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此死去
向晴萱一直都知道冷澈不喜歡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於他而言，什麽都不是。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話由他親口說出時，會這樣的傷人。
“臭小子，我告訴你，不用拿這種話嚇唬我，送走她，以後後悔的人是你。”冷心穎被冷澈的話氣得立起眼睛，真是覺得這小子越來越混蛋了。
“送走她，後悔的人隻能是你，不會是我。”冷澈不知道怎的，一聽到冷心穎說自己會後悔，便氣不打一處來，出口的話，便也有些口無遮攔的直指冷心穎的痛處了。
冷心穎被冷澈的話哽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頭狠狠地刺痛著……
“姐”冷澈見冷心穎白了一張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對，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冷心穎苦苦的彎了下唇，微側開視線，不想再也弟弟針鋒相對。
“姐，我不是……”冷澈剛要解釋，話還沒有說完整，就在冷心穎的呢喃聲中，震驚的收了聲。
“晴萱……”冷心穎有些驚慌地看著站在樓梯上的向晴萱，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冷澈一直以為，他對這個女人的所有事情，都是全無知覺的……
怎知，當他知道，她聽到了他的話時，他的心裏竟是一陣的驚慌。
他為什麽會驚慌？他自問後，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答案。
隻是，沉靜下來，他告訴自己，這樣的驚慌，不過就是個意外，什麽都算不了。
甚至，他此時連一個轉身，都吝嗇給向晴萱。
向晴萱看著冷澈那堅硬，冰冷的背影，揪痛的心漸漸地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覺……
如果，愛他的心，也能就此死去，該有多好。
一步一步地步下樓梯，從他們麵前走過，再拎起地上染了血的旅行包，她才開口道：“我先走了，襯衫我洗好後，會快遞到你公司。”
“晴萱”冷心穎從沙發上站起，剛要上前勸向晴萱，卻被冷澈扣住手腕，“不要管她，她願意走，就讓她走。”
冷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脾氣和堅決，許是在那陣心慌後，他便覺得，也許現在讓她走了，也好……
冷心穎掙了一下，想要掙開冷澈的手，卻無奈弟弟拉得太緊，怎麽都掙不開。
於是，她隻能幹著急的看著向晴萱離開，一點其他的辦法都沒有。
“晴萱，不要聽這個臭小子的。”冷心穎人動不了，隻得開口勸道。
向晴萱停下腳步，望向冷心穎，微微彎唇，笑得苦澀。
“晴萱，你別走，姐一定幫你收拾這臭小字。”冷心穎看著向晴萱嘴角的苦笑，心裏也頗為不是滋味。
本來是笑顏如花的女子，卻被自己的弟弟折磨得苦笑連連，她怎能不愧疚。
“不用了”向晴萱搖搖頭，便邁開了步子。
冷澈的心在向晴萱邁開步子的時候，“咯噔”一下，有異樣在升騰。
隻是，他始終不想麵對這抹異樣，所以他永遠都抓不住自己的真實感受。
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離開，他隻想她走得再快一點，快點離開他的視線，好讓他動蕩的心，恢複平靜。
向晴萱走出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轉頭對冷心穎真心地道：“謝謝。”
見向晴萱停下腳步，冷澈的心裏猛的一慌，而為了掩飾這抹慌亂，他順口便來了一句，“虛偽”。
本來已經麻木的心，因為冷澈口中的“虛偽”兩個字，再次刺痛不已。
“臭小子，你在說什麽？”冷心穎抬起擁有自由的一隻手，對冷澈的頭，就拍了過去。
“冷心穎，你瘋了啊？老是為了這個女人對我動手，她到底給你喝了什麽迷魂湯？”冷澈迅速抓住冷心穎襲擊而來的手，不滿的大吼著。
“聽聽你說的話，你不欠打嗎？”冷心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向冷澈。
“我說的都是實話，有什麽問題？”冷澈心裏越是發虛，嘴上叫得越大聲。
“臭小子，你還敢說？你……”冷心穎對冷澈的教育還沒完，就被鐵門“咣當”一聲，關起的響聲打斷了。
“好了，她走了，你滿意了？”冷心穎甩開弟弟的手，轉身便也要離開。
