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下碗麵條兒,也能被他弄得這麽清色。
呂勝男的心情有點兒——燥!
是燥熱,而不是煩躁。
不過除了燥熱之外,似乎還那麽點兒想要——
正在細嚼慢咽吃著麵條的男人一抬頭,就看到邊兒上托著腮幫子、一雙美眸眯得像隻貓兒似的女人正有一下,沒一下得舔著那粉嫩的唇瓣兒。
這一看,把好不容易在廚房壓下去的邪火,一下子就給勾了出來。
眸色一暗,幾乎在擱下筷子的同時,江熠就把還在神遊天外的女人給扯到了自己的懷裏,兩條手臂鋼鐵似的把她緊緊圈住。
“啊?”她驚呼一聲兒。
江熠瞅著懷裏人兒迷迷糊糊的樣子,好看的薄唇卻吐出一句差點兒讓她炸毛的話來:“小東西,思春呢?”
噗——!
呂勝男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剛想反駁,可一看到男人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她就沒了反駁的勇氣。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哪有!”她口是心非,拒絕承認。
相處這麽久,她那點兒小心思哪裏會逃得過他的眼睛,江熠湊近她弧度優美的頸子,張口便咬了上去:“真的沒有?”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仿若一根羽毛,在心尖上輕輕的撓啊撓啊,撓的呂勝男渾身都變得酥軟起來。
不過以她那害羞的性子,哪裏會主動承認自己思那個什麽春!
“沒有!”她頑強抵抗。
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輕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男人的手掌順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兒一路向上,直到覆上那團溫軟才停下。
心尖兒狠狠顫了顫。
呂勝男隻覺得胸口仿佛有一塊火炭,燙得她全身的細胞都炸開來了:“我……”她有點兒說不出話來了。
先前頑強抵抗的意誌力,好像也離家出走了。
“嗯?”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少頃,像是可以懲罰她的不回答,覆在那團溫軟上的大手兩指輕輕撚動起來。
“別……嗯……”細碎的呻吟從齒間斷斷續續地流出,呂勝男難受地扭了扭身子,一雙瀲灩美眸裏盛滿了氤氳霧氣,“你、你欺負我。”
在這種事兒上,自知不是某人對手的呂勝男,隻能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地望著完全處於主導地位的男人。
話又說回來,他哪裏舍得真的欺負她。
隻是算上懷孕,再加上這一個多月的休養時間。
前前後後,他差不多快要當了四個月的和尚了,這會兒要點兒肉沫兒解解饞,不過分吧!
“別亂動。”他俯身,嘬了口那粉嫩誘人的唇瓣兒。
呂勝男幾乎要哭了。
她也不想亂動啊,可是江總您能不能不要這麽撩撥人家啊!
原本就是想吃兩口那粉嫩柔軟的唇瓣兒,卻不曾想——
在一陣窸窸窣窣衣服的摩擦聲過後,呂勝男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腦門兒瞬間炸了。
衣服被扒了,裙子被掀了。
不過對於早在一起滾過無數回床單的男女來說,這倒不是啥大事。
真正讓呂勝男炸毛的是,扒了自己衣服,掀了自己裙子的罪魁禍首,卻什麽都不做,隻是眯眼盯著自己瞧。
這誰受得了啊!
身子一躬,呂勝男把自己蜷縮成了隻蝦米,伸手就去抓旁邊的衣服,怎料——
雙腕被男人的大手先一步握住,直接推向頭頂。
“讓我好好看看你。”他的聲音又沉又啞。
在男人近乎審視的寸寸目光下,呂勝男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不多時,瓷白的肌膚便像是被燙過的蝦子,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你看、看完了沒有。”她小聲抗議。
“快了!”他回答的一本正經。
瞅著他稍顯嚴肅的表情,呂勝男淚了!
片刻後,她索性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反正都老夫老妻的了,看就看唄。
“啊!”
