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而那名窮凶極惡、惡貫滿盈、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青年人,正是八年以前的曹誌瘟,那時的他,才剛剛從聚靈派學成出師,叛逃(忤逆)師門,加入鴻利集團並得到趙猛昌的垂涎(重用)。
數十分鍾以後,張奪聖坐在敵人的轎車裏,跟著隨行的車隊,一起到達了某個杳無人煙的荒郊野外。這時,所有的轎車都停了下來,車內的所有人也都紛紛下車,毫無疑問,張奪聖也被人從背後摁住了雙手,押解下車。
“這兒就是我的地盤,你現在可以啦!再提醒一下你,別跟我耍花樣。”曹誌瘟朝著張奪聖走了過去,用蔑視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張奪聖道。
“放心,我會的。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我必須知道是誰向你舉報(透露、泄漏)了我們三人的行蹤與消息,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張奪聖既賊眉鼠眼而又嚴肅鄭重地道。
“少跟我廢話!不要答非所問的東西。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砧板上的肉、甕中之鱉,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我最後再問一次,‘神秘墓穴’的地宮位置,在哪裏?”曹誌瘟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
“你想知道的那個位置,出賣我們三人的那個人,他也知道,你找我幹什麽,你何不去自己問他?”張奪聖骨頭很硬地出了這一番倔強的話。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對你的耐心,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怨)我。”曹誌瘟皮笑肉不笑地恐嚇著。
隻見曹誌瘟舉手一揮,屏退了左右,而後雙腳呈“八”字形展開,往下一蹲,同時扔出了一個玻璃瓶,瓶內流淌出了一抹液體,液體散發出了漫空皆是的濃鬱的奇特氣味,附近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嗅(聞)到,緊接著,從曹誌瘟的嘴裏吐出來一陣綠色的煙霧。那綠氣的衝擊力十足,眨眼工夫,就直接衝到了張奪聖的身體周圍,彌漫包裹……
幾十秒鍾的時間過後,隻聽得曹誌瘟咆哮一聲:“趴著,給我連續打滾!”隨後,張奪聖就如同行屍走肉般,麵無表情地按照曹誌瘟所的動作去做,快速趴倒在地,不惜(顧)弄髒全身的衣物,在砂土泥石雜草混合的零亂的地麵開始了長時間的連續打滾,直至幾分鍾之後,頭腦徹底滾得暈厥,才癱睡不動。
“曹部長,要不要把他再拖上車裏,帶回公司去?”一名嘍囉站出來,谘詢到曹誌瘟。
“廢話!這還用想(思考)?趕緊抓上車帶走。”曹誌瘟嚴厲地批評著這位下屬,同時應允道。
沒過多久,等大部隊回到了鴻利集團曹誌瘟的部長辦公室(此時曹誌瘟的崗位是市場部部長)後,曹誌瘟將手下們統統轟了出去,僅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在辦公室裏,以及躺在椅子上、尚在昏睡當中的張奪聖。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曹部長在嗎?找您談一點私事,您看方便嗎?”門外響起了一名女性的聲音。
曹誌瘟於第一時間已經聽出了門外的人是誰,隻見他的眼珠子在眼眶內猛轉了好幾圈後,這才大聲回應道:“好的,請進吧!正巧我也有一些私事要跟你談一談。”
罷,曹誌瘟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走進來了一位相貌妖嬈、婀娜多姿、濃妝紅唇的少婦,隻見那名少婦極為客氣、禮貌地給曹誌瘟鞠了一個躬,再步入他的辦公室。當她看到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還躺著個正在沉睡中的外人時,嚇得高跟鞋都險些(差點)側翻,同時伴隨著一聲尖叫:“哎呀——!”