隻是，才一轉身，便又坐回了沙發上，扯過冷澈的手，惡狠狠的給他清理起了傷口。
冷澈也夠能忍了，即使被冷心穎這樣報複，也能不吭一聲地忍著。
處理完冷澈的傷口，冷心穎立刻站起身，“好了，我先回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冷心穎秉承著這個原則，不想再與弟弟多言。
“嗯。”冷澈了解冷心穎那點心思，便也不多做挽留。
冷心穎走後，偌大的別墅，便隻剩下了冷澈一個人。
他看著一地的玻璃碎片，撇開頭，視線卻正好落在了鐵門上，一下子便又勾起了不久前與向晴萱溫存的場麵。
越想便越是煩躁，他索性從沙發上站起，來到酒櫃旁，拿出一瓶紅酒，猛灌了起來。
什麽品味，什麽享受，此刻都已經消失不見，一瓶瓶高級的紅酒，於他而言，隻是消除煩躁，買醉的液體。
向晴萱出了冷澈的別墅，便招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她覺得，她應該要感謝冷澈，如果不是他幾次三番的絕情，她想，她絕對不能像此時一樣，連頭都不回，走得一點留戀沒有。
隻是，人就算走的毫無留戀，那曾經給予他的心呢？也能完整的帶走嗎？
顯然，她暫時是無法做到的。
給徐遠航打了電話，問了地址，向晴萱便去了徐遠航的住處。
她到的時候，向顏美已經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而徐遠航看著向晴萱身上那件男款襯衫，隻是愣了一下，便沒有多言一句。
隻是，即便隻是一眼，也足以讓向晴萱尷尬了一番。
“遠航哥，謝謝你。”向晴萱對徐遠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滿心感激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小漁村的時候，徐遠航就沒少幫助她和媽媽。
隻是，因為徐媽媽一直討厭向晴萱母女，所以向晴萱為了不給徐遠航找麻煩，便會盡量地與他保持距離。
她沒想到，許久後，再次相見，他們之間扮演的角色依舊如初，他是給予幫助者，她是接受施恩者。
“小萱，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哥哥，就別跟我這麽客氣。”徐遠航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遞給向晴萱。
“遠航哥，又連累你了。”向晴萱環視了一圈徐遠航這套隻有三十幾平，不算寬敞的屋子，越加的歉意起來。
“沒事的，我們這兩天先擠一擠，我明天就出去找套大點的房子。”徐遠航安慰一句，轉而道：“小萱，餓了吧！遠航哥去給你弄點吃的。”
“遠航哥，不用忙了，我吃過了。”向晴萱現在還哪裏有胃口吃飯啊！
隻是，說不想吃，又怕徐遠航擔心，隻好說吃過了。
頓了一下，向晴萱又開口道：“還有，你不用找房子了，我和我媽會盡快搬出去的。”
向晴萱知道，住在徐遠航這裏，徐媽媽早晚會知道的，她不想徐遠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徐遠航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向晴萱身上的男款襯衫，才點點頭，“好，那我明天幫你去找套房子。”
如果，她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那他，便永遠都不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謝謝你，遠航哥。”向晴萱的鼻子酸了酸，隻覺得這個時候遇見遠航，是遇見了親人。
“好了，累了一天了，回房休息下會兒。”徐遠航揉揉向晴萱的發，寵溺的笑道。
“嗯。”向晴萱應了聲，便回了房，在媽媽的身邊躺下。
看著媽媽睡得靜靜的，很安詳，她便也安下了心來。
起初，她滿腦子都是冷澈的影子，怎麽都睡不著。
後來，她強迫自己不許去想，躺了許久，才漸漸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是被一陣手機鈴音吵醒的。
向晴萱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看向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待看清上邊的“冷澈”兩個字時，向晴萱的所有睡意，瞬間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