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劫難
棠墨頭疼的看著狐後的不悅神色,單手扶額,“母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狐後。
“母後,你實在是太可疑了。”棠墨擰眉不解的模樣盯著狐後。他這位母親大人,從來都是灑脫不羈之人,怎會這樣抵觸他所愛之人?
狐後一默再默,緩步走到棠墨麵前,慈愛的撫著棠墨俊美的臉,歎道,“墨兒,那瑾羽真的跟你無緣。”
“怎會無緣,興許過幾日,你的小孫子就要出生了。”棠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什麽……?”狐後覆在棠墨臉上的手一頓。驚嚇道,“你們……你們。”實在是太震驚了,那瑾羽看著不是那樣隨性之人。
“不要懷疑,要相信你的兒子的魅力。”見狐後懷疑的看著他,棠墨一臉正色,努力不讓自己心虛。
“孫子……”狐後失魂呢喃。
“嗯,孫子。”棠墨肯定道。
“墨兒,你父君生前算出你有一大劫難,也許那瑾羽就是你的劫難。母後實在是擔心。”狐後頹然。若是瑾羽真有了她的孫子,她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孫子流落在外呢?何況棠墨一看就是上了心,而且還是死心眼。
“劫難?”棠墨忍俊不禁,這還頭一次聽說。難不成就因為這劫難,他就不能擁有所愛。就是打劫難又如何?他亦不懼。對狐後笑道,“母後,你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啪,你個死孩子。”狐後怒罵,“怎麽小題大做了,你父君說過這是大劫難。”有哪個做父母的會不擔心孩子的,即使棠墨從來不用他們操心。
棠墨沒正行的攬過狐後的抱在懷裏,哄道,“母後,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將我愛的人拒之千裏啊。我們九尾狐一族,本就難找心意相通的愛人。我這好不容易找一個,你就這樣給我使絆子,你就不怕我孤寡終生啊。”
“那不是有兮兒陪著嗎?”狐後不悅。
“以前不懂愛可以將就,可那是沒有瑾羽前的將就,我現在有了瑾羽我就不想將就了。”棠墨實在不想講話說道這個份上,可是他的母親他了解,若是不說狠了,她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狐後瞪眼看著棠墨,心裏無奈,又心疼棠兮兒。甩開棠墨搭在身上的臂膀,怒道,“那你讓兮兒怎麽辦?”
棠墨微愣,片刻道,“母後,我會跟兮兒說清楚的。但我現在必需先解決我惹得麻煩,解決完了,我一定會給兮兒一個交代的,好嗎?”
“什麽麻煩?”狐後問。
“嗯,一個不大的麻煩,很快就會搞定的。母後,你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在來找我了嗎?你要麽回你那去,要麽就在青丘住些日子。我事情辦完就會回來找你的。你去外麵我不放心。”實際是怕狐後再一聲不吭的找到瑾羽麵前去。棠墨懇求道。
“你以為我樂意管你啊?”狐後沒好氣,但語氣已經鬆動。知兒莫若母,棠墨會回來青丘就是親自送她回來,不想讓她摻和。
“母後,放心,你就等著抱大孫子吧。”棠墨笑道。
“那瑾羽好像不太喜歡你。”狐後白了眼棠墨。
“不喜歡,怎麽能會給我生兒子呢?她就是性子,看著雲淡風輕的,這會兒沒見我指不定在哪個角落裏哭呢。”棠墨說的煞有其事一般。
狐後搖搖頭走了,情情愛愛的事向來不由己,又豈能由得了她這做母親的,這劫難看來是擋都擋不住,想著就棠墨這張揚的性子,若是能斂一斂也是好事。隻是心裏還是萬般不願棠墨受苦的。
