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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難言之隱

  湛藍澄明的天上飄著幾朵臥獅般的雲朵,波濤蕩漾的湘江水麵上不時駛過一艘艘挖沙的輪船,放眼望去,湘江的盡頭是一抹紫色的黛嵐,傍晚的太陽把江邊的細沙鍍上了一層金輝,橘子洲頭處,一群晚歸的白鷺在樹林和江麵上飛起飛落,江邊廢棄的漁船上,精明的生意人開始在上麵掛起了“夜宵”的招牌,特有星城風格的辣味從漁船上飄了出來,讓鐵牛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星城真是美啊!”站在鐵牛身後的佘煜偉冷不防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美麗後麵,掩蓋的都是罪惡!”鐵牛的眼睛凝視著湘江江麵,頭也不回,卻猛的一下將嘴裏的煙頭吐到湘江水裏,咬牙切齒道,“這群狗娘養的家夥,我遲早要把他們給一個個揪出來扔到湘江裏麵。”


  “你該不會是?”佘煜偉顯然是對鐵牛的言語有些吃驚,“打算管白道上的事情吧?”


  “沒有白道,哪裏來的黑道!”今天的鐵牛確實有些反常,盡說些佘煜偉不太明白的事情。


  “你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嚇著吧?”佘煜偉說著去摸鐵牛的額頭。


  “我很正常呢?”鐵牛轉過身來,麵對著佘煜偉,“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也在場,你有什麽看法。”


  “我隻覺得汪海死得太不值得了,一個終身製的將軍。”佘煜偉略帶惋惜的道,“就這麽沒有了,不知道能不能封給烈士。”


  “錯!”鐵牛打斷佘煜偉的話道,“汪海之所以這麽著急趕上去,並不是衝鋒陷陣,而是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佘煜偉似乎一下來了精神,“能否透露點。”


  “我想案發的現場一定留下了對汪海或者對他兒子汪洲不利的線索或者證據。”鐵牛一邊回憶著今天發生在市委大院的事情,一邊分析道,“汪海的手裏一直拿著望遠鏡,他一定看到了他兒子汪洲在李毅明的威逼下寫著什麽東西,而汪海之所以這麽著急衝上去,就是想趕在警察的前麵得到這張紙條,或者毀滅到這張紙條。”


  “這張紙條不是最終到了你的手裏嗎?”佘煜偉當然也看到了李毅明在臨死的時候把紙條塞到鐵牛手裏的情景,“趕緊拿出來看看,寫的是什麽?”


  “我在警察局待了將近四個小時。”鐵牛笑了笑道,“連腿毛都翻開來看,哪裏還能夠留得住那麽大的一張紙條。”


  “沒戲!”佘煜偉聽說紙條被警察搜走了,很是失望,隨手撿起一粒石子,朝湘江河裏扔去。


  “不過紙條收走了沒有關係的。”鐵牛微笑著道,“我早把紙條上的東西記憶在腦海裏了,我一定要把這紙條上的秘密找出來,我想那個時候,會有一大批官員落馬的,李毅明案子也會水落石出的。”


  “可是別忘了我們是黑道,哪裏有黑道能夠鬥得過白道的呢?我們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啊?”佘煜偉說著再次撿起一粒石子,然後狠狠的朝石墩上砸去,一邊加大聲音道,“你該不會是看中李佳那個丫頭片子,想替她出頭吧?我跟你說,她現在在警察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出來,你就別打她主意了。”


  “放屁!”鐵牛突然怒喝一聲,差點把佘煜偉嚇了個趔趄。


  鐵牛回過頭,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鐵牛也感覺到了李佳的麻煩,警察、紀委、還有檢察院的人不會輕易這麽放過她的,估計她將成為她父親的犧牲品。


  其實佘煜偉說得並沒有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鐵牛才想將李毅明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能讓李佳安全的出來,所以當佘煜偉要他放棄的時候,鐵牛才會生氣,可是在出生入死的兄弟麵前,怎麽能夠用這種語氣呢?

