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二次出現幻覺
江熠原本隻打算帶呂勝男在鬱傑那裏住一晚，未曾想難得才會下次雪的Z市竟然連著下了兩天的鵝毛大雪，再加上大雪過後氣溫驟降積雪融，短短兩天的時間裏Z市的交通事故率足足翻了兩倍之多。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江熠也不敢貿然帶著呂勝男回去，所以兩人決定等路況好轉再回去，在此之前就現在鬱傑的家裏住下。
而呂勝男的大部分時間都會窩在影院室裏看電影，江熠則基本上都處於全天都在開視頻會議的忙碌狀態。
甚至於某天半夜呂勝男口渴起來喝水，發現江熠竟然不在床上，找了一圈後呂勝男才發現她在書房裏似乎在用手機和什麽人通話。
隻是江熠說的全是英文，再加上語速極快，呂勝男幾乎可以說一句都沒有聽懂。
然而就在她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
啪嗒！
她聽到了有什麽東西砸在了地板上，再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江熠的手機。
但讓呂勝男感到奇怪的是江熠不僅沒有去撿掉在地板上的手機，反而用一種極為震驚的目光盯著書房牆壁上掛掛著的油畫。
呂勝男看著這樣的江熠，心裏隱隱泛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她屏息凝視著書房內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約莫過了半分鍾，她看到江熠突然起身朝著那副油畫走過去，在距離油畫兩米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輕聲說：“為什麽你又出現了？”
呂勝男腦門一炸，他在跟誰說話？誰出現了？
正當心裏泛起疑惑的時候她的肩頭忽然一重，呂勝男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啊’了一聲，轉身看到鬱傑正拎著一袋子薯片站在自己麵前。
“要不要吃薯片？”鬱傑推了推眼鏡，然後也不管呂勝男要不要就塞到了她的手裏。
因為剛才被嚇的緣故，呂勝男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她現在哪裏有心情吃薯片啊，趕忙重新轉身看向書房內，而這一次原本應該站在油畫前的江熠不見了。
她心裏一驚，視線在僅開了兩指的門縫間來回轉動，卻看不到江熠的身影。
呂勝男終於按耐不住直接推門而入，看到江熠正坐在靠牆的沙發上快速翻閱一疊文件資料。
江熠看到呂勝男進來，臉上流露出一絲困惑：“嗯？”
呂勝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總不能說自己剛才一直在門外偷看，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才進來看看。
“我……”她的腦海快速轉動著，然後想到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的說法，“你餓不餓，要不要吃薯片？”
江熠明顯有些錯愕，沉默了將近半分鍾才問：“你來給我送薯片？”
呂勝男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指了指身後跟著進來的鬱傑：“薯片是他給我的，我剛好肚子有點餓，想問問你是不是也餓了。”
江熠放下手中的文件，走過去把薯片拿走：“就算餓了，也別吃這種東西，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別的東西。”
呂勝男就這麽被江熠拉去了廚房，鬱傑猶豫了一下朝著兩人的背影喊了一聲：“我也餓了，我也要吃東西。”然後就跟了過去。
江熠的廚藝呂勝男從來不敢恭維，所以最後下廚的還是呂勝男。
因為鬱傑也說餓了，呂勝男就做了三人份的夜宵。
吃宵夜的時候呂勝男一直在想，江熠為什麽會對著一副油畫說：你又出現了！
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鬱傑正時不時的偷偷打量她，而低頭吃麵的江熠也顯得比平日裏更為沉默寡言，從頭到尾竟是一個字都沒說。
吃完夜宵，因為江熠還有一些工作要做她便一個人先回房間去了。
如果換做以前呂勝男覺得按照自己這種粗線條的性格，絕對不會去糾結這種問題，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早已深愛上了這個男人，所謂關心則亂，在看到他那異於往常的模樣後她根本就無法不去在意，不去細想。
而另外一邊，書房的氣氛則是格外凝重。
“你剛才真的出現幻覺了？”鬱傑邊說邊走過去確認書房的門有沒有鎖好，他可不想在發生一次剛才的情況。
江熠坐在書桌前，臉上沒什麽表情：“嗯，打電話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了，就站在那副畫的前麵。”
鬱傑問：“那她什麽時候消失的？”
江熠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我不知道，大概是勝男進來的時候。其實……當時我有點分不清進來的到底是勝男，還是她。”
鬱傑想起呂勝男推門進去的時候，江熠的臉上明顯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和呂勝男一樣都以為江熠是在困惑他們為什麽會進去，不曾想他困惑的原因竟然是無法分清楚現實和幻覺。
“那到什麽時候你才確定她不是你的幻覺？”作為江熠的心理醫生，鬱傑需要極盡可能的掌握更多的情況，才好對症下藥。
“她給我煮麵的時候。”江熠緩緩道，問，“我為什麽又會出現幻覺？”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幻覺了，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己的情況變糟糕了？
鬱傑略微思考了一番才回答他的問題：“其實這不難解釋，隻能證明你是和呂勝男同時攝入了7號物質，所以造成了你本應該轉好的情況，反而再次出現了幻覺。”
江熠似乎接受了這樣的解釋，點點頭。
但緊接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鷙起，嗓音低沉：“你能大致鎖定攝入7號物質的時間範圍麽？”
鬱傑搖搖頭：“這不好說，隻能告訴你應該不是最近攝入的。這種作用於神經的物質起效非常慢，最快需要三個月。另外，在最初攝入的時候也會有異常的反應出現。”
江熠眯了下眼眸：“三個月？也就是說勝男在影視城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安全……”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沉默了下來。
鬱傑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不由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江熠抿了抿薄唇，眼神冷冽：“我怎麽會差點把那天的事情給忘了！”
少頃，江熠把半年前出現過一次幻覺的具體情況告訴了鬱傑：“那天我帶勝男去吃小籠，附近有條古運河，在玩遊船的時候她出現了！”
鬱傑知道江熠口中的‘她’就是那個並不存在於現實中的女孩：“嗯？如果你們是同時攝入7號物質，那她當時應該也會有點不對勁。”
江熠仔細回想著當日的情景，隨著回憶越來越清晰，他的眼神則越來越冷，凍出寸寸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勝男在船上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然後拚命想要找到那個人的樣子。”
鬱傑推了推眼鏡：“哦？你認為她也看到幻覺了？”
江熠帶著寒意的眼神直接掃了過去，嗓音冰冷：“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
鬱傑有點鬱悶，但看到江熠那冷冰冰的眼神他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讓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江熠半眯著眼眸，薄唇緩緩道：“勝男說她在船上聞到了一種很特別的香氣，那種香氣讓她有身處夢境的感覺，但我並沒有聞到。”
“難道說7號物質可以通過空氣借由呼吸係統來進入人體？”鬱傑的臉色想的格外凝重，“可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會攝入這種物質！”
江熠提醒道：“我沒有聞到。”
鬱傑抓了抓頭發：“資料太少了，我沒辦法判斷呂勝男聞到的香氣到底是什麽！”說不定隻是普通的香水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