“曹部長,他……這是?”少婦驚恐地問道。
“劉姐,請您不要害怕,先坐下來,我正巧也要跟您商量個事。”曹誌瘟道,並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反鎖到。
“找我……商量……什麽事呀?”少婦滿臉疑惑地問道。
“劉姐您可是趙總最器重的女秘書,文筆卓越、才智一流,身材美貌也是咱們集團的NUBERNE。如今我掌控著市場部的最高權限,古董的經貿往來與貨品出入的背後,都隱藏著很肥(厚)的常人看不見的油水喲!一般的公司職員是不會知道的,連趙總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我想……如果咱倆聯起手來,您也許會成為本市第一富婆的喲!劉姐,您要冷清,千萬別發慌,好好的考慮清楚。您要明白,憑借你我目前的職務,隻要我們合作,財富就會向你招手。換作一般(其他)人,我根本不會跟他講這些的。”曹誌瘟信誓旦旦地著。
“曹部長,此話當真?真的……不是試探(考驗)我?”少婦並沒有曹誌瘟想象中的那般慌亂,而是頗為鎮定地回答道。
“在公司這麽久了,我的為人,劉姐您還不清楚嗎?”曹誌瘟重申道。
“可以呀,承蒙曹部長信任,我願意為您效勞。正好董事長身邊缺個助理,我會找機會給您美言幾句,讓您比現在更上一層樓。至於分紅那樁子事,曹部長也別忘記了姐姐我喲!”少婦嫵媚的雙眸與睫毛閃動了幾下,微笑著道。
“當然,我們一言為定!現在我剛好要和您商量一件大事,你看椅子上的這人,他知道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秘密,那個秘密背後所潛藏的寶藏恐怕是你我這輩子都賺不到的文數字金額,等我得到秘密的線索的以後,可能會較長時間忙碌於野外,也許很少回來或很久才能回來,公司的事務,以及我這市場部的擔子,就要仰仗著劉姐幫忙‘打點’了,不知劉姐意下如何?”曹誌瘟邏輯清晰地嘀咕道。
“這可是一份美差啊,姐姐我樂意幫忙。”少婦開心地道。
隨後,曹誌瘟施展獨門“催化劑”巫術,讓張奪聖迅速蘇醒,當著少婦的麵連忙向張奪聖問道:“‘神秘墓葬’的位置究竟在哪裏,趕緊!”隻見張奪聖木訥地搖了搖頭,擺動著脖子,然後開口道:“沒聽過,不知道。”
原本以為被自己抓來的這個人被自己控製了心智以後,就能為自己效力(效勞),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誰知對方竟然回答“不知道”,這無疑使曹誌瘟被狠狠地打臉。氣急敗壞的曹誌瘟幾巴掌甩過去,狠狠地打在了張奪聖臉上,以發泄情緒。隨後,一時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舉措的曹誌瘟,決定命人先把張奪聖拖出辦公室送回到張奪聖自己家去,改日再作打算。一旁的少婦也順勢離開。
曹誌瘟這麽謹慎的一個人,之所以會如此相信公司的那名女職員,讓對方看到自己幕後辦事的秘密,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草率之舉,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因為曹誌瘟早就掌握了對方戲弄(忽悠)董事長趙猛昌的一些線索,明白對方與自己是同一類人。
張奪聖被人回到家中後,一個人仍舊在那裏自言自語道:“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一點兒也不知道。”他的妻子見狀,從廚房裏走過來,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以及衣服上的泥土與灰塵,便詢問了起來:“奪聖,你這是在哪裏弄的啊?衣服都髒成這樣了。是不是在工地上跟別人打架了?都一把年紀了,怎麽做事還那麽魯莽(沉不住氣)呢?”而張奪聖卻眼光怪異地望著他的妻子,麵無表情地道:“你誰啊?幹嘛問東問西,衣服髒不髒又不重要。我肚子餓了,有東西吃嗎?”他的妻子聽到後,趕緊伸來雙手,環抱著張奪聖的兩隻耳朵,凝視著張奪聖慈眉善目地問候道:“老公,你這是怎麽啦?是不是嫌棄我做錯了什麽事呀?被人把頭給打了嗎?你今怎麽盡胡話呢?”張奪聖卻回答道:“死開!沒有吃的東西,那我走了,我去別處找吃的。”罷,一把推開妻子,轉身開門離去。
“‘你’……好你個張奪聖,發什麽瘋啊你!”被推開的妻子咬牙切齒地罵道。而張奪聖直接遠去,不再理會,頭也不回。
就這樣,數日之後,張奪聖的妻子單方麵向法院提出了離婚的訴訟書,告自己的丈夫失憶、犯傻、家暴。法院批準了張奪聖妻子的離婚申請,製定無責任離婚協議。
不知多少以後,曹誌瘟再次派人把張奪聖找到,抓了回去。此次抓捕張奪聖不再為了問話,而是讓張奪聖在鴻利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工程項目裏幹起了他的老本行(建築施工、機械使用),由鴻利集團特許的包工頭及三十多名工友帶著他幹。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