  於是鐵牛抱歉的朝佘煜偉笑了笑道,“偉哥,你我也是生死與共這麽多年的兄弟,雖然你我誌向不同,我在新浪讀書網寫書選擇了從文,你組織了你的隊伍應該算是從武,你和你的兄弟也一直叫我大哥,今天我這個大哥就來問一個問題,什麽叫黑社會?”

  “黑社會?”佘煜偉撩了撩腦袋,“這個還真難說,應該就是我們這樣的吧?”


  “我們不放火,不搶砸,不殺人,不投毒,頂多也就是奸*淫幾個小妹妹,而且我們一貫都是隻灌酒,不下藥,隻摸胸,不脫罩,正式之前還問要不要,雖然並不是每個女孩子說要都是自願的,但是試想一下,哪個女孩子的第一次不帶有強迫性質呢?”鐵牛仰望了一下天空,略帶悲哀的道,“再看某些當官的,每天花著納稅人的錢花天酒地占人位不做人事也就算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養情婦,包二奶,哪種壞事他們沒有做絕,你看看公路上哪輛壓黃線闖紅燈的車不是掛著警車或者公務車的車牌,你看看舞廳酒吧裏哪個抱著幾個女人醉得跟泥巴似的不是所謂的人民公仆,這種人是什麽?你再看看那些貪官,哪個落馬的不是幾千萬上億的,如果這種人代表的就叫白道,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公道。”


  “你說的也是。”此刻的佘煜偉還在那裏撩著腦袋,“網友都是現在的警察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無惡不作越來越像黑社會,而黑社會劫富濟貧為福一方越來越像警察了。”


  “我再問你!”鐵牛道,“你最喜歡看的一本書是什麽?”


  “這個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看的就是《水滸傳》。”佘煜偉此刻跟一個小學生一般的站在那裏,傻嗬嗬的回答著鐵牛的問題。


  “那你為什麽喜歡看《水滸傳》呢?”


  “因為我喜歡裏麵的一百零八好漢!”佘煜偉的速度接近搶答了。


  “對,他們是一百零八好漢,但是在當時,他們並不是好漢,他們有些甚至是政府通緝的對象,但是他們為人民做事,人民就認可他們,覺得他們就是好漢。”


  “鐵牛!”佘煜偉打斷鐵牛的話,道,“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呢?我怎麽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鐵牛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腦海裏卻一直浮現著今天發生在市委大院的事情,那幾個人的影子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滿目猙獰死不瞑目的汪洲,麵帶微笑坦然麵對死亡的李毅明,還有驚恐萬分欲哭無淚歇斯底裏卻被警察戴上手銬強行帶走的李佳。


  這是一個常人基本上無法想象的故事,一個在監獄裏服刑的人員逃出監獄,闖入市委大院,槍斃了星城市的首富,卻被一粒不明的子彈射穿了心髒,而這個人,竟然是貪汙幾十個億的前市委書記。


  這難道僅僅隻是一個巧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鐵牛是個寫手,杜撰過無數的故事情節,也研究過無數的犯罪劇情,他將一些零碎的片段整理起來,似乎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幕朝星城籠罩過來。


  這個黑幕的後麵,到底隱藏著什麽呢?


  鐵牛想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黑幕揭開,不管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也是鐵牛跟佘煜偉說前麵那些話的原因。


  “偉哥!”片刻的沉默後,鐵牛又朝佘煜偉招了招手,和藹的問道,“你覺得星城有誰最想李毅明死?”


  “這個我不敢下結論,官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明白。”其實佘煜偉也對李毅明的死感覺有些蹊蹺,盡管李毅明是自己的軍師從監獄裏救出來的,但是他們為的都是錢,當時並沒有去考慮後果,現在對方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要李毅明出來殺了汪洲,可汪洲一死,誰是最大的受益者呢?想到這裏,佘煜偉用極低的聲音道,“會不會是何氏集團的何律…….”


