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警匪首戰
第66章警匪首戰
其實鐵牛猜得沒錯,何律確實是販毒發家的。
在X國,大凡是所謂的成功商人,都有不光彩的發家史,在旁人的眼裏,何律的發家靠的是販賣盜版光碟和開色*情服務場所,但是隻要稍微多考慮一下,這兩個項目在怎麽賺錢,也不可能在三四年的時間內把何律捧上星城市的第二大富翁。
但是何律為人謹慎,隻去了一次泰國,跟金三角那邊的老三進行了一次接觸,其餘的事情都是交給自己的另外一個助手阿海負責,何律還有一個助手叫毛煦明,一般都出現在公開場合。
作為一個已經成功商人,何律當然不希望再跟毒品有任何的瓜葛,他想金盆洗手,可是金三角方麵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這麽一條賺錢的資源呢?
此刻,何律正坐在他的大班椅後麵,使勁的抽煙,他已經不知道是抽第多少根煙了,反正阿海都已經給他倒了三次煙灰缸。
“何總,煙抽多了會傷身體的。”阿海在大班椅前小聲的提醒何律道。
“阿海!”何律把煙頭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裏,“你跟了我幾年了?”
“五年了,老板!”阿海小聲的回答道。
“是啊,五年了!”何律將身體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挪了挪,盡量讓自己坐得舒服點,嘴角露著一絲微笑,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的道,“五年前我們倆還隻是在橘子洲頭裏麵賣點盜版的A*片和激情藥品,那時候我們多開心啊,一天能夠賺個幾百塊就一定要到湘江裏麵去吃一盤龍蝦,我記得那時候一盤龍蝦是10個,你總是隻吃4個,給我6個!”
“你是我的老板,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阿海還是那副哈腰低頭的模樣。
“現在我們的總資產是多少?”何律悠悠的問道。
“近幾年地皮漲得很厲害,我們的那幾塊地都漲價了,根據會計事務所的核算,保守估計是八十七個億。”
“八十七個億,能買多少龍蝦啊!”何律突然狂笑了兩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創業容易守業難啊!”
“一切都會過去的,老板!”阿海小聲道。
“對,一切都會過去的。”何律重複著這句話,“你那邊準備怎麽樣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阿海說著朝前挪了一下身體,替何律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槍,檢查了一下槍膛裏的子彈,然後恭敬的遞到何律的麵前,道,“老板,拿著防身吧!”
何律看了看手表,輕聲問道:“他們什麽時候到?”
“淩晨一點四十三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阿海也看了看手表,道“來的是老三的兩個馬仔,據說帶了十公斤的貨,他是明顯是想逼我們出山啊!”阿海說著望了望何律,“如果他們連人帶貨落到警察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啊!”
“是出山的時候了!”何律說著站了起身來,將手槍握在手裏,掂了掂,臉上露出一絲凶狠的神情,然後把手槍塞進口袋裏,疾步走了出去,阿海緊緊的跟在了後麵。
淩晨一點四十三分,一輛從昆明開往上海的特快列車準時的駛入了星城車站,天上突然響起了幾聲悶雷。
暑期的悶雷對於星城這個城市來說是司空見怪的事情了,所以並沒有引起旅客的驚慌,隻是淩晨的寒冷讓歸心似箭的人們加快了腳步,穿過燈光昏暗的地下通道,上出站口走去,雜遝的腳步聲和著人們或大或小的說話聲,咳嗽聲,行李箱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形成一支無主題的變奏曲在空中震蕩。
並排走在長長旅客隊伍尾端的是兩個身高大約一米七五的男子,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身穿淡綠色T恤和白色短褲,手臂上畫著龍的紋身,腳上穿著一雙半新半舊的跑步鞋,嘴裏叼著一根煙,右手一直放在右邊的短褲口袋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跟在他後麵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頭發胡子拉雜的,身上的衣服似乎半年沒洗了,從很遠看就能看到一大片大片的油汙,褲腳高一個低一個的,腳上踏著一雙拖鞋,一隻腳的拖鞋還掉了半個鞋幫,右手提著一個黑藍相見的蛇皮袋子,左手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桶子,桶子裏麵還露出半截熱水瓶和晾衣架子。
