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粗暴的吻
向晴萱過於認真的語氣，讓冷澈不耐煩的黑眸中閃過一抹錯愕。
隨即，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扯到自己的近前，俯視著她，咬牙回道：“你做夢。”
兩個人的臉挨得太近，他呼出的灼熱氣息，便都全數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隻是，她卻全然感覺不到這熱量，這曖昧的距離，從心裏往外的感覺周身發涼。
為什麽還是不肯放她離開？
他再留下她，就不怕宣會傷心嗎？
“為什麽？”淚從眼角滾落，她輕輕地問，問得小心翼翼。
冷澈凝著向晴萱不斷湧出清淚的眸子，心猛地抽緊，有一股陌生的刺痛襲來。
隨即，他為了掩飾這股陌生的感覺，語氣惡劣的回道：“沒有為什麽。”
其實，回答完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答什麽。
於他而言，向晴萱的質問，就好似無理取鬧，沒事抽風。
放她離開？她不是在癡人說夢，問廢話嗎？
這樣的問題，他們不是探討過一次了，這女人這大一早的，又找什麽病？
還有，那滿眼的淚眼，一臉的決絕，好似誰逼得她如此一般的表情，簡直讓冷澈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向晴萱怎麽都沒有想到，冷澈竟是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不準她離開。
隻是，如果她不走，他要如何跟另一個女人交代？
“你就不怕她聽了這話會難過嗎？”向晴萱吸吸鼻子，提醒著他，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冷澈的眉宇鎖得更緊了幾分，本就染上了不耐煩的黑眸，此時更是深了深。
“我冷澈做事，從來不會在乎別人難過不難過，隻有我自己想或是不想。”他回的直截了當，加幹脆，希望她不要再問一些，他看似很無知的問題。
向晴萱沒有想到，冷澈與宣一夜溫存後，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這男人果真是很自私，很無情啊！
隻是，為什麽他自私的世界裏，一定要牢牢地鎖住她？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她猛地提高聲音，不再怕樓下的女人聽到。
既然，他都不在乎那人會不會受傷，那她還顧及什麽？
“你瘋了啊！”冷澈扣著向晴萱的肩膀一轉身，將她按在牆壁上，麵色有些猙獰的盯視著她。
她看他這般，便以為他是害怕樓下的女人聽到，才如此緊張。
“隻要你肯放我走，我答應你，我會帶著我媽徹底的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出現在陸凱辰的麵前。”她向他承諾，將他最在意的問題道出。
在他的宣歸來時，她帶著母親遠走他鄉，還他一片清寧，應該會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吧！
他愣了下，隨即黑眸中的怒火更勝，完全沒有一點為了她的話而喜悅的表情。
“女人，以退為進的把戲，在我這裏玩不通。”他的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強硬的將她的臉頰抬高。
而在看到她臉上那始終沒有退去的倔強和決絕時，他心裏莫名的發堵，急於找一個出口，釋放心中的悶氣。
於是，他懲罰性的吻上她的唇，粗暴的啃咬著。
向晴萱的雙眸瞬間瞠圓，待下一刻反應過來，剛要推開他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道顫抖，哽咽的柔弱女聲，“澈，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向晴萱想要去推冷澈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落下好，還是收回好，隻能木然的瞪大眼睛。
而冷澈高大的身軀頓時一僵，剛剛還粗橫的唇，此時已經撤離了向晴萱的唇。
兩人幾乎同時轉頭，一起望向就站在不遠處，隻著了一件男士襯衫，露出雪白修長美腿的宣。
但，冷澈看到宣時，竟是猛的一皺眉，說了一句讓向晴萱大跌眼鏡的話，“你怎麽在這裏？”
宣被問得傻了眼，好半晌沒能回答上來冷澈的話。
“她怎麽會在這裏？你放她進來的？”冷澈看著宣的穿著，心裏已經隱隱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向晴萱嗤笑一聲，別過臉去。
她真的覺得冷澈很好笑，自己做了什麽會不知道？
而且，宣身上那件襯衫，明明就是他的，他會不認識？
冷澈的眉宇皺得更緊了幾分，看著麵色難看的宣婷，陷入了沉思。
向晴萱不想讓自己繼續僵持在這尷尬的境地，轉身便向樓梯走去。
而冷澈，站在原處，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點攔下向晴萱的舉動都沒有。
