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狼狽之間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對於平常人來說,這日子剛往常沒有什麽兩樣,就像那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的太陽一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循環著,單調、乏味而用庸庸碌碌,但是對於不平常的人來說,每一天都是新鮮的,充實的,有著許許多多未知的奧秘等著他去探索和破解,同時,又有一些你無法預知也無法避讓的意外與你迎麵撞來。
本來,對於星城市市長兼市委書記的廖曉忠來說,今天依然是個平常而又忙碌的日子,盡管昨天晚上的會議進行到淩晨兩點,火車站又發生警察被殺案件,等他趕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但是早上八點多鍾,他還是按時的來到了辦公室,習慣性的雙手交叉著抱著後腦靠在大班椅背上坐著,兩眼似閉非閉的思索著一些急於處理的事情。
人說春風得意,廖曉忠不知道自己是否屬於那種,這四十多年來,自己從一個鄉下的放牛娃走到了市長的位置上,而且馬上就要榮升為市委書記了,該得到的自己都得到了,金錢,名譽,利益,還有女人,在自己床上滾動的女人沒有一個連也有一個加強排了。
一想到女人,廖曉忠忍不住興奮的想到了田甜,這女人,骨頭裏透著美,人生能擁有這樣一個女人,夠也!是時間向她表示了,就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麽,也許她喜歡的,就是自己的人,一定要當上市委書記,也許這就是對田甜最好的禮物。
就在廖曉忠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氣的時候,一種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是成政來了。
市長的辦公室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來的,廖曉忠的辦公室外有另外一間辦公室,是他秘書的辦公室,一般人要見他,必須先經過秘書這一關,見或者不見,什麽時候見,都需要秘書的安排,但是有三個人是例外的,一個是何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何律,一個雨湖區區委書記胡國華,另外一個就是星城是公安局局長成政,因為這三個人一般很少上自己的辦公室,一旦來了自己的辦公室,肯定事情就不小了,所以廖曉忠就跟秘書說了,這三人就不必通知了,如果辦公室沒有其他人,就可以讓他們直接進來。
果然是成政,看樣子我廖曉忠的聽力還是如此的好,一想到聽力,廖曉忠就忍不住自豪起來,但自豪中又透出著一絲悲哀,為啥呢,這還是要從廖曉忠的婚姻說起。
廖曉忠是放牛娃出身的,後來當了官,結婚的時候,已經是個科級幹部了,廖曉忠對自己的結婚對象,沒有特別的要求,但是有一點,必須是處女,這在廖曉忠結婚那個相對比較保守的年代,本來不是什麽難的事情,可偏偏廖曉忠運氣不好,找了一個做過小姐的女人結婚。
這個女人開始在和廖曉忠接觸的時候裝清純,表現得比處女還處女,兩人新婚那天晚上,做過小姐的這個女人肯定還是懂套路的,早早就準備好了鴿子血,誰知道廖曉忠剛把東西插進去,就抽了出來,朝那個女人問道,你怎麽不是處女?
女人有些緊張,臉色都變了,好在當時關了燈,她趕緊將鴿子血包朝自己屁股下麵擠開,說,我怎麽會不是處女呢?你看,都出血了。
廖曉忠打開燈,都不管下麵流的是什麽血,他從牆壁上抓了幾隻蚊子,放在這個女人的耳朵邊,然後將蚊子的翅膀折斷,問這個女人,聽到什麽了沒有?
女人說沒有。
廖曉忠說但是我能聽到,蚊子翅膀折斷的聲音我都能聽到,處女膜破裂的聲音我怎麽能聽不到呢?