棠墨哄好了狐後,便馬不停蹄的奔著瑾羽去了。走前把禦風叫來跟前,讓他好好照顧棠兮兒。引來禦風強烈的不滿,歎道,“墨啊,聽我說,這女子容易失去常性,特別是深陷情愛之中的女子更是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你要好自為之啊。”
棠墨沒好氣的給了禦風一記拳頭,“好好照顧著。”說完便沒了蹤跡,禦風的話連在耳朵裏蕩一圈都沒有。一心想著魔界的瑾羽。徒留禦風在身後搖頭歎息。
天界和魔界經此一遭,倒是愈加的戒備了起來,兩邊派著重兵把守要塞,出入森嚴了許多。瑾羽悄悄的回到魔界,潛進了陸壓的破院子,一直不見陸壓。索性在那破落院子裏歇了幾天。這些日子,到處奔波有些累了。主要還是有些心緒不佳。
獨自在院子裏呆了幾日,瑾羽漸漸的壓下心頭的一股濁氣,正打算去招搖山找上巫鹹一起去找找這突然一聲不吭就不見的陸壓。
“吱呀”
幾日不開的院門響了,瑾羽心裏一喜,想著陸壓回來了,腳步飛快的向外奔去。
“這麽高興。”棠墨笑意盎然的看著一臉喜色的瑾羽,衝著瑾羽就一把摟過去了。將僵著的人抱進懷裏,喟歎幾分,“瑾羽,我想你了。”
“你怎麽來了?”瑾羽推著棠墨強有力的胸膛,悶聲問道。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棠墨道。
瑾羽僵著,默默的倚著,聽著棠墨有力的心跳聲,心裏又是一歎。心口的濁氣吐了出來。
“瑾羽,我是真的是已經離不開你了。”棠墨道。
瑾羽不響,心說,這狐狸還真是會講情話,這些情話張口就來,也不害臊。
“瑾羽,我愛慘你了。”棠墨又說。
瑾羽心說,這人是真的不害臊,不要臉。
“瑾羽,我們生一堆小狐狸吧。”棠墨繼續說。
瑾羽額角抽抽,心裏罵道,不要臉。
“我隻想跟你生小狐狸,從來沒想過跟別人生。”棠墨又說。
瑾羽默了默,恨不能捂著耳朵,奈何整個人都被棠墨擠在懷裏,動彈不得。
“不要動,我就抱一抱,現在沒想生小狐狸,等晚上生。”棠墨察覺到瑾羽想要推來他,更是抱緊。連忙說道。
“閉嘴。”瑾羽無奈道。
“你想我嗎?”棠墨小心的問了一句。片刻又說,“我知道你想我的。”
瑾羽心裏翻了個白眼,抬腳踩了棠墨一腳,才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
“瑾羽……”棠墨一臉委屈。
“……”瑾羽默然的看著他作怪。
瑾羽回到了招搖山,身後跟著一臉笑意的棠墨。
“……”小兕。
“……”巫鹹。
看著棠墨神色自然的依在瑾羽的身旁,瑾羽則麵色淡然,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但瑾羽說陸壓不見了的時候,兩人就沒心思揣測,棠墨和瑾羽是哪回事了。
“怎麽會不聲不響的溜走呢?”巫鹹吃驚,這個不靠譜的師父,本事倒是沒教給他什麽,三天兩頭的弄些驚人的事情。
“不知道興許是有些事不想讓我知道?巫鹹你好好想想,你和巫鹹在魔界那些年,陸壓有什麽事是瞞著的?”瑾羽想了想陸壓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魔界住那麽多年的,必定是有事瞞著。
巫鹹想了想,搖搖頭,“沒覺著有事啊。天天喝著酒醉生夢死的。”
“……”瑾羽默。
“喝多了時候,有沒有說過奇怪的話?”棠墨問。
“……”小兕默,有些磕巴說道,“神君號稱千杯不倒。”
瑾羽低頭不語,若是巫鹹也沒任何頭緒,那她肯定找不到陸壓,也肯定找不到燭陰,這兩人有心躲著她,就絕對能不讓他找見,就像她一樣,若是有心躲著又有誰能找到呢?想著莫名抬頭看了眼棠墨,他能找到嗎?
“嗯?”雖然瑾羽隻是隨意的一眼,棠墨也是注意到了。
“啊。”巫鹹一聲驚叫。
“我想起來了,是有那麽一次,師父好像是醉了,迷迷糊糊的說過什麽一切都是命數。”巫鹹猛然道。
“命數?”瑾羽納悶。“還說了什麽?”
