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偷走的日記
因為懷疑杜凱鋒的身體裏被植入了微型跟蹤器,所以杜凱亮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由杜氏集團出資的一個機構進行詳細檢查。
然而檢查的結果卻讓杜凱亮感到十分意外:“什麽都沒有?你確定?”
“是的,我們的機器設備是國際上最先進的,杜先生,請您放心。”
比起杜凱亮的難以接受,杜凱鋒倒是顯得淡然許多:“也許江熠是用了別的手段,你也聽到了,微型跟蹤器不是那麽好植入的,我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杜凱亮眉頭緊皺:“怎麽可能沒有,怎麽可能……”
他想不通,如果不是植入了微信跟蹤器,江熠怎麽可能做到那麽嚴密的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控。
而最讓杜凱亮感到難以接受的是,不僅僅是杜凱鋒,很有可能連自己也一直處於江熠的監控之中。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杜凱亮立即帶著自己的大哥驅車趕回杜宅。
杜振超正在書房裏用毛筆抄寫佛經,看到兒子連門也不敲就闖了進來,臉色不由一沉,重重的把筆拍在桌子上。
杜凱亮沒有讓杜凱鋒也一起進書房,他也沒有時間理會父親陰沉的臉色,快速的把有關杜凱鋒可能被監視的事情講了一遍。
等杜凱亮說完,杜振超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為什麽不早說?”
杜凱亮皺眉道:“大哥也是才告訴我這件事情的。”
杜振超反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的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鍾,才忽然站定腳步,歎了口氣:“來不及了。”
杜凱亮疑惑:“什麽來不及了?”
杜振超重新拿起那支被他擱下的毛筆,一邊抄佛經,一邊說:“你的思路是對的,的確是微微型跟蹤器。但跟蹤器並沒有植入凱鋒的身體,所以不管你怎麽檢查,都檢查不出來。”
“沒有植入身體?”
杜振超緩緩道:“這是一個思維盲區,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江熠應該是利用了納米竊聽,將微型智能偵查係統植入仿真機械昆蟲體內。你再怎能麽想,也不會想到身邊看不見的一隻小昆蟲,其實是竊聽器。”
杜凱亮的確是知道納米竊聽的,甚至於這種手段也經常會在商業競爭中出現,但是:“不對,不管是公司還是家裏,都有防竊聽係統。”
所謂的昆蟲竊聽,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這種防護係統,而且一旦被防護係統發現,很快就會被找出來。
杜振超將有些幹了的筆鋒放入硯台蘸了蘸:“所以江熠選擇了凱鋒,凱鋒基本上不去公司,而且家裏也住的很少,這就大大降低了被發現的可能性。不過要我看,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發現這件事了,所以他很快就會收手,說不定現在已經收手了。”
位於江氏集團的最頂樓的會議室內,朱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忙碌的工作,而是極為悠閑地在翻閱一本女性時尚雜誌。
因為就在今天上午,她收到了江熠發來的信息——停止對杜凱鋒的監控。
而與朱迪一樣悠閑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徐裏。
徐裏坐在沙發椅上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心情似乎很好。
朱迪翻了一頁雜誌:“江總有大動作了?”
“嗯?你怎麽知道?”徐裏撇撇嘴,“你該不會是……”
不等徐裏說完,朱迪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別亂說,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監視江總。”
徐裏笑眯眯地說:“那就是你們女人特有的直覺,嘖嘖,女人的直覺真可怕啊!”
朱迪冷哼一聲:“跟在江總身邊這麽久了,我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對了,你和李雪妍怎麽樣了?”
徐裏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什麽怎麽樣,難道我還得娶她不成?”雖然他曾經是愛過李雪妍,也承認這麽多年是自己對不起她。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必須用自己的後半輩子來贖罪啊!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不過就是隨便問問。”朱迪忽然笑了起來,“不過看你反應這麽大,也許你還是喜歡她的,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徐裏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喜歡她?怎麽可能!你看看她那灰頭土臉的樣子,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她。”就算喜歡,那也是曾經。
朱迪聳聳肩膀:“都說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這麽激動。”
徐裏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在聽到李雪妍的名字後一下子就變得煩躁起來:“不跟你扯了,老子還有事。”
朱迪看著徐裏倉惶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好笑。
*
位於Z市郊區山腳下的一棟別墅裏。
鬱傑推了推眼鏡,臉上浮現出少有的凝重:“二十四小時之內,你出現了兩次幻覺,這說明你的情況很糟糕。”
“別說廢話!”江熠抬手揉著微微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情況很糟糕,他又怎麽會在這種時候來找鬱傑。
然而比起並且變得糟糕,更為讓他感到擔心的是:“她懷疑了。”
鬱傑挑了下眉頭:“懷疑?那也就是還不知道?”
“嗯,她看到我出現幻覺的樣子了,不過我告訴她,我在寫劇本,所以有時候需要揣摩人物內心。”
正是因為預料到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他才會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把劇本匆忙寫了出來,並且還添加了大量的批注,以求真實。
“她相信了?”鬱傑問。
江熠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不想欺騙她:“應該是相信了。”他知道,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思細膩敏感的人。
鬱傑沉默了一會兒:“可你這麽瞞著她也不是事,如果病情繼續變得糟糕,你很有可能會瘋掉。”
江熠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不覺得現在對她吐露實情才是最好的?”鬱傑在心裏有點兒可憐起了呂勝男。
江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覺得她很可憐是不是?嫁給了一個瘋子。”
被戳穿想法的鬱傑嚇了一跳,趕忙道:“我可沒這麽說,但我還是覺得,你現在告訴她會比較好。”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椅子扶手上敲打著,過了好一會兒,江熠才緩緩開口:“我擔心的不是自己瘋了這件事情。”
“那你擔心什麽?”鬱傑問。
“有人潛入我的書房,拿走了保險櫃裏的一本日記和一些資料,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剛好被勝男看到。”江熠頓了頓,繼續道,“那個笨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為了把東西搶回來,被對方給刺傷了。”
鬱傑瞪大眼睛:“這件事情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對了,日記和資料被拿走了?”
江熠緩緩道:“資料沒有被拿走,但日記被拿走了。”
鬱傑了然地點點頭:“你擔心的是被拿走的日記?你該不會是在裏麵寫了自己違法犯罪的一些事情吧。”
江熠冷睨了他一眼。
鬱悶傑趕忙道:“我開玩笑的,到底裏麵寫了什麽,讓你這麽擔心?”
沉默了許久,抿著薄唇的男人才輕輕吐出一句話:“絕對不能讓勝男知道的一些事情,如果被她知道,她一定會奔潰的。”
鬱傑有些抓狂:“你到是說清楚啊,到底寫了些什麽啊。”
江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