女人這下沒有話說了,承認自己在沿海做過坐台小姐,之後不久,廖曉忠就離婚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廖曉忠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心想,要是沒有那麽好的聽力,現在說不定還被那個女人騙著,哪會有今天追究田甜的機會啊。
成政手裏還提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閃身進來,然後將門關上,低聲的叫了一聲:“大老板早”,然後就徑直走了進來。
“老板”一詞,早很多年就是在經濟特區對單位的一把手的一種流行稱呼,當三年前廖曉忠坐上市長這個大班椅,成政第一次叫他為老板的時候,廖曉忠雖然口裏說不要叫得這麽俗氣嘛?但是眼裏卻放射出一種很受用的亮光。
這種亮光,當然無法逃過善於察言觀色的成政的眼睛,這種亮光,分明就是默許,一種滿意,一種讚許,甚至是一種無言的感動,一種別樣的心心相印,待別人都稱呼為廖曉忠為老板的時候,成政這個心裏總是想著怎麽滿足廖曉忠的口味的廚師,又別出心裁的在“老板”一詞的前麵加了一個“大”字,讓廖曉忠感覺到更加的可口,更加的貼切,更加的悅耳動聽,可以說,別出心裁就是成政最大的無形資產,正是這種資產,讓他從一個小小的刑偵支隊副隊長一躍成為了星城市公安局局長,當年柯受良飛躍黃河的壯舉,其跨度也不過如此。
“什麽事情?這麽急匆匆的。”廖曉忠趕緊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在這幾個人麵前,廖曉忠也從來不擺“老板”的架子,“是不是案子有什麽新的轉機?”昨天晚上廖曉忠親自指示成政,一定要把火車站襲警案子給破出來,否則的話,在市民和警察心中將形成很大的波瀾,也勢必影響他從代市委書記代市委書記的跨越。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成政用手指敲了敲廖曉忠的辦公桌,說著率先走出了辦公室,他是公安出身,當然知道市長的辦公室也不一定安全,在X國,用來監督和監視領導的設備遍地開會,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一個紐扣大的東西往你辦公桌下一放,你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這並不是危言聳聽,X國是世界上對官員最嚴格的國家之一,當然也是官員最無能的國家之一,為了管理官員,獲取證據,他們會在官員辦公室的某個角落裏放一個竊聽器,不管紀委,這也是競爭對手,上下屬常用的方法,前幾年在湖南就有派出所長和政法係的人往縣委書記的辦公室裏裝了偷窺攝像頭,在得到了縣委書記受賄的證據後,這幾個人直接將視頻刻成光碟給了縣委書記,並要求升官,結果是這個縣委書記報警,派出所長進了監獄,至於這個縣委書記最終如何了,作者也不知道,在X國,最多的就是這種官場的爛尾新聞。
廖曉忠馬上意識到成政可能有重要的信息向他反饋,而不能在辦公室直接向他反饋的信息,肯定是更重要更直接關係於自己的信息,於是站了起來,和成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辦公室。
朝走廊走了三四米,廖曉忠叉住前行的雙腳,雙手往腰間以支,就支出了一種不凡的氣度,廖曉忠長相魁梧,而且當過幾年的兵,往哪裏一站,都跟一棵鬆樹一樣,這種氣質,不是一般人可以學習得到的。
成政趕緊朝前走了兩步,,用嘴巴對著廖曉忠的耳朵,而廖曉忠也兔子一般的豎起耳朵準備接聽有關信息,可是,成政卻扭頭以一個公安局長慣有的嚴謹,朝樓梯口看了看,雖然昨天晚上會議比較晚,通知全體員工放了兩個小時的假,但是此刻還沒有到正常上班的時間,就依然有人陸續的走來,見到廖曉忠和成政,都停下腳步,微笑著問好道:“廖市長好,成局長好!”
兩人回敬後不再說話,依舊一前一後的朝前走去,一直到市政府新建立的人民廣場,成政才一腳踏在搖擺椅上,對湊過來裝作係鞋帶的廖曉忠透露了他早上獲得的重要信息,然後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將那段視頻放給廖曉忠看。
廖曉忠才看了不到四分之一,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突然飛來的炸彈炸得七零八落,花了好一陣功夫,廖曉忠才把自己重新拚接起來,但是他仍然難以相信那突如其來的消息,嘴裏喃喃的道:“是真的,真的是這樣的嗎?怎麽會這樣呢?”
此刻的成政顯然筆廖曉忠要冷靜了很多,見廖曉忠在渾身上下的摸索口袋,善於捕捉領導意圖的成政連忙拿出自己的香煙殷勤的奉上,並掏出打火機“哢嚓”一下幫他點燃了香煙。
廖曉忠哆嗦著吸了兩口煙,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成政連忙上去扶住廖曉忠的身體,安慰道:“沒事的,廖書記!”
“廖書記個屁!”廖曉忠猛的將手裏的煙頭甩在了地上,就是因為想把廖市長改成廖書記,廖曉忠前幾天才會待在何氏集團,才會接受何律的巨額支票,才會被人錄像錄音。
“廖書記!”成政知道此刻正是他表現的好機會,他重新點燃了一根煙,吸了幾口,遞給廖曉忠,這個動作雖小,卻是個隻有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間才會有的,“沒事的,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是個好事情,至少可以抓緊時間將事情製止在萌芽狀態!”成政特意的在說“我們”兩個字的時候加大了聲音,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方針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