“我當時也是好奇,就隨口問了句,誰的的命數?師父好像說我們四人的命數。我當時也是一頭霧水,還想再問,師父就睡過去了。任怎麽叫都叫不醒。”
瑾羽一臉凝重。
棠墨一臉凝重。
小兕一臉茫然。
巫鹹一臉茫然。
棠墨盯著瑾羽,瑾羽一言不發的進了房裏,將跟在身後的棠墨關在了門外,這時的棠墨還是有些眼力見的,沒推門,一言不發的回到了院子,一臉深思。
“……”小兕無言的看著巫鹹。
巫鹹茫然的回望這小兕,“……”
倆個人無聲的交流了片刻,一同想到,這事情看來是棘手了,他們可能幫不上忙。兩人心頭齊歎氣,一同看著院裏的狐帝,一左一右的慢慢靠近,直到離棠墨隻有一臂距離,默默停了腳。
“要不你們弄些野兔來。”棠墨突然道。
巫鹹俊秀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呆滯,看著小兕的滿臉錯愕,回神拉過小兕,忙訕訕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去。你們做狐狸的就是喜歡吃兔子對吧。”說完拽著小兕出門了。
“你拉我幹嘛?我要陪著主人?”小兕不滿卻是沒能掙脫巫鹹的鉗製。
“有狐帝呢?”巫鹹難的的精明了一回。上次在凡間就發現狐帝和瑾羽不同尋常的關係。
巫鹹拽走了小兕,院裏就剩下了棠墨,棠墨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方站起身來朝房裏走去,直接穿門而過,直直的走到坐著床沿不知想什麽的瑾羽麵前。
“我想靜一靜。”瑾羽頭也沒抬說道。
“我想陪著你。”棠墨站著說。
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瑾羽低著頭,神思不知飄向哪兒了?
棠墨眸色沉沉的盯著瑾羽,心裏確定了,陸壓說的四人命數指的就是,瑾羽,燭陰,陸壓還有已經身死的天族天君甘華老祖。在魔界的時候棠墨就知道,瑾羽與這幾人的關係非同尋常,也一直知道瑾羽的身份肯定也是非比尋常。隻是從未猜想瑾羽有可能是上古之神,又或是別的什麽貴重身份。
而今。事情的一樁一件,棠墨不得不正視瑾羽的身份,其實與他而言,瑾羽無論是什麽身份,他棠墨也不為所動,喜歡就是喜歡,不論是什麽身份,瑾羽肯定是,也隻能是他的人。因為他想要。
眼下瑾羽與燭陰,陸壓這幾人糾纏頗深,那也是不能置之事外。瑾羽一直摻和天魔兩界的事,必定是有她要插手的緣由。棠墨心裏有一些猜測,若是沒錯的話,甘華老祖的死可能與瑾羽有關。所以,那日在魔界才會和燭陰有所衝突。
棠墨胡思亂想了好些,隻知道瑾羽放不開這些事,他也就不能袖手旁觀,隻有將燭陰,陸壓這兩人找到了,再把昆吾劍放回到昆侖虛,這事就能落幕了。這昆吾劍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棠墨心裏無奈,這昆吾劍當初還真是非拿不可啊。
瑾羽頂著頭頂的兩道灼熱的視線,默默的坐了好久,一聲不吭的就是不理會站了許久的棠墨,心裏想來許多,腦海裏回想著他們四人以前的種種。
甘華將燭陰的族人趕盡殺絕,燭陰入魔,失手殺了甘華。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甘華才會死,因為她練得香,甘華才會殺盡燭陰的族人,因為她把昆吾劍給了甘華,他才有了一拚到底的能力,才會嗜殺成性。一切都是因為她。
棠墨發現瑾羽不對勁時,瑾羽已經將自己的紅唇咬出了縷縷鮮血,若不是空氣中彌漫著鮮甜的氣味,棠墨都不知道瑾羽竟然隱忍的咬傷了自己。
“鬆口,瑾羽。”棠墨抱著瑾羽,一手捏著她的下顎,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棠墨狠心用力的掐著瑾羽的下顎,強迫她鬆開了貝齒。見瑾羽血色模糊卻又透著妖豔魅惑的紅唇,棠墨是心痛了半邊。盯著瑾羽紅豔的香唇,棠墨克製自己想要上去的衝動,抖著手指,輕輕拂過她嘴角的血跡,封住了她的傷口。
“瑾羽,看著我,不要再這樣。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棠墨雙手托著瑾羽的臉,看著瑾羽冷淡的眼睛,在她那冷清又清澈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心疼的臉。
瑾羽看著棠墨,心裏有些生氣,“你知道什麽?什麽都沒過去。”
“過去了,以前你的身邊沒有我,所以,一切已經過去了。”棠墨霸道的說道。
瑾羽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話,覺得好笑,嘲道,“你以為你是誰?”
房間裏,瑾羽和棠墨兩廂對視,眼裏都透著一股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