這樣的情形，向晴萱就算是已經料到，卻也難免會失望，但是失望又能如何？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結果已經注定。
在經過宣婷的身側時，晴萱頓下腳步，將手裏的瓷器碎片遞給正在與冷澈對望的女人。
宣婷愣愣的結果那塊碎片，不解地看著向晴萱。
向晴萱將宣婷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為冷澈感到不值。
他那樣珍惜她留下的東西，到頭來，在意的卻也隻有他一個人。
“廚房裏那套瓷器餐具應該是你買的吧！他很珍惜，希望你也能同他一樣的珍惜。”話落，向晴萱送上了自己最真誠的微笑，才轉身離開。
如果，她離開，是三個人最後的結局。
那麽，即使她會痛，她也會笑著祝福她們。
至少，這樣的結果，痛的隻有她一個人。
“你給我站住！”冷澈好似一瞬間清醒，大步上前，扣住向晴萱的手腕。
本來，向晴萱一直告訴自己，她一定要笑著離開。
但是，當冷澈再次製止了她的腳步時，她是真的怒了。
她怒視著這個糾纏不清，不肯放過她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齒。
他不愛她，她不怪他。
他放棄她，她也不怪他。
她怪隻怪，他像此刻這般糾纏不清，硬是要將她逼入難堪的境地。
“澈……”宣急急地喚了一聲，也跟了上來，一雙望著冷澈的黑眸中，此時已經湧上了薄薄的水霧，“澈，讓向小姐離開吧！你昨夜不是答應我，會和我重新開始的嗎？”
冷澈扣著向晴萱手腕的大掌明顯的輕顫了下，在向晴萱以為他會放開她的手時，他的大掌卻是漸漸的收緊，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我可以走了嗎？”她明知道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不會讓她離開，她卻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
她想，也許她提醒了他，他便會清醒了，便會放開她的手了。
果真，如她所願，他的大掌漸漸的鬆開。
她在心中輕歎一聲，卻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有的隻是濃烈的傷感，碾過心頭，漸漸地將心碾碎。
“冷澈，但願我們再也不見。”向晴萱努力的讓唇角彎起一抹笑，隨即轉身，離開。
她本以為他願意放開她的手，便代表了放她離開，不想他竟是再次語出驚人。
“向晴萱，在樓下等我，哪也不許去。”他的語氣裏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滿滿的全是命令。
而她，隻是背影微僵，便繼續著腳下的步子，沒有答他的話。
“向晴萱，你若是敢離開，我就讓徐遠航永遠沒有辦法在這座城市立足。”他見她不搭話，語氣明顯的更惡劣了幾分。
向晴萱心下一驚，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還真是有效率，這麽快就查到了徐遠航的頭上。
“在樓下等我，不許離開。”他最後冷聲警告她一句，便拉著站在他身旁，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宣快步走進臥室。
“嘭”的一聲，臥室的門關起時，才驚醒傻在了當場的向晴萱。
她還有的選擇嗎？
悲涼的歎一聲，她遵照他的命令，轉身下了樓。
至於，那道門裏發生的事情，她已經不再關心。
她從來都不是個不願意麵對現實的人，即便心再痛，她也會坦然的接受。
在對冷澈的感情上，她已經拖泥帶水了太多回，她不可以再這樣下去。絕不可以。
即使，身體被他困住，她的心，也絕不能再被他束縛。
隻是，在她為了冷澈與宣的那一夜，而決定徹底放棄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其實門裏，是另外一番光景。
一進門，冷澈就鬆開了宣的手腕，表情陰霾的盯視著她，森冷的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澈……”宣的聲音發顫，委屈地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如果不想說，就穿上你的衣服立刻離開。”冷澈顯然沒有什麽耐心與宣僵持下去，已經伸出大掌去拉門把手。
宣婷見冷澈想要離開，立刻急了，衝上來，從他的背後，抱住他健碩的腰身，哀求道：“澈，不要這樣對我。”
冷澈的脊背立刻繃直，大掌僵在了門把手上，往日犀利的黑眸瞬間閃過一抹糾結的痛。
三年了，他盡管很少讓自己想起她，卻也不是沒有想過與她再見的情景。
隻是，他沒有想到，當年走得那樣決絕的她，今天竟是會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
真是諷刺……
她貼在他的背上，她的溫度是那樣的真實，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一般。
隻是，很多事情，卻已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