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或許離開更好

  隱忍的情緒，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仿佛一切都睡著了，離開是確定了的，因為他們後麵又輸了錢，沒有了路費，程母便把她的項鏈和戒子一些首飾給當了出去，這才湊齊了路費。


  車站人來人往的，穿流不息的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隨處可見那些分離的人，有情侶，分離時是戀連不舍的溫暖擁抱，有夫妻，分離是深情的目光，也有他們這種家人分離，卻是淡淡的悲傷，滾燙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


  程奶奶看著即將上火車的兒子，又給了他一些錢。


  “拿著，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總會有用的。”


  老人一臉疼惜的看著他們，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媳婦，這個媳婦比起她兒子的前妻是差了很多，前一個媳婦不賭博，不抽煙，不打扮，這個卻大大相反，可也沒有辦法了，紫語都這麽大了，一直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在一旁給她戴上了一個銀的手鐲，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也是一點心意。


  晴丹不屑的別開臉，心中滿是鄙視，不盡孝也罷，還要老人來操心，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婉如自己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一樣，淡淡的注視著這個分離的畫麵。


  在現場看到這些令人感動的畫麵，從而感歎電視劇裏演的深情離別的戲碼與現在的一幕幕比起來有過之而不及呢！


  程父接過程奶奶給的錢，眼框紅紅的。“媽，好好照顧自己，我沒有好好照顧過你。”


  看到母親對紫語媽媽的關心，他又笑了，母親一直不喜歡她，現在也算是接受了吧！

  程媽接著程爸的話：“媽，謝謝。”


  眼睛裏閃著淚光，其實她也是委屈的，這麽多年來，做為一個繼母，聽著別人的閑言閑語加上兩個和自己無關的孩子，小時候要幫她們洗澡，洗衣服，連稱呼都不肯改，晴丹晴芸依舊叫她阿姨，心中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苦悶又去像誰訴，程奶奶今天這樣做，自然是感動的。


  程奶奶因為他們要離開而變得無精打采的。


  “辛苦了，過去別賭了，兩個人好好找錢。”


  看著他們點頭，程奶奶歎了口氣，但願他們真的改吧！

  “記得發了工資給兩個孩子匯點生活費來。”


  程父說：“您就放心吧！我會的，她們也是我的孩子。”


  程奶奶不放心的看著紫語的媽媽，直到她也點頭頭，心也就踏實些了。


  晴芸手裏提著一個小的行李箱默默的在旁邊不吭氣，聽著奶奶和爸爸的告別有些不忍心的開口到：

  “自己小心。”


  然後就不說話了，可臉色卻不太好。


  “姐姐，姐姐。”


  紫語的小手亂抓著，晶瑩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晴芸已經受不了了，走了過去。


  “乖，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吧！”


  晴芸在她嫩白的臉上親了一下，紫語似懂非懂的點頭。


  晴丹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冷冷的看過去，一眼過後又把眼光收了回來，底下頭看著自己的鞋。


  大家都看到了晴丹的樣子，都無奈的搖搖頭，誰也不願多說些什麽，程父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我們快要上車了，你們也可以回去了。”


  說完也看出有些不適應的對上晴丹無所謂的眼光。


  “那我就先走了。”


  瀟灑的轉身，可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的兩隻手狠狠的搓著，已經看起來紅紅的，一滴不知名的液體從臉上滴在手背上，可看著她的背影誰也看不穿她現在真實的情緒，身前是一條透明的悲傷，身後是一地的失望與厭惡，兩種氣場相交在一起，留下一群陌生的親人，她不需要讓他們明白她的軟弱，她不需要讓拋下自己的他們看到自己的不舍，她更不需要讓他們看到她的難過，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沒有人明白她，她也無所謂。


  就這樣看著她越走越遠，她們兩姐妹是不同的性格，晴芸看到她的一舉一動，還是很不讚同的，他是自己的父親，不應該這般冷漠。


  “爸，別在意。”


  程父搖搖頭，而程母的眼裏有著令人不解的東西，誰不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晴芸還很在意晴丹的態度，卻不知道說什麽，就站在他們身旁。


  這離別的畫麵和車站裏離別的人不同，有溫暖，有不舍，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分淒涼，二分冷漠，三分哀愁。


  是多久沒有想其那些冰冷的話語。


  “你爸才不想和你媽過，隻是因為大家的阻止。”


  “看到你就煩，你怎麽不去死。”


  “我們離婚吧，我受不了你高昂的醫藥費。”


  斷斷續續的話語在耳邊回響，配上腦海裏的畫麵，一個大晴天的早晨，一個女人，端著一碗麵條走向在床上睡著看電視的男人，男人接過麵條吃了一口，眉頭緊鎖。


  “碰！”


  的一聲，地上多了一個碎掉的碗和一副筷子，想到這些原本在滴的淚珠恃無忌憚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