  “我也一直在懷疑這個人!”鐵牛朝前走了幾步,一邊思索一邊跟佘煜偉分析道,“李毅明一死,何律的何氏集團就成了星城的首富,這個有說得過去的道理,因為是人都想做第一,但是為了一個第一去殺那麽多的人,似乎可能性又不是很大,企業家誰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呢?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會不會是官場上的人呢?”佘煜偉又插上一句,“二把手殺一把手的事情在X國也是經常發生的。”


  “可是李毅明已經被拘留了,這個也可以否定。”


  “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我覺得李毅明的死,典型的是一個局,似乎隻有他的死,才可以讓一切罪惡塵埃落定,而讓更多的人逍遙法外,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案件,這個案件,應該牽涉到更深層次的人。”鐵牛說著狠狠的將拳頭砸在了橋墩上,“這肯定是個罪惡滔天的家夥,或者,不是一個,而是一夥。”


  佘煜偉跟不認識鐵牛似的跟在後麵,悄悄的問:“鐵牛你今天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憤青啊!”


  “這不是憤青,”鐵牛望了望湘江,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不能讓這群蛀蟲在星城胡作非為。”


  “好,說得好!”不知道什麽時候,肥鴨那家夥已經站在了兩人的背後,拍了拍手掌道,“鐵牛出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你小子正經點!”佘煜偉連忙朝肥鴨正眼道,“沒看到鐵牛在教我讀福爾摩斯嗎?”


  “肥鴨你來得正好!”鐵牛沒有理會佘煜偉,拉住肥鴨的手,關切的問道,“要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果然如同你說猜測的那樣!”站在鐵牛身後的是肥鴨,他望了望從湘江橋上轉彎去橘子洲頭長龍般的車輛,這些車輛都掛著星O、WJ或者當地政府的牌照,嘴裏有些不屑的道,“首富汪洲剛死,這些家夥就開始將目標轉移到了次富的身上,你看,這些掛政府牌照的車都是去橘子洲頭參加‘糖蜜蜜’休閑中心開業典禮的。”


  “是啊!”佘煜偉接過肥鴨的話頭道,“現在當官的啊,都是上午圍著桌子轉,中午圍著瓶子轉,晚上圍著裙子轉,轉來轉去不知道轉什麽。都說石油漲價石油漲價,石油為什麽漲價,還不是這些公款消費的。”


  “哎?”肥鴨跟看古怪似的圍著佘煜偉轉了一圈,“今天怎麽這麽憤青啊?”


  “鐵牛都給我上了一下午課了,總要有些表現啊?”佘煜偉說著眼睛朝鐵牛瞟了瞟。


  “你個小兔崽子!”鐵牛說著裝作要去追佘煜偉,見他跑了,又回過身來對肥鴨說,“你做得很好!這麽多天的跟蹤,一定少寫了很多稿子吧,等下你算一下,按照你在起點的平均訂閱,我算給你!”


  “在起點的稿費再高也沒有你在新浪讀書網的獎勵高啊,聽說現在新浪讀書網出新政策了,每個月不但有訂閱還有各種獎勵,真他媽的爽啊!”說著羨慕的看了看鐵牛,有些委屈的道,“這些天跟著這群人東跑西跑的,都瘦了好幾斤肉。”


  “你難得有這麽好的減肥機會!”鐵牛笑了笑道,“等10號新浪讀書網發獎金了好好請你吃一頓補回來。”然後眉頭一正,嚴肅的道,“說說你了解的具體情況。”


  “汪洲被李毅明槍斃的時候,何律陪市長廖曉忠在打網球,槍擊案發生半個小時後,何律從網球場出來,到‘糖蜜蜜’休閑中心主持開業儀式!”肥鴨說著望了望鐵牛,欲言又止。


  “我沒有叫你跟蹤何律和廖市長啊,怎麽牽扯到他們的身上去了?”鐵牛問道。


  “我是跟蹤另外一個人跟蹤到他們的!”肥鴨低下頭,將手裏的煙丟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的踩滅,這才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還有一個消息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說吧!”鐵牛笑了笑,道,“還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好像我是個心髒病人似的。”


  “跟廖曉忠在一起的那個女的,我們都認識。”

  “我們都認識?”鐵牛一聽高興了,“那更好了,約她出來喝茶,我正想問她點事情呢?她是誰啊?”


