氣幾乎將瑾羽的手腕捏碎。
”主人……
“瑾羽”
小兕和巫鹹大驚失色,驚慌的看著燭陰和瑾羽兩人。想要上前卻被燭陰一擊掌風直接放到了。
“燭陰,你放手。”瑾羽擰著眉看著燭陰,眼裏有著不悅。
燭陰有一瞬間的卸力,但馬上又拽的更緊了,陰沉沉的說道,“羽兒,你知道嗎?我很難過。”
瑾羽垂著眼,不去看燭陰此時難看的臉色,心裏酸澀想要去理解燭陰的難過,可是相較於燭陰的難過,瑾羽也覺得心裏不好受,滿心歡喜的想著你要成為新嫁娘,卻發現夫君娶了別的女子,而她還要和間接害她失去夫君的人虛以為蛇。
“燭陰,你一直都知道我和棠墨的事不是嗎?現在他已經娶親,你還要揪著我和他的過往不放嗎?”瑾羽語氣憂傷。
她覺得她對棠墨確實有不一樣的情愫。若是以前她真的無所謂和誰一起,一個人孤獨慣了,早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在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想要相守的人,轉眼間就化為泡影。不難過是假的。她也想去質問棠墨為什麽?但是她更把魔界和天界看的更重。不是她高尚垂顧天下蒼生,獨自一人走過了數十萬年,看盡了滄海桑田,這些順應天道的事她早已看透,她看不透無非就是她們四人在昆侖虛的那段日子,所以才會被他們這些人鉗製。
“燭陰,你若是想要天界,你就去吧。但是,我要告訴你,天界你以前拿不下,現在你依然拿不下。”瑾羽神色淡漠。
“你,果然還是想著甘華,他已經死了。”燭陰臉色大變逼近瑾羽,將瑾羽壓在石桌上。看著旖旎曖昧的姿態,其實燭陰的神色過於瘋狂讓人心驚肉跳。燭陰的鼻尖抵在瑾羽的冒出細汗的鼻尖,嘴角的弧度月擴越大。
瑾羽推著如山不動的燭陰,聽他提起甘華,頓時眼淚盈眶,鼻尖發酸,“是他是死了,被我們殺了。而你現在還想著要殺他的兒子。”
“哼,他該死。”燭陰不屑。
瑾羽難以置信的看著燭陰發紅的眼底,不敢相信這樣殘忍的話是他嘴裏說出來的,甘華的死燭陰一直都是很內疚的,一直很自責的,忍不住吼道,“住嘴。”
燭陰被瑾羽這一聲吼,微微抬了下頭,後低頭看著瑾羽,一雙眼裏的閃著嗜血的光芒,伸出血紅的舌頭在瑾羽慘白的臉上添了一口,“羽兒,這都是你逼得。”
瑾羽停止掙紮,呆愣愣的盯著燭陰眼裏的紅,呢喃道,“我逼得。”
“是,你逼得。”燭陰緩緩低頭,含著瑾羽的雙唇,想要好好感受下瑾羽的香甜。
‘嘭……’
“你們在幹什麽,放開她。”院門被氣急敗壞的棠墨一腳踹開了。身後跟著一身火紅的棠兮兒。
燭陰動作一滯,在瑾羽的頸肩一捏,才緩緩直起身將僵住的瑾羽拉了進懷裏。一雙辨不清神色的目光,冷冷的盯著門口的棠墨。
棠墨起伏不定的胸膛好像藏著一座火山,像是要隨時噴湧而出。他目光如兩簇熊熊的火焰,牢牢的盯著燭陰和瑾羽身上。
“瑾羽。”棠墨的聲音就像是被火灼傷的鴨子,短促幹啞。
瑾羽抬了抬眼皮,看到了他身後的棠兮兒,一位美麗的新嫁娘,那一身火紅的衣裳,還是她在炎火洞送的火漩布做的。瑾羽的目光又瞥了眼棠墨,依然還是那樣的肆意傾城的模樣,隻是神色不太好。不過這些已經和她無關了。不論,他為什麽娶親,隻要他已經娶了,那就已經和她不相幹了
棠墨掃了眼倒地的小兕和巫鹹兩人,想起他有時候犯渾的時候,也是會把瑾羽身邊的人弄昏,瞬間他整個人更不好了,瑾羽除了能接受他那樣犯渾,肯定是不能接受別人那樣對她的。所以剛剛瑾羽一定是被迫的。棠墨以己度人的將剛剛的那一幕有了合理的解釋。壓下心裏的怒氣,“瑾羽,是不是他強迫你。”
“哼”燭陰嗤笑一聲。
“棠墨,我告訴過你,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瑾羽倚在燭陰的懷裏,淡淡的說道。
瑾羽的一襲話,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同一時間僵住了身體。兩人耳朵裏同時回響著瑾羽的話,誰也強迫不了她。一時棠墨的臉色慘白,燭陰的臉色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