一個驚呼過後,她的身體被翻轉過來,直接趴在木質餐桌上。
扭過頭,她是真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
這光看不吃算怎麽回事?
思忖間,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忽然點在了她尾骨上方兩寸不到的脊柱處,然後就這麽摩挲起來。
呂勝男隻覺得被他指腹摩挲的那塊地方,酥酥麻麻的。
“這個胎記……”他抿了抿薄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啊?”呂勝男疑惑,知道他是在問自己,可是,“什麽胎記?”
按在脊柱處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幾分力道,男人的眸色有些發暗:“這裏。”
呂勝男努力地往後扭著脖子:“啊?哪裏?”
江熠抿了抿薄唇,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去,那裏有一間很大的穿衣鏡。
“咦?原來我有胎記啊!”背對著穿衣鏡,呂勝男看到了江熠所說的那塊差不多有硬幣大小的‘胎記’。
仔細看看有倒是和櫻花的形狀很像,就連顏色都是紛紛的。
“這個胎記,從以前就有嗎?”他問。
“啊?”呂勝男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啊,這個地方我根本就看不到。”誰沒事會脫光光對著鏡子盯著自己的後背看!
男人眉頭微擰,似在思考著什麽。
見他沉默不語,呂勝男有點兒疑惑:“這個胎記怎麽了?”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兒在意自己這個胎記啊!
江熠抬手揉揉她的腦袋,薄唇輕輕吐出四個字兒:“挺好看的!”
呂勝男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以前沒看到過?”
人不能看到自己的後背,可是——
他能看到啊!
麵對她的問題,男人挺直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淡淡道:“沒太留意。”不,不是沒留意,而是——
這個胎記以前是沒有的!
想到這裏,男人闔黑的眸慢慢眯了起來。
呂勝男倒是對‘胎記’的問題沒有太多的糾結,反倒覺得自己這樣光溜溜的站著也不是回事兒啊。
瞅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男人,她跐溜一下就溜回餐廳,麻溜兒的把衣服給穿好。
咚咚咚——!
衣服剛穿好,就傳來了敲門聲兒。
呂勝男剛準備走出去開門,男人高大冷峻的身軀便橫在了她的跟前兒。
“我去。”冷冰冰的兩個字兒,讓呂勝男忽然覺得他的心情變了。
從晴天,直接變成了陰天。
可是,為啥啊?
不過一想到江總裁一直都是那麽個冷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兒,她也就沒多想,往後退了兩步讓他去開門。
“江熠,你不要欺人太甚!”
門一開,呂勝男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順著被打開的門竄了進來。
她往門口瞄了一眼。
咦,這女的有點兒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隻不過這欺人太甚又是怎麽回事?
“你先進去。”麵色冷凝的男人轉過頭,對她說。
呂勝男乖順的點點頭,腳跟一轉,才準備離開——
“謝嫿有你這樣的女兒,死也該瞑目了!”
女人的一句話,讓呂勝男的腳下仿佛生了根,再也挪動不了半寸,她猛地轉過身:“你認識我媽?”
然而麵對呂勝男的詢問,站在門口的女人隻是冷笑一聲,便不再看她,而是把視線移向了麵色越來越冷的男人。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江熠,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的女兒。”雖然有擅長做精神辯護的陳律師,但秦筱雙還是不放心。
她不能拿女兒的性命來賭,便索性直接來找設局的人談判。
“謝嫿是誰?”江熠答非所問。
秦筱雙微微一愣,眯眼沉默片刻:“她是呂勝男的母親。”
“哦?”黑眸中泛起一絲疑惑的男人,抿唇不再說話。
秦筱雙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反問:“她都是你的女人了,難道連丈母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
他明明記得呂勝男父母的墓碑上,刻著的是呂鴻、顧憶清。
而不是謝嫿!
“我媽以前的名字叫謝嫿。”呂勝男適時的低聲解釋,解開了江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