張奪聖的那兩名逃走的倒鬥隊友,一瘸一拐的老年男人與放老鼠者老範,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在鴻利集團的某一處房地產工地上找到了張奪聖。找到張奪聖以後,經過二人對其的一番問話,才得知張奪聖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不正常)。放老鼠者老範見狀,立即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早年曾在江西的龍虎山修行時得到過的一樣東西,便將那樣東西——很大的一顆藥丸“九轉還魂丹”塞進了張奪聖的嘴裏,試試看能不能使其正常。
隻見吞下藥丸後的張奪聖,其渾濁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晰明亮。
“老範?大哥?怎麽回事?我這是在哪裏?”緩過神來的張奪聖看著眼前的兩名弟兄(隊友),莫名其妙的問道。
“老張,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中邪了?你已經吃下了我僅有的一顆‘九轉還魂丹’,藥效隻夠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你仍然必須想其它法子自救,不能這輩子就這麽被敵人給控製著活!對了,我年少之時曾在江西的龍虎山求道,學習過一些方術和藥理,你可以嚐試讓你最信賴的誰,去龍虎山的老道長那裏求些解救之法回來救你。”放老鼠者老範叮囑道。
“你什麽?我中邪了?怪不得我覺得自己很多事想不起來了,我的第六感仿佛在告訴我,我的身體最近很不對勁。不行,我得趕緊讓我兒子知道這些。”張奪聖焦慮地罷,趕緊借用老範的手機,給自己那個還在念高三的兒子張尊打去了一通電話:“兒子啊,你先別出聲,聽爸爸一口氣完。爸爸中邪了,難得有少許時間能清醒一點,趁著清醒這會兒,這才能給你打個電話,你快記下,你趕緊去江西的龍虎山去尋找一位老道長,拜他為師,學做道士,才有可能救我,我的身體現在完全不受自己意識控製,做過些什麽事一點也記不起來。聽懂了嗎?其它的事全都拋在一邊不管,快去龍虎山!”
張奪聖剛完這些,腦門就突然一震,全身抽搐了一下,而後便把手機隨手一扔,繼續低著頭,操作起了施工需要用到的電鑽等工具,不再理睬他的那兩名隊友。
老範與老年男人互相望了望,然後各自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老年男子最後望著張奪聖了一句:“張啊,你……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我們……走……走了。”完,老年男人的臉頰滑落了幾滴淚水。
時光再次回到八年以後的今,老年男子依然守候在昔日他們“老哥兒五個”挖開的坑附近,常駐於蟲洞村,正是為了等待著張奪聖的兒子張尊的到來。
“沒想到,我爸受盡了這麽多的苦難?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如今我已經從龍虎山學成歸來,可老道長也並未教過我任何破解邪術的法門呀!”張尊聽了這麽久,早已哭成了淚人,無助地向瘸子老者傾訴道。
“不妨事,不妨事。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找到你的父親,這些年,鴻利集團的那個大魔頭對他進行了很多次位置的轉換(轉移),誰也不知道你的父親後來去了哪裏。”老者道。
“什麽!連你也不知道我爸現在人在哪兒?那我們該怎麽找啊!對了,我時不時的就接到一個神秘的伯伯打來的電話,他似乎知道我爸在哪兒。我曾經與他有一麵之緣,他當時記錄了我的手機號碼,而我卻沒有他的。”張尊急切地道。
“什麽?有個伯伯他知道你的父親在哪裏?是誰?他是誰?你可以當著我的麵,把電話再回撥過去嗎?”老者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頗為激動地問道。
“哎!可是他每次打來,都沒有顯示號碼,我看到的永遠是‘未知號碼’四個字,無法回撥了。”張尊搖擺著頭顱,有氣無力地道。
“這個人必須找到!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還會有誰知道呢?難道是……啊!難道是老郭或者老範?再或者是……”隻見老者眼睛瞪得巨大,一驚一乍的猜測著,著著,突然一口氣沒接上來,當場咽氣(斷氣)了,身體往瘸腿的一側就是那麽一倒。
“喂!老人家,老人家,沒事吧,老人家?啊——!”張尊連忙起身扶起老者,一邊抖動著老者的軀體,一邊叫喊道。然而,最終他還是明白了,老者已經駕鶴西去(升)了。
推開了蟲洞村房舍的屋門,邁著沉重的步伐,內心遭受嚴重創傷的張尊將老者的屍骨(遺體)抱了出去,挖了個坑將他就地掩埋,立上墓碑。
掩埋了許久……
張尊行三拜九叩大禮向著老者的墓碑磕頭辭別,去稍遠一些的鎮上買了些食物,又去鐵匠鋪裏打了幾把匕首,坐上班車,朝著市區方向而去。。
不知這次宛如有了目標與方向的張尊,打算去往哪裏,做些什麽事……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