  “田甜!”肥鴨的聲音不大,卻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大嫂?”佘煜偉對田甜的稱呼還是沒有改變,“你確定沒有看錯?”


  “千真萬確!”肥鴨說著打開了自己的高清晰DV攝像機,畫麵上顯示的正是廖曉忠色***狼般去攙扶田甜的照片,田甜這個人,就算化成灰三個人都能認出來。


  “也許她是有別的難言之隱!”鐵牛說著眼睛從DV上移開,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再說話。


  到現在鐵牛仍然不肯相信田甜背叛他的事實,他冥冥中覺得田甜在某一天會突然回來,告訴他她不過是去執行了一個重要的任務而且。當然,鐵牛的猜測也是正確的,這在以後的章節裏讀者們能夠看到。


  “鐵牛,你醒醒吧。”佘煜偉搖晃了一下鐵牛的肩膀,“那個女人已經跟別的男人走了,開房去了,還當著那麽多兄弟的麵去買套套和香油!”佘煜偉一想到這個情節就來脾氣,突然低聲吼了一句,“我馬上通知野狼,要他今天晚上就去幹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瘋了!”鐵牛連忙阻止正要打電話的佘煜偉,他知道佘煜偉早就有殺田甜之心了,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因為曾經是他的女人,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早就被他碎屍萬段了,鐵牛雙手抓住佘煜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偉哥,你剛才問我到底想告訴你什麽,本來我想遲一點再告訴你的,不過現在肥鴨也在,我就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你說吧!”肥鴨一撇嘴,“隻要你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我們都是奔三的人了!”鐵牛說著習慣性的吸了一口煙,“似乎我們每天都在忙,忙著泡妞,忙著打架,可是我們為社會,為國家又做了什麽呢?”


  “鐵牛,你有話就直接說吧!”佘煜偉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知道我這個人讀的書少,經不起你們繞圈子的。”


  “那我,我就直說了吧。”鐵牛咳嗽了幾下,把手裏的煙蒂湘江河裏扔去,“我感覺到李毅明案子後麵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黑幕,但是這個黑幕到底涉及到什麽事情,到底涉及到誰,我們都不知道,我想把這個黑幕揭開,不擇手段,不管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就憑我們三個人?”肥鴨的眼睛四處看了看,“似乎不太夠吧?”


  “美國的特工組,真正的核心人物一般都會超過三個。”鐵牛望了望佘煜偉和肥鴨,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們三個人,算是一個不錯的組合,佘煜偉有一支幾十人的隊伍,擅長打架,有一定的武力保證,肥鴨,擅長跟蹤和使用高科技器械,而我,會把你們搜集到的情報整合起來,得出相應的判斷,但是我們的敵人異常的狡猾,我們的危險也將隨著我們的深入而加深,我們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結局,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始終相信,我們是英雄,如果我們的前麵有人倒下了,後麵的人就算是踏著同伴的屍體也要前進。”


  佘煜偉望了望鐵牛和肥鴨,嘟著嘴唇道:“我是沒有意見,不過我是個粗人,你們需要我做什麽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我佘煜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會把你們交代的任務完成的。”


  “我更沒有意見。”肥鴨站起來,身上的肉跟波浪似的一層一層的蕩漾,“我正好沒有劇情呢?說不定根據這次經曆我能夠寫本比福爾摩斯跟出色的作品呢?”


  “那就這麽決定了!”鐵牛站起身來,“我們現在開始行動。”


  “現在行動?”佘煜偉和肥鴨的耳朵同時望鐵牛的嘴邊一湊,“怎麽行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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