兩人似乎素不相識,排在隊伍的尾端等待驗票出站,此時在出站門口值班的是火車站票務站的工作人員和派出所的民警小張,小張的目光掃視著從狹窄通道走過的每一位旅客,從昆明到星城的列車也是進入星城毒品的主要通道,而且派出所最近才接到雲南警方的協查通報,說有一批數量很多的毒品已經進入了雲南境內,目前正往內陸市場擴散,所以要他們派出所的民警格外的防範。
小張當緝毒民警已經兩三年的時間了,也積累了不少的經驗,一個人是不是毒販是不是吸毒者自己多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前麵走過的人都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於是將頭轉向站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站口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身上寫著“警察”的普通麵包警車,警車的旁邊三個警察正在朝出站口東張西望著。
“看樣子星城的公安還挺重視這個消息的!”小張很自然的這麽想,他的任務是把那些可疑的對象堵在出站口內,而出站口外的那些不法之徒就要交給地方同行來“照顧”,作為警察,肯定不想有毒品流入本市,所以將毒品堵截在出站口也是最好的方法。
一個個的旅客從出站口的鐵欄杆處魚貫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小張長長的呼吸了一下,等這趟旅客走完了,自己也就下班了,最近談了個還在讀大學的女孩子,明天是周末,今天得趕緊回去休息一下,明明好好陪女朋友一天。
就剩下了三三兩兩的幾個旅客,手裏都握著車票等待出站口工作人員的驗證,小張將目光從最後的幾個乘客臉上掃過,驀地,他發現走在最後的兩個人看起來若無其事的神態卻有些不自然,特別是走在最後麵的那個“民工”,蛇皮袋子很大,裏麵的東西卻似乎不多,他完全可以把手裏提的塑料桶放進那個蛇皮袋子裏,而且他塑料桶裏的熱水瓶蓋子很新,一點都不像是用過的樣子,一個民工用過的熱水瓶蓋子,怎麽會有這麽新呢?
小張連忙站起身來,攔住那兩個剛驗完票準備走出出站口的人,冷峻的道:“對不起,請二位出示一下你們的有效證件。”
“憑什麽給你看證件啊?”走在前麵嘴裏叼著煙身上有紋身的家夥腦袋昂著,一副鬥牛的樣子對小張道。
走在後麵的那個“民工”趕緊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小張,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被小張看出了一絲異常,這個民工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身份證讓警察檢查的,可是一般民工的身份證都是收在錢包或者衣服裏那些隱秘的地方,而且警察也一般很少查民工的身份證。
那個“民工”繞過前麵那個年輕人,就要往前衝。
“站住!”小張一聲大喝,“把你的行李拿到辦公室檢查!”說著伸出雙手就要攔那個“民工”。
“你煩不煩啊!”走在前麵的那個身上有紋身的家夥突然伸手去抓小張的衣服,嘴巴上的煙差點燒到了小張的臉上,這個動作就更加肯定了小張對他們的猜測,這兩個人肯定是一夥的,前麵這個有紋身的家夥負責探路,後麵那個背蛇皮袋子的裏麵肯定有問題。
於是小張撇開前麵這個叼著煙的紋身家夥,用手裏的警棒指著那個“民工”道:“把你的行李袋打開,把你水桶裏的東西拿出來,我要依法檢查!”見小張這邊有動靜,辦公室的幾個警察也衝了出來,圍在了兩個男子的周圍。
“民工”的眼裏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他輕輕的,用極其緩慢的動作把背上的蛇皮袋子放在地上,並把左手的水桶也放在了地上,然後身體朝後麵退了幾步,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兩樣東西右手伸進褲兜裏。
很顯然,褲兜裏是槍。
這兩個人正是金三角的老三派來給何律送貨的馬仔,他們就用這身打扮騙過了無數的火車站的警察,想不到今天卻在星城栽了個跟頭。
十公斤高純度的海洛因其實並不是藏在他背上的蛇皮袋子裏,是藏在水桶裏那個熱水瓶的夾層中,這是他們運毒的方法,將海洛因藏在熱水瓶的夾層裏,密封鑄成後在福爾馬林液體裏泡上幾天,連緝毒犬都聞不出來,在昆明的時候不知道在哪裏不小心,熱水瓶上麵的蓋子掉了,他們隻好再買一個,想不到正是這個蓋子,被小張看出了破綻。
在另外幾名警察的注視下,小張小心的用警棒將蛇皮袋子裏麵的東西撥開,一件一件的打開,仔細查看。
身上有紋身的家夥在不斷的挑恤著這些警察,想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被兩個警察牢牢控製住,掀翻在地上,並從他的褲兜裏搜出一把手槍,仔細一看,是把玩具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